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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冰恋] 【死亡快感】【作者:泪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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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快感】【作者:泪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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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蒅星宸 金币 +200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8-4-1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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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I Could Have Done More

   ——我原本可做更多


  「……On a tous led roit.

    D' aimer sa vie ou pas.

    De faire sa route de faire son choix.

    Ona tous une chance.

    C' est pas perdu d' avance.

    La différence……」

  电视萤幕上,演唱会气氛很热烈。舞台上,抱着吉他的女孩瘦瘦高高的,长
头发散开,穿着淡黄色T恤衫和浅咖啡色短裤,白色球鞋,抱着一把吉他,旁边
的女孩有着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和小猫般的可爱脸孔,头发扎成马尾,穿一件白色
的连衫吊带裙,小提琴夹在肩窝,表情陶醉而投入,满头是汗。

  「楠楠,这就是你们那时大学里的演唱会吗?弹吉他的就是你说的Vick
y?」沙发上的女孩清瘦洁白,短发,穿一袭淡绿色套装,有弯弯的笑眼和甜美
的声音。

  「嗯,她和你的嗓音不是一个风格,」有着小麦色皮肤的少女点头,笑着起
身,一身赤裸着往卫生间走,「笛子,晓雨,你们先看着,我洗个澡。」嘴里说
着,眼睛却盯着萤幕,眼神留恋。

  「晓雨,她唱得是法文吧,我听不懂呢。」叫做笛子的女孩微笑,转头看身
边烫着长卷发,一身牛仔装束的女郎。

  「……我们都有权利,热爱生命,或者否弃。走自己的路,选择伴侣……」

  晓雨说着,把手里的烟在烟缸里熄灭,「笛子,咱们走吧,应该给楠楠一点
自己的时间,不是吗,嗯?」说着,起身,甩甩头发,侧过头朝她笑,一双眸子
不大,黑如点漆。

                ***

  夜,很静,窗外有雪飘下来,落在地上,一片白茫茫的,寂静无声。

  月光很亮,手里的刀反射出雪亮的光,握刀的手纤瘦骨感,持刀的黑衣女孩
瘦削,脸庞清秀冷艳,披肩发,眼睛大而明澈,呼吸急促。

  「这次让你也尝尝死的滋味!」刺下去的时候,叫声尖利——被子里的人蒙
着头,一颤便无反应,血随着溅出来,热而浓烈,鲜红,一头一身一脸。

  一甩头,把一缕头发衔在嘴里,翻身从窗户跳出去,一路跑过去,雪地上有
鲜红的脚印。翻过围墙的铁栅栏时,身后的房子里有人尖叫,她不回头,径直钻
进那辆正朝她闪着大灯的黑色本田雅阁。车随着启动,带起一团雪雾。

  「梦菡,你……杀了他了?」身边的女孩一脸稚气,看着她手里的刀和身上
的血,张大了嘴。

  「不知道,我只有扎一刀的机会……」她摇头,呼吸未定,看着车窗里景物
倒退,「孙峥那边有消息吗?」

  「不知道……她说如果到了地方她没来,就是她出事了,叫咱们别等她…

  …」女孩子嘴唇发颤,忽然趴到她怀里,哇地一声哭出来。车飞驰,泪从车
窗里向后飞出去。

  停车的时候,闻到咸咸的海风。女孩的哭泣未止,颤抖着下车,却看到车前
的雪地里亭亭站立的少女——宽额头,眼睛明亮,高挑修长的身材,长头发微微
烫了卷,挑染出几缕黄色,「傻小雪,哭什么?我没事的。」她微笑,「还有
……圣诞快乐。」

  ……

  「都过去很久了吧,她们现在大概很开心吧……」她想着,微笑,弹去手里
的烟灰。

  敲门的声音响起来,她懒懒地起身,开门,门口的男人戴着黑色墨镜,随着
进屋,坐下,点了支烟,看她关门——雪白的身体瘦削而性感,上身只穿了件黑
色胸罩,乳房饱满而高挺,腋毛没有剃,黑而长,自自然然的。

  下身是一条低腰的水蓝色牛仔,裤腰挂在胯骨上,脚下是高统黑色皮靴——
裸露的小腹平坦,肚脐不很深,穿了脐环,黑玛瑙的质地,蜘蛛的形状,垂下来,
映着下腹妖冶的文身——一朵玫瑰,血红带刺,娇艳欲滴。

  「红玫瑰,你有生意了。」男人吐了口烟,抛过一个信封。她随着打开,表
情有些不屑,但看着,却渐渐凝重,抬头,眼睛闪着光,「这是真的?」

  「嗯,」男人点头,「你有福气了,不过看得出,这次的雇主很了解你,所
以这次未必安全。」

  「我不管。」她的表情近乎偏执,「这样的好机会,我不会放过的。最多是
死,其实死了倒也不错……我能做的,始终也就这么多,我不想放弃。」

  「也是,红玫瑰,这是你的风格。」男人咧嘴笑,「不管怎么说,这次之后,
要说再见了……有点舍不得你。」

  「是吗?」她背过手,胸罩随着落下去,随手仍在地上——乳房高高地耸立,
乳头翘挺,棕黑色,「来吧,今天可以好好玩一次,算是告别的礼物。」她盯着
男人胯下支起的小帐篷,微笑。

  莲蓬头「哗哗」地喷着水,冰凉的水,打在她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上,珠玉四
溅。她那一头披肩的乌发,被水打湿,都黏在了光滑的背脊上。柔长的腋毛和阴
毛也因为沾了水,一根一根的都盘曲着躺在各自的位置上,和它们所黏附的光洁
皮肤交相辉映着。股间的迷人花瓣,也因此完全显露出来,山谷里,溪流潺潺。

  两只纤手,在自己高耸的胸脯上揉着,手指在早已高高竖起的乳头上打着圈。

  和平时一样,她习惯性地甩了甩头发,把一绺头发衔到了嘴里,鼻子里重重
地喷着粗气,一声高一声低地哼着,秀眉微蹙,星眸半合,原本是小麦色肤色的
一张俏脸,因为兴奋,满脸都是红晕,在俏丽之中,不由又添了几分美艳。

  一张如小猫般可爱的面庞之上浮现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欣快表情。她似乎在竭
力抑制自己的呼吸一般,但每到忍不住的时候,便从口鼻之中重重地喷出一口气,
随之轻叹一声,整个身体也跟着痉挛一下。

  她两条秀美健壮的长腿似乎无处摆放一般,相互挤弄着,同时尽力扭着腰,
希望能够借此刺激到她股间的神秘部位——大概是由于摩擦较多的缘故,她那个
地方的肤色比周围都要重出很多。

  揉弄乳房的两只纤手越来越放肆,揉得她自己都有些害羞——下身的山谷之
中,早已春水泛滥,她好希望能有东西插进来,满足自己的空虚。

  原本,她自己的手指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胸前那对高挺的乳房实在太有诱惑
力,以至使她的双手实在不忍放开半刻,更加陶醉地揉捏着。

  但双乳的刺激越强烈,下身的需求也就越迫切。她觉得烦躁,不知该如何排
遣,如何取舍——她本来不缺男人,可这时她只想独处——但她实在耐不住了,
于是便慢慢地跪下去,随之身体后仰,打开双腿,尽力将阴部突出出来,让疾泻
而下的水流重重地砸在自己的秘处……

  这种刺激来得很粗暴,没轻没重,一点不温柔,一点没有技巧,甚至使她有
些疼痛,但她现在需要这些。

  她只觉浑身上下都被快感包围了,头有些晕,再也无法像刚才那样控制自己
呼吸的节奏,原本粗重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高,渐渐变成了高声的呻
吟,变成了发狂的浪叫……

  「啊……是这里……不行了……不行……要死……我要死了……」

  她迷迷糊糊地高声喊着,十个脚趾紧紧地抓着地,纤腰用力,竭力向上挺着
阴部……

  「我操……受不了……要泄了……不行……我操……不能……就这么完…
…我操……操……」

  她原本是个很文雅恬静的女孩子,可每次高潮时,却总会不由自主地说出这
个字来——老毛病,始终改不了,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怀念。

  「操……我操……操!」

  她喊着,感觉小腹内那一股热流就要在体内爆发,但她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输
给一个莲蓬头,于是便也再顾不得自己的乳房,呻吟一声,双手一齐用力按住自
己的耻丘,把右手三根手指沿着下身的裂缝压进自己春水泛滥的山谷里,一面强
忍着这种令人晕眩的刺激,一面用自己的手指玩弄着自

            己最为熟悉的身体——

  这身体,从她记事起,便和她的小提琴一样,成为她最好的玩物——

  她有时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就是她的琴,觉得音乐就是性爱,性爱就是音乐,
演奏小提琴和自慰两者之间实在是有太微妙的联系——

  她的琴声之所以可以打动所有的听众,实际上就是因为他们从她的琴声之中
获得了别人没有的东西——快感。

  她实在是太熟悉自己的身体了,手指在下身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使她

  感到前所未有的新鲜感和火山喷发般的战栗——她知道这部灵与肉的小提琴协奏

  曲已经开始了它的华彩乐段,随后就是难以名状的高潮。

  于是她集中所有的精神,去追求那每一分的快感。「咕嗞……咕嗞……」手
指在泛满爱液的蜜穴里紧张地进进出出,发出一阵阵美妙的声音。

  「我操……不行了……我要死了……我死了……我操!」

  她陡然尖声叫了几声,身体一下子紧紧地绷成了弓形,脖子尽力向上抬,狠
命地甩着头,双腿也高高地翘起来……

  她紧紧皱着眉,闭着眼,酥胸剧烈地起伏着,两颗乳头直直地树着,身上也
现出片片晕红……她手上加紧,在抽插抠搅之余,忽然一碰阴蒂,陡然之间浑身
一颤,一股近乎透明的液体直直地射了好高。

  许久,就那么躺在冰凉的地砖上,双乳尤自激烈地起伏着,依旧意犹未尽地
高高翘着双腿,娇喘吁吁,浑身香汗淋漓……

  她懒懒地把沾满爱液的手指伸到口边,伸出舌头,卷住手指,像吃棒棒糖一
般地又吸又舔,贪婪地舔食着手指上自己的液体,满脸都是陶醉的神色。她双眼
微合,任那快感的余波在身上一波一波地蔓延,一波一波地消逝,就仿佛一点一
点地带走她的灵魂一般——

  「这就是高潮后的尾声。」她想着,眼角却不禁淌出了两滴晶莹的眼泪……

  就这样好半天,她忽然觉得下身一阵肉酸,不禁轻声笑笑,摇了摇头,轻轻
地舒了一口气,就那么躺着撒出一泡尿来,像一股金黄色的小喷泉,尿了一身都
是。

  站起身,冲干净身上沾满的液体,用一条大大的棉质浴巾仔细的擦干身体,
在镜前用浴巾将身体裹好,随手拿出电吹风吹干头发,随便在脑后绑了个马尾,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笛子,晓雨?」她信步走出浴室。赤脚踩到大理石地面上,感觉一阵冰凉。

  四处张望,人已经不在,「走得倒快,真是的。」她摇头,笑笑,「不过也
好,这样……感觉会更好些吧,嗯。」这样想着,她点点头,环顾——房子很大,
也很空,夏夜的风吹着,潮潮的很是惬意。门开着,外面就是阳台。她住顶层,
18楼——她喜欢高处的夜风。

  关电视的时候,她忽然有些不舍。拿起电话,随手拨出一串熟悉的号码。

  「嘟……嘟……」两声之后,电话里是一个低低的少女声音:「谁啊?」接
着便是几声轻轻的哼声,腻腻地动人心魄。

  「星儿,你……又喝酒了?」她说着,觉得口中有些发干,下意识地用舌头
舔舔嘴唇,吞了口唾沫。

  「嗯,习惯了……我没事,明天……醒的话……还有课呢……」电话里星儿
声音更低,喘得也更厉害,渐渐变成了低低的呻吟。

  「唉……你始终是这么任性。」她叹息。对方却没有回音,只是报以一阵更
加销魂的呻吟声。

  「星儿,明天早上去学校,你别骑车好吗?」

  「嗯……怎么了?……哦……」星儿的声音甜的有些发腻,即便是她一个女
孩子听了也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的。

  「明天早晨早点起,到我家来,我想见见你……就这样吧,明天见。」她淡
淡地说完这几句,却还依依不舍地不肯放下电话。

  电话里,星儿似乎到了高潮,高一声低一声地叫着,她听着,脸上不禁浮起
一阵淡淡的笑。

  「嗯!啊!嗯!不行了……楠楠……楠楠……啊!你走好……哦……」

  星儿的电话断了,或者是她挂掉了也说不定。不过最后一句话,她还是听得
清清楚楚。

  「真是个机灵鬼!」她淡淡笑了笑,挂上电话,回身到琴盒里拿了她的小提
琴,信步走上阳台。她解开围在身上的浴巾,一扬手,白色的浴巾飘呀飘地在夜
风里坠了下去。

  月光照在白色的棉制浴巾上,亮得有些眩目,但片刻间,就融在了不见底的
黑暗里。裸露的她,觉得这微潮的夏夜的风似乎要从她全身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的
每一个毛孔里钻进去,分外惬意。

  「多好的夜,多美的月亮……老梅子,你……能看得到吗?」她甩了甩头发,
深深出了口气,忽然觉得有些惆怅,「再能为你做点事情该多好……」她自语,
把琴架上脖颈,夜风里,悠悠地飘过一曲《辛德勒的名单》的片尾。

  曲音似断未断之际,一个美丽健康的少女躯体,以18楼阳台为起点,画出
了一到生命中最绚烂的抛物线。

  起飞的时候,她望着银盘一样的月亮,大声喊了一句:「月亮,我来了!」

  夜风拂过,有些凉,她第一次知道飞行的感觉是这么惬意,恍惚之间,发现
路过的一个阳台上正有两具肉体在激烈地交合,不禁微微一笑,把琴弓夹到了两
腿中间,重重一措,顿时一阵战栗,小提琴也就此从手中飞了出去,紧接着便是
「铮」地一个严肃的休止符。

  恍惚之间,她依稀闻到大脑与地面接触的味道,质地细腻,感觉异常空旷,
异常寂寥,异常温柔,异常美丽。她陶醉在自己绘出的那一片绚烂的红里,修长
的腿,不时轻轻抽搐一下。琴弓折断,却依旧紧紧夹在股间……


                第一章

    Prelude

    前奏曲

    如果选择自己结束生命的这条路

    你们也要想得明白

    因为在我

    那将是一个更幸福的归宿

    ——三毛《不死鸟》


  1.Subway

    ——地下铁

  太阳出来了。

  金色的阳光,照在她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上,给她镀上一层金晖。

  一身赤裸,秀发随意地在脑后扎成个马尾的她,脑浆迸裂,静静地卧在血泊
里,手里还紧紧攥着摔断的琴弓,另一头紧紧夹在双腿中间。

  小提琴扔在旁边,早已摔得粉碎。

  一条白色的棉质浴巾挂在她身边不远的树上,底部点点鲜红,是她的血。

  「这不是那个美女小提琴家谢楠么?」

  「死了吗?好像是跳楼自杀的……怎么还光着身子?」

  「或许是被人杀的也说不定,她什么也不缺,好端端的自杀干什么?」

  ……

  纷纷议论当中,一个身量中等,留着齐颈直发的美貌少女,静静地一言不发,
只是痴痴地盯着谢楠的尸体,脸上微微有点陶醉的神色。

  她穿一袭前开扣的散有白色碎花的红色无袖连衣裙,领口开得稍微有些深,
露出的每一块皮肤,都嫩得像团雪,似乎会在这阳光里化掉。

  圆挺的胸,微微地上下起伏着。

  她赤脚穿一双凉鞋,十个脚趾紧紧地向下抓着,腿微微有些颤,似乎站不住
的样子。

  「楠楠,我来看過妳了……妳走好。」她低低的说了一句,仿佛自言自语,
然后便转过身,自顾自走开去。

  一阵微风吹过,她抬起手臂,捋了捋头发——腋窝的皮肤白得像雪,却生了
乌黑柔长的腋毛——和谢楠一样,她从来不剃的。

  从谢楠家到学校,要坐地铁。

  好久没坐过,因为她喜欢骑车,喜欢下身与车座摩擦的那种感觉——心情很
好或者很不好时,她骑车不穿底裤——今天不骑车,但她也不会亏待自己。

  沿着楼梯,一步步走下地铁站,她紧紧扶着栏杆,腿有些颤,仿佛总要摔下
去一样。

  站里人不很多,她的眼光扫过去,却不禁被角落里的那个女孩吸引住了——
女孩十八九岁的样子,皮肤很白,两颊上微微有几个浅浅的雀斑,脸的线条很明
显,五官很秀气。

  她戴着耳机,似乎在听什么带子,只是一直半低着头,垂着眼,一脸淡然的
样子,专心致志地在咬着手中塑胶袋里那个不小的汉堡包。

  她一头长长的头发,扎成一条大马尾,自自然然地垂在身后,挑染了几绺淡
黄。她上身穿一件浅米黄色的短袖T恤衫,胸前是米老鼠的卡通图案,很可爱,
只是领口比较大,可以清楚地看到脖颈两侧的锁骨。

  下身是一条浅蓝色水洗布的裙子,白袜子,穿凉鞋,只露出两截光滑的小腿。

  她的两条腿,似乎很悠闲般,一张一合,一张一合地动着。

  「可以坐妳身边吗?」依旧是那个低低柔柔的声音。

  女孩抬了抬眼,淡淡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身边座位上那个黑色大
书包拿了下来,放在脚边,便继续听她的音乐,吃她的汉堡,动她的腿。

  音乐的声音开得很大,单凭从耳麦边流出来的一点,她也听得出,这是谢楠
的小提琴,她的好朋友的。「谢楠的?」她问了一句。

  「嗯。」女孩点点头,优雅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汉堡,信手把塑胶袋扔掉,然
后补了一句,「她是跳楼自杀的。」

  她当然比谁都清楚,和谢楠说最后一句话的就是她。可是她对女孩有些好奇,
于是随口问到:「妳怎么知道的?」

  女孩微微一皱眉,显得有些不耐烦,但随即又淡淡地说:「昨晚那时我正好
在阳台,听见她拉琴,然后看着她落下去的。」声音依旧很淡,可是腿的开合加
快了。

  「妳家住她楼下?」她这次是真的有些吃惊——常去谢楠家,却不知她还有
这样一个好邻居。

  「我同学家,」女孩又是一皱眉,似乎不想她再问下去,于是一口气全说了
出来,「……那时候我和他在他家阳台做爱。」

  然后便把脸扭了过去,继续双腿开合的动作,前胸微微有些颤。

  「真可爱。」她微微笑了笑,轻轻站起身,走到面对女孩的地方,解开连衣
裙在肚脐附近的几个扣子,伸手进去,捋着导线,慢慢抽出一根粉红色的塑胶棒,
男根的形状,湿湿的,粘着两三根黑长的毛,还轻轻响着嘤嘤的马达声,与她身
体之间拉出一条亮晶晶的液线。

  「用这个吧,从前谢楠送我的,送妳吧。」她一边若无其事地系上扣子,一
边低声说。

  女孩抬起头,愣了一下,接过了那湿湿的塑胶棒,随手放到书包里:「谢谢,
妳是谢楠的朋友?……妳很漂亮。」声音却依旧是这么淡。

  「妳也是……车来了!」一只柔柔的手,轻轻牵住了女孩的手。女孩的手心
很烫。

                ***

  诊室不大,洁白,素净,走廊很窄,有淡蓝色的墙围。

  外面,凳子上坐的女孩,纤细而修长,简简单单的黑色T恤,紧身的7分裤,
赤脚穿一双黑色凉鞋,左脚凸出的脚踝上戴了条绿松石质地的脚链——

  长长的头发盘起来,用一根竹簪子别在脑后,显出修长的颈部,额头有些宽,
眉毛弯弯的,眼睛很深邃。

  抿着嘴,不时舔舔嘴唇,吞口口水,手紧紧捏着手里的坤包,有些黯然,有
些紧张。

  「王欢,」门打开,说话的女孩穿一身洁白的护士服,淡古铜色的皮肤,鹅
蛋脸,嘴唇很薄,「进来吧。妳……真的决定了?」

  「嗯,」她起身,点了点头,「这是我想做的……」

  说着,低头,从包里拿了个黑色的玻璃瓶出来,想递过去,却又缩手。

  「妳带来了?太好了……」穿护士服的女孩微笑,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
向她伸手,「快给我吧,好吗?」

  「琳子,这是条没办法回头的路,妳真的要慎重。」王欢踌躇,递过来,表
情有些沉郁。

  「嗯,」叫做琳子的女孩点头,笑容灿烂,「我有我的想法,但我不会任性,
我会一直等她的,你放心。」

  「她……菁菁,那个手术……」王欢皱了皱眉,手按在小腹上,轻轻摩索,
「本来……我可以帮她的,可是我真的等不了,对不起。」说着,转身便进去。

  「傻瓜……」看着王欢径直进去,自顾自地脱掉裤子,躺上床,腿大大的分
开,琳子忽然感觉有些惆怅。

  关门的时候,她轻轻地叹息,耳朵里听到无菌房里撕心裂肺的哭叫声音传出
来……

  「我叫陈星,在美院,大二。」她一只手扶着吊环,另一只手却很不安分,
柔柔地滑进了女孩的腰际。

  女孩的脊背很光滑,背沟比较深,只是胸罩的后带很低,腰上方不远就到了,
「你可以叫我星儿。」

  「柳婷婷,19岁,大一,读法语。」脊背上的手软软的,滑滑的,摸得她
麻酥酥地很是舒服。

  「怎么联系妳?」她说话间瞥见陈星腋底的草丛,禁不住吞了口口水。

  「今天上午十一点,我要送一个朋友,妳也来吧。」陈星的声音依旧很低,
微微有些颤……摸着柳婷婷的背,不知怎的,感觉竟然比那假阳具来得更炽烈。

  她只觉乳头发胀,硬硬地顶着胸罩,有些酸痛。一溪春水,却早已从股间的
桃源出发,顺着大腿,缓缓地淌到了脚踝。

  「送个朋友?」柳婷婷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下面一
下子爆发出来,再忍不住,周身一颤,轻轻哼了两声,腿一软,险些摔倒。

  陈星扶住她,微笑着点点头。柳婷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四个字有这样
的感觉,心里莫名其妙,不禁向陈星的俏脸望去,却发现她那一对如水的眸子,
似乎正对自己闪着光,「上午十点半,美院门口。」

  「好的……」柳婷婷觉得有些迷糊,随口说了一句——在多少男生面前,她
从来都是从容应对,却没有像今天这样有几分狼狈。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让
自己平静。

  「妳的乳罩后带好低,不会不舒服么?」陈星的手,柔柔地在柳婷婷背上抚
着,低声问道。

  「这是我的生活方式。」虽然还有些气喘,却已经恢复了刚才那种淡淡的声
音,「谢楠……为什么……」感觉车缓缓减速,陈星的手也渐渐滑了出去,就像
渐渐滑进来时一样,她忍不住好奇,还是问了这一句。

  「也是生活方式……」柳婷婷没问完,车门已经打开,陈星走出去,低低地
留下这么一句。

  车门又关上。望着柳婷婷的脸,陈星吐出一口长气,低低地又说了一句:
「……我们的……」

  地铁列车开出月台,带起一阵风,吹起了她红色连衣裙的裙脚——从内裤到
大腿一直到脚踝,她里面全是湿湿的,风吹过去,淡淡的有些凉。

  原本在自己身体里,给自己带来享受的那个东西,已经送给了柳婷婷,她走
路也再不会像开始时那样颤——她是个喜欢体验感觉的女孩子,像这样轻装上阵
的时候实在也太少,少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难得。

  「柳婷婷……」念着她的名字,陈星忽然有些冲动,信步走过去,抬眼,卫
生间的提示灯亮着,箭头指向左边的角落——没多想,便快步走过去,脸有些红,
微微有些气喘。

  关上门,插好,裙摆掀起,内裤随着褪下来——白色,湿透。手按上去,草
丛茂密,碰到充血的小豆豆的时候,她一颤,然后不由自主地呻吟,急忙冲水
……

                ***

  空气里,薰衣草和玫瑰精油混合,加上一点点的迷迭香。

  床榻柔软而富有弹性,上面铺着优雅的月白色丝缎,上面俯卧的女孩,姿态
优雅,一丝不挂——粉嫩的皮肤如丝,光洁而幼滑,纤瘦,但饱满,头发从修长
的颈边垂下来,柔顺,微微染了些黄色。

  手肘张开,双手枕着下颌,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嘴角带笑。

  脊背上抚摸的手,细致而温婉,仿佛春笋,指尖修长,指甲红润,因为涂了
婴儿油的缘故,显得分外莹润,腕上,有精致的缅甸玉手镯。

  指端在女孩光洁的脊背上熟练地游走,或按,或压,或捻,或捶——她闭着
眼享受,口唇之间,陶醉般地轻轻呻吟。

  「霞儿,」外面呼唤的嗓音很熟悉,「我要两捧香水百合。」

  「是婷婷吧,」她睁眼,回头,和脊背上那双手的主人对视——那是个有着
齐耳短发的优雅女子,温婉的面容如月,一身玲珑淡雅的浅绿色旗袍,胸前是一
个精致的玉石吊坠,下摆开得有些高,显出两条优雅光洁的长腿。

  相视,浅笑,那女子变开口,「婷婷,妳自己拿就好,我在给霞儿做按摩呢。」

  手却没停,轻轻地捏着霞儿珠圆玉润的肩头。

  「芳,妳也在,」外面柳婷婷的声音平平静静的,「那我就自己拿了,一会
还有事,先走了……有空去酒吧听我唱歌。」

  「外面的世界真好,」霞儿回头,朝身旁的芳眨了眨眼睛,淡淡的笑,「能
出来,时间再短,也是开心的吧……」

  「嗯,」芳微笑,却忽然怔住,手跟着停下来。

  「芳,你怎么了?」霞儿诧异。

  「妳脖子上,那块红颜色的……」芳的声音有些惊惶。

  「那个……我知道的,」霞儿把身体撑起来,抬手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本
病历出来,芳接过,低下头看——「姓名:赵霞;性别:女;年龄:18……」

  看着后面的字迹,眼睛忽然模糊,两滴泪落下来,打在病历上霞儿的照片上,
笑容灿烂如花。

  「早晚的事情,什么事情都有代价。」霞儿从床上滑下去,脚顺理成章地踩
到丝缎质地的拖鞋里,「做轻舞飞扬,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不是吗?」

  她一身赤裸着轻轻转了个圈,长长的头发随着飘起来……

  十五分钟,短,也长,下床的时候,王欢觉得头晕——垫上卫生巾,穿好裤
子,下身的疼痛宛如撕裂,清丽的脸有些苍白,泪痕未干。

  「妳刚才哭得太厉害,越哭肌肉就会越紧张,所以也就越疼……和妳說过的,
可妳不听。」戴着口罩的女孩眼睛明亮,一边摘手上染着鲜血的手套,一边说着,
语气里满是责备和哀怜。

  「无所谓,注定要承受的……岚岚,谢谢妳。」王欢的微笑有些虚弱,迈步
走出去,缓慢,微微有些打晃。

  「欢欢,妳……还好吧?」琳子从桌边站起来,想去扶她,她却摇头。

  「还不就是这个样子……这几天,恐怕没体力和妳一起跳健美操了。」说着,
便自顾自地开门出去,看到门外的背着大黑书包,穿黄色T恤蓝牛仔裙的马尾辫
女孩,也看到她手里的洁白的香水百合。

  「妳是……」她皱眉,忽然觉得她有些面熟

  「柳婷婷,」女孩甩了甩头发,淡淡地笑,「我记得妳……那天我做流产的
时候,谢谢你陪我。」

  「嗯,看样子妳恢复得很好……我那时說妳哭的凶,今天却哭得比你还厉害。」

  王欢苦笑,随手点了支烟——520,过滤嘴上有红色的心形形状。

  「都一样,谁也忍不了。」柳婷婷苦笑,看着王欢自顾自地走开去,步履蹒
跚,边走边掏出手机,拨出去。

  「我把孩子打掉了。」声音虚弱平静,没等电话里的人回应,便挂掉。

  「啪!」脸上忽然是一记狠狠的耳光,她随着偏过头去,抬头,看着眼前挺
着肚子的女孩子,看她脸上的泪。

  「周明?」她苦笑,「是小绿那个多嘴丫头告诉妳的吧……」

  「为什么这么做,你知道……」周明的嘴唇发颤。

  「我知道等我的是什么,我有我的选择,但是原因妳不必知道,起码现在妳
很幸福……」王欢说着,把烟抛下去,脚踩过,红色的心形一下子扁下去,黯淡
无光……

  2.Decision

    ——决定

  胸罩和内裤团成一团,扔在身边的垃圾箱里,陈星系好身前的一长排扣子,
冲水,然后信步走出来,洗洗手,烘干的时候,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红潮未
褪,喘息有些不匀——忽然很喜欢,于是看着自己笑。

  放开脚步,轻盈地一路小跑,沿着楼梯上到地面。夏日清晨的阳光,不很热,
柔柔地照在身上。这种沐浴在阳光里的滋味让她的皮肤很舒服。」太阳真好…

  …」,她不禁自语了一句,随手解开了前胸的几个扣子,让风吹进去,也让
阳光照进去——点上一只烟,吸一口,然后悠悠地喷个烟圈出来。

  是啊,太阳真好。

  这一个很好很好的太阳,正用它的一部分光柔柔地亲吻着这个雪肤红裙的美
丽少女——同样是这一个很好很好的太阳,此时此刻,也正用它的另一部分光,
柔柔地看着另一个故事……

  睡在床上的少女,很放肆地张着手臂,一丝不挂,只是散漫地盖了条被单,
斜斜地遮住右乳和小腹,两条曲线优美的长腿肆无忌惮地叉开着伸在外面。一只
丰满高挺的左乳。自豪地挺立在空气中,乳头不大,呈一种淡淡的棕色。那一缕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她的腰上,白得令人目眩。

  她生得很美,长发,圆脸,眉毛比较浓,嘴唇有些厚,显得野性十足。说实
话,她的睡相不敢恭维,而且很不老实,不时地翻着身,踢着被子。

  被单本就又轻又薄,被她踢了这几下,早就滚到了她的脚下,将她赤裸的胴
体完完全全的暴露出来——她的身材真的很棒,双乳高挺,纤腰细致而有力,屁
股不是很大,但是浑圆紧趁,显得分外诱人,再搭配上两条修长丰腴的美腿,更
是显得一身都是青春的活力。双腿中间的接合部,生长着茂密的黑森林。

  她的阴毛很重,很浓,比较长,显得有些乱蓬蓬的,盖满了整个阴阜,与她
光滑细致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皮肤应该说是无瑕的,只是在她的玉颈之
上,有两道深深的指痕,呈青紫色,似乎是被谁用力扼过喉咙一样。

  「张晨,起床了,吃完早饭你还要去上班。」卫生间的门打开,一个只穿着
一条内裤的年轻男人走出来。他长得不很俊,可是肌肉结实,棱角分明。全身上
下唯一穿着衣服的那个地方高高地向前挺着,支起了一座不小的帐篷。

  「烦人……」床上,叫张晨的女孩子咕哝了一句,伸手在下身丛生的阴毛中
抓了两抓,懒懒地坐起身来,甩甩一头凌乱的长发,白了那男人一眼,伸手到床
头柜上那个精致的烟盒中取了一支烟出来,砰地点燃,大口大口的抽着,显得很
烦躁。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坐在床尾,轻轻握住她一只白嫩嫩的脚,托着脚踝托起
来,用舌头轻轻吸吮她的大脚趾。

  「少碰我!」张晨踢开他的手:「废物,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掐死我?」

  「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他有些紧张。

  「谁有那闲工夫!」张晨口中喷着烟:「昨天我跟你说的很清楚,我就是想
死,想在高潮时咽气,就像《失乐园》里的松原凛子那样,明白吗?」

  「可死了就再也活不了啦。」

  「废话!」张晨瞪了他一眼:「你告诉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挣钱、吃饭、
睡觉、然后就泡吧、抽烟、喝酒、做爱,和女人干,自己干,都是那些滋味…

  …你和我在一起你还不明白吗?我要的就是爽,只要能爽,死就死了,我不
在乎!」

  「可是……」

  「你少在这里找借口,分明就是不敢杀我,怕被人抓住了枪毙……男人都是
一样没胆的。你快滚,我不求你……我上吊……想弄死自己还不容易么?」

  「我才不是!」他有些急了。

  「那就好,做给我看!」张晨掐了手里的烟蒂,一下子扑了过来,脸上淡淡
地浮起一丝狡黠的微笑。不由分说,扑上去拉下了他的内裤,一把握住他那冲天
怒起的大家伙,贪婪地吮吸起来。

  「你还要去美院上班……」他叫了一声,但是随之便被张晨按倒在床上,眼
前,却正是她分开的花蕾。

  「不去了,没劲……你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张晨吐出口中的东西,说了
一句,然后长发一甩,继续享用她的美餐。

  他也不甘示弱,双手分开她的屁股,用舌头探寻她的桃源。张晨反射似的扭
了扭腰,嘴里含混地呻吟着,舌头却在他最敏感的地方来回舔动——舌功很棒,
他觉得很舒服,于是也更卖力地在她的桃源谷口一口一口的吻着,用牙齿轻轻咬
着她的阴蒂,把呼吸重重地喷在她的阴部。她的呼吸渐渐的急促起来,密处早已
春水泛滥,光洁的白皮肤上泛起一阵桃红。

  「嗯……哦……爽……杀了我……杀……」她实在受不了下身的刺激,只得
依依不舍地吐出口中的充血的海绵体,大口大口地呻吟着。

  左手依旧在他高挺的家伙上上下套弄,右手却已经放肆地抓住了自己的乳房,
用力的揉起来,「上我,快……弄死我……求你……掐死我,像昨天一样……爽
……嗯…………掐啊…

  …嗯……求你……」

  张晨就这样放肆地大声叫着,叫得他再受不了,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分开
她两条健壮的长腿,一挺腰,便已经齐根没入。他前后挺动着腰,用力的抽插着,
每动一下,张晨都激烈的反应着,她双手抓着乳房,用力向上挺着腰。热流,点
点滴滴,随着猛烈的抽插溅出来,弄得两人满身都是。

  「亲爱的,你真能干。」张晨双手兴奋地抓着乳房,心里暗暗说道。她用心
地配合着他的进攻,只觉得快感从两人的接合部迸发出来,一波一波的漫到全身。

  她觉得仿佛要窒息一般,但是快感也越来越强烈——是那种感觉了!

  这种感觉是她每次都能体会到的,她很喜欢,但她是个贪婪的女孩子,对这
感觉又不满足。

  她知道,如果这种窒息变成现实,并且一直继续下去,她的快感就会一直升
高,可是,最终的代价……

  「去他的,我才不管!」她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句,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两
只手一下子松开了那对饱满健美的乳房,抓住他的手腕,挺起脖子,慢慢把他的
手引导到自己的颈根下面……

  熄灭烟蒂,陈星推开门,轻快地走进美院的画室。画室不大,很整洁,前面
是一个蒙着白布的沙发,那是模特要躺的地方。今天的课是人体素描。

  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学生们各自坐在打开的画布前面,有些人在
交头接耳。

  「来了?」一个短发齐耳的美丽少女向陈星轻轻一笑。她长得很秀气,细细
的眉毛,一双眸子不大,水汪汪地闪着光。她很瘦,乳房不大,但是身姿窈窕,
玲珑精巧。

  陈星轻轻笑着,坐在了她身边,轻声说了一句:「张睿,楠楠走了。」

  那个短发少女张睿眼波闪了两闪,便笑着说:「这死丫头,走也不给我打个
招呼……她还是和你最好。」

  陈星的脸颊微微一红,「你不也没告诉她么?……今天我在地铁上认识了个
好朋友,一会下课她也来。」

  「哦?太好了!」张睿盈盈一笑,雪白的脸颊泛起一片晕红,「对了,今天
的模特应该是张晨吧,她怎么还没来呢?」

  陈星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经八点多了。她深深地吐了口气,想起前几天自己
和那个模特张晨共度的那个美妙的晚上,不由得痴了。

  此时的画室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平静,一群男生大声的谈笑着,有人在议论
著张晨的床上风情,有人则在抱怨耽误了时间。

  「星儿……」

  张睿忽然低低地在陈星的耳边说:「看来张晨今天可能不来了……这是我最
后一节课了,我……想画你。」

  「死丫头,真想得出来!」陈星俏脸绯红,「倒让我做这不要脸的事情。」

  「求你了……」张睿说着,从脖子上摘下一条水晶项链,轻轻地给陈星戴上,
眼光湿润地望着她,一只手却捉住了陈星的嫩手,引导着她的手用短裙下面伸进
去。陈星觉得又湿又热,摸到的是一片春水泛滥的草丛。

  她心头一颤,手指恶作剧地在张睿阴蒂上一捏。张睿的身体仿佛触电了一样,
一下子跳起来,失声呻吟了一声。

  画室里静下来,大家的眼光一下子集中在她们这里。陈星却若无其事地站起
来,缓缓的走到了前面,弯下腰脱去脚上的皮凉鞋,赤足站着,面向着大家,缓
缓地开始解自己那件红色长连衣裙前面的一长排扣子。

  画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一些急促的呼吸声。大家的眼光随着陈星的手从上
到下,一直看着那一条红裙倏的滑落,现出来的是一个完美无暇的晶莹身体——
她里面除了张睿的那条水晶项链之外,赫然什么也没有穿。

  这身体,张睿不但看过,而且品尝过不知多少次。可她却觉得自己从没有向
今天一样仔细看过她——皮肤很白,微微泛着红晕。乳房高耸,两个精巧别致的
巧克力色乳头在浑圆的峰顶上迎风而颤。

  下身的草丛很密,一些乌黑的毛发蜷曲着贴在雪白微隆的阴阜上。她斜斜地
躺在沙发上,抬起一条手臂拢着头发,做出《铁达尼号》里Rose的样子。她
的腋毛比较长,黑黑的伸展在空气里,像发髻一样在上臂底端形成一条优雅的弧
线,那一条手臂,嫩得几乎要化在日光里。

  双乳之间的水晶项链,在阳光映照之下,分外晶莹耀眼。

  望着这个女孩子美丽的躯体,张睿忽然觉得有些想哭——知道要失去了才珍
惜,人是可怜的动物。

  陈星摆好姿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里却忽然浮起这样一个念头:「现在
张晨是不是还在这个世界上呢?」

  「爽……弄死我……掐啊……掐死我……」床上,张晨发狂似地叫着,两条
腿紧紧缠住他的腰,纤腰用力,随着男人的抽插放纵的扭动着,同时头向后仰,
尽力把脖子呈现给他。「亲爱的,加油!」她心里暗暗说着。

  一双的大手,忽然间死死卡住了张晨的脖子。她只觉喉咙口一紧,呼吸登时
变得疼痛起来。而与此同时,下身的抽插仍在疯狂的继续着,那种快感简直。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她心里一阵激动,身不由己地开始抽搐了起来,
乳头高高地涨起来。

  张晨知道,这时候她如果想掰开他的手,他一定会顺从的。但是她很倔强,
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乳房疯狂地揉搓着,一边拼尽全力扭动着下身,配合着他的
抽插追求快感,一边尽力地呻吟着,但肺里的空气却是只出不进。

  她觉得视线渐渐有些模糊,周身的快感却越加强烈,知道现在自己稍一放松,
就可能就此结束。

  她很贪婪,当然不甘心这样,于是便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追寻那种欣快的
感觉上,周身用力。

  男人的抽插还在疯狂地继续着,手也像铁钳一样死死地卡着他心爱的女孩的
脖子。他本来是个理智的人,一点点残存的理智也不会允许他如此,可是他胯下
的这个女孩子却像个贪婪的小恶魔,用自己美艳的躯体、销魂的呻吟以及阴道一
夹一夹的动作,将他的理智一扫而光。

  张晨此时的表情说不上是痛苦还是痛快,但无可非议的是她那一张白嫩的俏
脸早涨成了紫红色。可他觉得她在笑,事实上她心里确实在笑:「他太令人满意
了!」

  她觉得周身的快感快要爆炸了,想要呻吟,却已经呼不出半点声音。「要结
束了,可我才22岁……」她对自己说,似乎有些后悔,但没机会了,他在她体
内爆发了,而她就已经登上了快感的最后高峰。「真爽!」她想赞叹一句,喉咙
却不配合地发出了「咕……」地一声。

  她觉得自己飞了起来,似乎看见了那个男人胯下正蹬着修长的美腿的美丽少
女。但是十分莫名其妙,在她觉得自己消散前的最后一瞬,竟忽然好想再见见那
个穿着红裙子,几天前曾和自己风流了一整夜的美院女生……

  3.TheLastPerformance

    ——告别演出

  「铃……」随着一声清脆的下课铃,陈星懒懒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
弯下腰捡起地上自己的红裙子,随意地披在身上,单手拎着她那双皮凉鞋,赤着
脚走回张睿的身边,她前面那一长排扣子,一个也没有系。

  「星儿,谢谢你……」张睿说着,掏出一张纸巾递过去。陈星很优雅地接过
纸巾,轻轻擦着阴道口和大腿上晶莹的爱液。她方才坐的沙发布上,赫然已经湿
了一大片。毕竟这样当众裸体这么久她还没试过,不能不说很刺激。

  「陈星,我……还没画完」一个男孩子抱着画板站在她俩身旁,红着脸嘟囔
着。「没关系,下午来我家再画吧。」陈星依旧认真地擦着腿上自己的爱液,余
光却已经扫到了那个男生胯下的小帐篷,不由得狡黠地笑了一笑。

  ……「你这个疯丫头,怎么不穿内衣?是不是想在街上随便找个男人撩起裙
子就做?」张睿手把方向盘,一脸都是狡猾的微笑。

  「进来以前忽然有感觉,脱下来扔掉了。」陈星淡淡地说着,又点起一支烟,
深深地吸了一口。

  「连按摩棒也一起扔了?那是谢楠送你的啊。」

  「早晨送人了,就是她……」陈星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扬起下巴指着车窗
外——一个姑娘正倚着着一棵柳树站着,单肩背着一个黑色的大书包,一张有些
棱角的俏脸微微向上扬着,白嫩的俏脸上透出一片晕红,双手不自觉地按在自己
高耸的胸脯上重重的揉搓着。

  「嘀嘀!」张睿按了按喇叭,陈星却早从车窗探出头来,轻轻叫了声「婷婷」。

  此时的柳婷婷早被股间的按摩棒刺激得头昏脑胀,但听到有人叫她的时候,
仍然倔强地不肯让它停下,强自稳了稳神,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跑车,车门打开,从驾驶位上出来的少女留着齐
耳的短直发,一张俏丽的圆脸,带着一对大得出奇的纯银耳环。

  她上身穿一件黑色抹胸,抹胸很短,仅仅包裹住她那一对不大但是丰满坚挺
的乳房,却将她修长的脖颈、瘦削的肩膀以及粉嫩的肚皮完全袒露出来,小巧别
致的肚脐上,亮晶晶的,是一个银质的脐环。她下身穿一条白色的超短裙,下摆
紧紧地兜住屁股,显出两条修长健美的玉腿。她脚下踩着一双高根凉鞋,左脚踝
上挂着一个精巧的银色脚铃。

  「你真漂亮。」她开口,「我叫柳婷婷,星儿说要送的就是你吧。」

  「你也是,人如其名。我叫张睿,一会会去死,有你们送我,我很开心。」

  她说着,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车的后排,自己则进到驾驶室,一脚油门,
车猛地窜了出去。

  「张睿的男朋友很有钱,这辆车就是他送她的生日礼物。」坐在副驾驶上的
陈星回头向柳婷婷讲着,一只右手却已经很不安分地伸进了自己两腿中间。「我
可不希罕,这种花花公子,还不是喜欢我漂亮……我今天就是要死得吓人一些,
等他过几天看到我时,还不知要吓成什么样子呢,嘻嘻……」张睿扬着下巴,边
笑边说着。

  柳婷婷坐在后排,正前面便是张睿雪白的裸背,望着她那诱人的肩胛和脊柱,
她觉得下身按摩棒的刺激越来越剧烈,情不自禁地把T恤脱了下来,解开胸罩,
双手按住乳房揉着,呻吟着问道:「张睿,你打算……怎么死呢?」

  望着后视镜里那个在后排座上扭动身体的美丽女孩,张睿不禁咽了口唾沫:
「你没见过人的肠子吧,今天我切开自己让你看看。」

  「张睿,去张晨家看看好吗?」陈星的声音里夹杂了一点呻吟,「我想她应
该会给咱们有个惊喜。」

  「张晨是谁?」柳婷婷有些好奇,气喘吁吁地问了一句。

  「是我们的人体模特,很漂亮,你一定不会后悔见到她的。」陈星轻轻地说
着,声音有些飘忽…………门虚掩着,屋子不大,但很温暖,满屋都是阳光,也
都是情欲的味道。三个女孩娉娉婷婷的走进来,迎接她们的是张晨雪白丰满野性
十足的裸体,俏生生地挂在厅里天花板的暖气管上,身体还有些余温。

  「她果然走了……」陈星说着,凑到张晨的身边。她悬挂的高度刚刚好,陈
星的脸正好可以正对着她的下体。她分开张晨健美的大腿,嫩脸贴着她乱蓬蓬的
阴毛,轻轻舔食着她阴道口残留的花蜜,显得有些陶醉。

  她用右手拢着张晨的屁股,左手轻轻解开自己前面的扣子,任那条红裙子自
然滑落,随即轻轻按住高挺的乳房缓缓揉搓。张晨健美的躯体随着陈星的动作轻
轻摆动,两个雪白的裸体缠在一起,美得令人心颤、「她真美……」柳婷婷呆呆
地望着眼前的景色。

  「我决定就在这里了,」张睿幽幽地说着,轻轻从后面拢住了柳婷婷的细腰。
柳婷婷心中一颤,扭回头去,与张睿四唇相接,吻在一处。她只觉后背微微温暖,
是张睿翘挺的双乳顶在她赤裸的脊背上的感觉,但是偶尔又有些冰凉,她不禁好
奇,回手一摸,是金属的质感——两个精巧细致的深葡萄色乳头上,各穿了一个
亮晶晶的纯银乳环。

  张晨的身体还没有彻底凉下来,也只是微微有些僵硬。陈星轻轻拥着她的身
体,用她的脚掌在自己微微隆起的阴阜上揉搓,浓密的阴毛发出沙沙的响声。张
晨的膝头硬硬地顶住她柔软的胸。陈星把头埋在张晨的股间,深深的吸着那股迷

  人的芬芳——她还记得这个骄傲的女孩子从前和自己风流时曾经多么疯狂的把自

  己压在身下没鼻子没眼睛的狂吻,可她现在乖多了。

  她的脚很美,线型流畅,脚趾修长,珠圆玉润,温度不冷不热,随着尸体的
摆动,轻轻地一下下触碰着她的阴蒂。她只觉触电一般,周身酥软,不禁轻声呻
吟起来,张开臂膀,把这个逐渐冰冷的女孩子拥在怀里,下身却早已是春水泛滥。

  张睿却已经优雅地骑在了柳婷婷身上,上下起伏着,两个人的衣服凌乱地扔
在旁边,雪白的裸体泛出性感的红晕。下身修剪得很整齐的阴毛与柳婷婷浓密的
黑森林交相辉映。按摩棒在柳婷婷的体内嘤嘤作响,也轻轻振动着张睿的阴蒂。

  柳婷婷高一声低一声地呻吟着,挣扎着坐起来,紧紧搂住张睿的裸背,轻轻
叼着张睿的乳环向前拉扯,每扯一下,张睿的身体都会剧烈的跳动一下。

  「张睿,你……」柳婷婷眼光湿润,望着身上这个瘦削美丽的女孩子,想说
什么,张睿却摇头笑笑,深深吻住了她的唇,贪婪地吸吮着她嘴里的蜜汁……
「最后一次了,」

  她想,「任何耽误时间的事情她都不会允许的。」

  阳光直射进来,很温暖,四具美丽的裸体之中,却已经有三具香汗淋漓。兴
奋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一个接一个的高潮之中,她们痉挛着,颤抖着,逐渐平静
下来。陈星平躺在地上,放肆地张着双腿,右手按在股间,左手揉着高耸的乳房,
微微合着眼睛,胸脯猛烈地起伏着,满脸都是陶醉。

  张睿却和柳婷婷紧紧地抱在一起,微微痉挛着,不时蹬着腿,脚铃、乳环、
脐环、耳环叮叮当当地奏着交响乐。柳婷婷勾着张睿的脖子,两条长腿死死缠住
张睿的细腰,喘着粗气。

  小舞台,不大,但精致,灯光在台上集中。歌声流转,舞姿盘旋——话筒边
的女孩清瘦娇俏,有着清爽的短头发,化了淡妆,浅绿色抹胸,纱制披肩,配一
袭素雅的白裙,赤脚穿一双白色高跟鞋。起舞的女孩,随着歌声旋转,一头长发
飘起来,有如泼墨。

  舞台下坐席空空,只是前排的中间座位上坐了个精致的女郎——身量不高,
长头发烫了卷,随意地披散下来,白T恤,干练的牛仔裤,白球鞋,翘着二郎腿,
托着腮往台上看,满脸陶醉,一双眸子黑如点漆。

  「回首秋风萧瑟处,花满地,水流红……」歌声止于一个婉转的高音,舞也
随着停止。台下的人鼓掌,拿着话筒的女孩觉得眼睛有些湿,便鞠躬,抬头的时
候脸上全是笑,一双眼睛随着笑弯弯地眯起来,显得可爱,「晓雨,莉莉,谢谢
你们……最后的这次……唱得还算满意,不过……」说着,忽然剧烈地咳嗽,脸
憋得通红,泪随着憋出来。

  「笛子,你没事吧?」方才跳舞的长头发女孩满脸关切。

  「没事……咳咳……」笛子微笑,「莉莉,我没事……你别管我了,记者都
在外面……咳咳……那件事情,始终要宣布一下。」

  「好了,是时候开始了。」躺了许久,张睿伸了个懒腰,翻身爬起来,微笑
着,信步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随意地在身上冲了冲,就那么一身赤裸地走出
来,从自己的坤包里变魔术般地取出一把精致的蟒皮日本短刀,面对着陈星和柳
婷婷跪坐下来,平平地抽刀出鞘。刀身寒光闪闪,阳光射在上面,很刺眼。

  「要结束了……」她把刀尖朝向自己,摸着光润平坦的小腹,想。高傲叛逆
如她,很多东西都尝试过,可这时却不禁有些紧张——这把寒光闪闪的日本肋差,
一会便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了,她想着,有些期待,却也不禁有些彷徨。

  柳婷婷依然软软地躺在地上,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削美丽的女孩子——刀
削般的肩头,雪白的皮肤,红晕满脸,胸口因为紧张而起伏着,两个乳环随着双
乳的起伏叮呤呤地想个不停。陈星却已然坐起来,幽幽地问:「刀快吗?」

  张睿把刀递到陈星手里,低低地说:「给我支烟好吗?」陈星笑着,接过刀,
轻轻用刀刃在自己左臂上一划,鲜红的血登时渗了出来。伤口不大,也很浅,但
是感觉不坏——听到割裂皮肤的声音,看到自己的血流出来,她总是觉得莫名其
妙的畅快。

  「不错,」她点头赞许着,把刀放在身边,起身,在自己的手包里取出有着
浅蓝色条纹的MildSeven烟盒和打火机,款款地走过去,给张睿点上一
支,然后便坐在沙发上,自己也点了一支,深吸了一口,悠悠地喷出两道青烟。

  张睿的烟抽得很急,看得出她的紧张。一支烟很快便吸完了。

  柳婷婷也坐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刀,深深地看着刀上残留的血迹,想着对面
这个正在抽烟的女孩子一会便要亲手用这把刀结束自己的生命,不禁有些痴了。

  不知不觉之间,刀锋在自己大腿上滑过,一阵凉,微微的一响,腿上已然添
了一条不小的口子。

  她觉得伤口很痛,但看着血涌出来,心里竟是一阵奇异的战栗——这种感觉
就仿佛是她失去处女身的那一h那,冲动、狂躁、热情,却又那么令人陶醉。她
忽然有个想法——想让自己的血染满自己的身体——想着这个,下身却又不禁湿
润起来。

  她稳了稳神,把刀交到了张睿手里,陈星却已把一支有着白色过滤嘴的香烟
递到她面前。她想都没想,任她把烟点燃,随即深深的吸了一口——第一次吸烟,
她呛得连连咳嗽,可是她很倔强,继续下去——神经一阵松弛,「我喜欢这种感
觉」,她想,一个烟圈悠悠地飘了出来……「开始最后的表演了。」张睿淡淡地
说着——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她原本的冷静和高傲。

  纤细的手在肚皮上上下摩索,刀尖顶在皮肤上,凉凉的很惬意。

  「嗯……」一咬牙,握刀的手微一用力,一阵冰凉进入身体里面,继续深入,
紧接着便是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她周身一颤,眉毛本能地一蹙,分不清是因为疼
痛还是畅快。血沿着刀身流出来,爬过雪白的大腿,淌到地上。「我的血好红
……」她想。

  刀刺入的深度把握得很好,刚刚触到小肠的外壁。紧握刀尖的手,可以感觉
得到小肠的蠕动。抬眼看看,面前的两个美丽赤裸的女孩子依旧悠然的抽烟,可
是脸上却已经浮现出片片潮红,胸口的起伏也在加大。

  「好戏开场了……」她想着,双手猛然用劲把刀柄向左推过去。刀刃滑过皮
肤,「嗤嗤」地响着,鲜红的血,活泼地涌出来,在她下身和地上肆意游走着。
由于常穿比基尼,她的阴毛修剪得很整齐,黑色。而此时,已经变成一片血红。

  一股血淌过阴蒂,很温暖,她轻轻地哼了一声、痛感,在此时传到了她的脑
神经,弄得她头有些发晕,但一波波的快感也从被鲜血浸润的下身不断地传上来,
她微微闭着眼睛,纤细的腰肢不自主地扭动着,喉咙里低声哼着,有如梦呓。

  「叮呤呤……」露在肚子外面的一截刀身与脐环上垂下来的纯银片相碰,声
音很清脆。她微微恢复了一点神智,抬起头,向着陈星和柳婷婷坚强地笑了笑,
深深吸了口气,一鼓作气,把刀刃推倒了肚子最右边,直到刀锋轻轻滑出伤口。

  雪白的肚皮上,一道长长的伤口,皮肤是剔透的羊脂白,血是鲜红的,脂肪
是淡黄色,肌肉是紫红色,大张着,小肠闪着光,晶莹圆润,在伤口中探头缩脑,
好奇地向外张望。

  疼痛和快感,使她不自主地呻吟着,她觉得屋里的温度一点点热起来,细微
的汗珠,从她的额头和肩胛渗出来、她抬手擦了擦汗——腋窝很光洁,她不喜欢
自己毛发丛生的样子——她觉得眼前有些模糊,朦胧中看到陈星的手已经滑进了
股间,柳婷婷的双腿也在不由自主地相互摩擦着。

  「看来她们对我的演出很满意……」她想着,又来了精神,向着她们又笑了
笑,伸了伸舌头——她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和自己肚子上的伤口有些神似—
—挺起胸膛,双手握住刀柄,刀刃向下,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声轻响,从小腹上
部刺了进去。

  用力很猛,她疼得呻吟了一声,稳了稳神,挺直身子,双手扶住刀柄,直直
的向下推过去。的确,刀很锋利,皮肤迎刃而开,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一直切到
肚脐,遇到一个硬硬的东西「Shit!」她恍然,骂了一句,伸手把脐环扯了
下来,然后便是一阵报复式的向下切割。

  肚脐被平均分开的一h那,晶莹的小肠「忽」的一下子从伤口中窜了出来。
刀一直切下去,切到阴毛上缘。剧烈的疼痛使她失禁了,可那一点点尿液,融入
这一片血泊中,根本是微不足道。

  她却很倔强——坚持着没有向后倒下去。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是一个巨
大的十字,皮肤鲜明的翻着,肠子滑出来。堆在身前的血泊里,轻轻蠕动着。一
个瘦弱的女孩子竟然可以流出这么多的血,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忽然有个调皮的想法,于是挣扎着推动盘在身前的肠子,让其中一部分触
到阴蒂。小肠的蠕动,仿佛一只温柔的小手,轻轻触碰着她的敏感部位,而敏感
的小肠外壁也能感到充血勃起的阴蒂顶触的微微疼痛——她赞叹着自己的创意,
忍受着疼痛,享受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拼命地扭着腰,大声地呻吟着。

  跪坐在血泊里的她,脸涨的通红,浑身都被汗湿透了。她呼吸急促,两只精
致的乳环随着胸脯的上下起伏连声脆响。

  「快不行了,可是我还想要……」她想着,左手拨开腹前盘着的小肠,三个
手指已经不由分说地插入了阴道,紧接着便是一阵疯狂地抠弄——这是她的习惯
动作,手指一伸,便自然而然得触到了G点,而手臂与肠子接触,带来的是一阵
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高潮太强烈了,她连声呻吟着,疯狂地甩着头,一对大得
出奇的纯银耳环随着头的甩动不停地抽打着她细嫩的面颊。

  神智一点点模糊,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周身都在剧烈的痉挛。

  「结束吧,就在这最灿烂的时刻!」她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便下了决心,
握紧了右手的刀。集聚起最后的力气,把刀从左乳下方直插下去。刀尖穿过肋骨
的间隙,直直地插进了她的心脏——这股血是深红色的,与众不同——她向前仆
倒下去,几乎是趴在自己的肠子上。眼前似乎闪电般,浮现出她的一生,来不及
多想,意识已经模糊。

  「我的肠子美吗?……」倒下的一瞬,她含糊地问了一句,便定格在最后一
个虚弱的微笑上。眼睛是眯着的,脸色有些苍白,雪白的皮肤与鲜红的血交相辉
映,小腿还在血泊里无意识地抽搐。

  她没有听到她俩的回答,实际上也没有回答,回答她的,只有陈星和柳婷婷
高潮的呻吟和痉挛而已……只有张晨,依然从容不迫的悬挂着,摇摇荡荡地看着
张睿最后的表演,裸体在阳光的照耀下,雪白丰满野性十足……

  4.La Nuit' le Jour

    ——日和夜

  出门,阳光依旧很好,已经是中午了。柳婷婷怔怔地看着张睿那辆银灰色保
时捷,眼圈儿禁不住红了。

  「傻丫头,」陈星的声音还是那么柔柔的,「这样很好,起码张睿自己喜欢,
不是吗?」

  「嗯……」柳婷婷抬头望瞭望天,深深出了口长气。「我有点喜欢你们的生
活方式,」她说着,一甩长长的马尾辫,「去吃饭吧,我请客……我知道个不错
的地方了。」

  拉着手出门的时候,门口,镁光灯闪得有些晃眼。

  「吴迪小姐,有传言说你要退出歌坛,真的是这样吗?」拿着话筒的记者问,
她却只是笑,清了清嗓子,四周一下子随着安静。

  她眯起眼睛微笑,抬手,捋了捋头上清爽的短头发,开口,声音依旧婉转:
「传言是真的,今天就是我退出的日子。吴迪这里感谢大家一直的关心,也要感
谢我的几位好朋友,谢楠,孙莉,还有……」

  说着,她转头,朝身边那个有着长卷发和乌黑眼珠的女孩微笑,轻轻揽住了
她的肩,「晓雨,谢谢你。」说着,微笑,唇贴上去,印在晓雨柔软的嘴唇上,
然后是深深的拥抱。

  四周惊呼,镁光闪动,快门响成一片。「晓雨,莉莉在后门等我,你帮我挡
一下,就这么告别吧,你推荐我的那个地方,我回去试试的。」吴迪的唇贴在晓
雨耳边,轻轻说着,然后松手,转过头朝眼前的一群人歪着头笑,「好了,要说
的就这些。」

  「吴迪小姐,昨天晚上谢楠小姐跳楼自杀的事情和你今天的退出有什么关系?」

  「吴迪小姐,退出之后下一步会有什么打算?」

  「吴迪小姐……」

  ……「不好意思,我有点累了,就这样吧。」吴迪不回答,只是倦倦地笑,
自顾自地转头进去。捧着相机拿着话筒的一群人,想进去,看到那个门庭,却不
敢。晓雨却甩了甩披散的长头发,分开人群向外走。

  「晓雨小姐,吴迪小姐退出歌坛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晓雨小姐,作为词作者,你知不知道《绝响》这首歌,和这两天的事情有
什么关系?」

  「晓雨小姐,你刚刚出版的新书里提到……」

  ……「闭嘴!闪开!」晓雨觉得耳边很乱,忽然尖叫,记者们一愣,她却趁
机钻出去,开门,进到停在路边的宝蓝色法拉利跑车里面,一脚油门,车窜出去。

  电话响起来,她看了看,却没接,直接关机。「即便再听你说话,该走的也
一样要走,既然告别,就干脆一点吧,笛子……」她苦笑,黑如点漆的眼睛里,
有泪淌下来——觉得中午的阳光耀眼,于是带上太阳镜,「而且……我们还能见
面的,时间不会很久,嗯。」

  「莺燕轩,很好的名字,我喜欢这里的感觉。」陈星随着柳婷婷走进去,虽
然是中午,里面依然灯光昏暗,烟雾缭绕之间,显得有些暧昧。一眼瞥过去,看
到吧台后面的调酒师是个一身白衣的女孩子,有温婉的笑和洁白的手臂。

  「婷婷,你来了?」坐下的时候,一个女孩子笑嘻嘻地凑上来——披肩发染
成红棕色,鲜黄色的T恤衫,短到不能再短的牛仔热裤,露出两条修长而健美的
大腿——眼睛很大,笑容灿烂,语速有些快,宛如林间的黄莺儿,「今天要点什
么?」

  「汉堡,薄荷摩卡,两人份。」柳婷婷微笑,指了指身边的陈星,「小滢,
这是我的朋友,陈星,新认识的。」

  「你可以叫我星儿,」陈星懒懒地朝她笑,「这里可以抽烟吗?」

  「当然,」她看着陈星掏出烟,伸手把打火机递上来,「我叫方滢,这间小
店的老板,我还有点事,你们玩得开心点。」方滢说着,转头离开。

  ……「我常来这里,咖啡和汉堡都不错……还有调酒。」咽下最后一口汉堡,
柳婷婷轻轻抿了口咖啡。

  「知道你爱吃汉堡啦,汉堡大王!」陈星调皮地一笑,盖在柳婷婷阴毛从中
地手忽然一动,纤细的手指灵巧地触开了按摩棒的开关。

  柳婷婷反射地一颤,咖啡差点喷出来,报复式地在陈星高挺的左胸上掐了一
把。「方滢是我的好朋友,大学毕业之后就在这里开酒吧……我喜欢这里的暧昧
感觉,有时晚上心情好,会来这里找一夜情……星儿,再给我支烟好吗?」上午
的高潮感觉还没完全过去,此刻她的确有些受不了。

  「嗯,」陈星点头,「而且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老板,方滢……很不错的名
字,真像只黄莺儿呢。」

  「明天是她的生日,这里或许会有优惠。」柳婷婷半垂着头,轻轻喘息着,
接过烟和zippo,点燃,深深地吸一口,细细的烟卷夹在指间,烟雾在口鼻
之间似吐非吐,轻轻盘旋着。「你抽烟的样子很好看,」陈星眯着眼睛欣赏。

  「你其实也是,」柳婷婷说着,悠悠地喷出一口烟,两汪深深的眸子有些迷
离,「早晨在地铁里,你说这是你们的生活方式……那,你会在什么时候?」

  「不知道,」陈星笑笑,「或许今天晚上,或许明天,有些不确定的因素,
活着才有意思。」

  「这样也不错……不过我说不定会看不到呢。」柳婷婷微微扬着下巴——脖
子很光洁,颈骨和血管的轮廓很迷人,「一会你去哪?」她随口问着,喝干了杯
里的咖啡。

  「回家。」陈星抬手拢了拢头发,「今天上午我们画人体,模特就是张晨,
可她没来,张睿就非要画我……结果有个男生没画完,下午还要去我家……」

  「你下午有的玩了!」

  柳婷婷狡黠地笑着,「我下午有课,放学来你家找你……」

  「嗯,这是我的地址,我告诉他再叫个朋友一起过来吧。」陈星伏下身写了
个字条,递到她手里,朝她眨眨眼睛,手顺势滑过去,轻轻按在柳婷婷高耸的胸
上。

  柳婷婷觉得一阵快感涌上来,有些头晕,下身早已春水泛滥,湿湿滑滑地沿
着大腿根流下来,流过腿上自己划出来的那道伤口,火辣辣地很是刺激。不由自
主地喘息,好像有些烦躁,一张俏丽的脸胀得通红。

  陈星看着,心里一阵莫名的激动,便想要过去抱住她吻她的唇——她是个好
色的女孩子,没错——但这里毕竟是公共场合,她有些迟疑,端起咖啡抿了两口。

  「结帐!」柳婷婷忽然起身,手臂高高扬起,打了个响指,几根乌黑的腋毛
从袖底探出头来。

  「小姐,您的帐单……」过来的侍应生瘦瘦高高的,很白净。柳婷婷随手把
他揽过来,不由分说,左手勾住他的脖子,右手在腰间一划,水洗布裙子一下子
滑到了地上。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就已经被她堵住——唇很热,舌头很软,也
很不听话,在他嘴里四处游走,他有些发颤。陈星坐在一边,看着这个紧张得睁
大眼睛的男孩,觉得有些好笑。

  柳婷婷几乎是把他强拉到卫生间的,淡黄色米老鼠T恤也已经扔到了一边。

  她喘着粗气,蹲下身去,解开了他制服裤子的拉链。「男人裤裆里的东西是
不能骗人的」,她想着,把长长的马尾辫甩到一侧,左手握住那个大家伙的根部,
来回套弄着,柔软的嘴唇和舌头,从那两个活泼的小丸子开始,逐步上行,终于
一下子含住他的龟头,继而便热烈地吸吮起来。他有些不知所措,本能地按住了
她的头。

  舌头轻轻触碰着敏感部位,双唇激烈地上下套动,眼睛半闭着,睫毛很长,
表情很陶醉。陈星俏俏地,站在她身后燃起一支烟,看着柳婷婷光洁的后背上下
起伏,隐隐约约地看到她一只手滑到胯下,抽动那个嘤嘤响着马达的硬东西。

  「给我……」柳婷婷低低地叫了一声。伏在手盆边——最原始的动物姿势。

  他进入的时候,她欢快地呻吟了一声。

  看着卫生间里两个激烈交合的裸体,陈星喷出两道烟,微笑,「有个性的女
孩子,这才是生活……谢楠落下去的时候,向来也看见她了吧。」想着,抬手看
表,却已经十二点半了。

  她轻轻地带上了卫生间的门。出门的路上,一个绰约窈窕的白衣女郎与她擦
肩而过,「CD的『水之欢』。」,陈星本能地反应——她喜欢这种香水的味道
——回头看,女郎的背影很美,入肩无袖白上衣,白色短裙,白色高跟鞋。

  「她似乎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个调酒师吧……,陈星想起来——她进门时见过
的。当时她没太留心,现在想想,唯一的印像也就是她那一身纯白而已。

  她身后,不经意间落下一张纸片。陈星轻轻弯腰捡起——莺燕轩,江馨月,
总经理,后面是电话和位址——不错的名字。名片的选纸也是纯白,依然是一股
「水之欢」的淡淡香气。

  目送陈星的背影出门,江馨月的脸上淡淡浮起一丝微笑——「她会记得我吗?」

  她俏生生地立在卫生间门口,听着里面女孩子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神思有
些飘荡,淡淡一笑,随手拉了个「清扫中暂停使用」的牌子,挡在了门前。

  「月儿,今天咱们要换个地方玩了。」一只手柔柔地拢过来,轻轻绕在她纤
细的腰间。

  「嗯,也好,今天有点热,我想去江边坐坐。」江馨月回头,看到方滢灿烂
的笑脸,「明天,你的生日,还是要……」「嗯,那会是个最好的生日,不是吗?」

  方滢的笑依旧灿烂,拉着江馨月的手信步出门,抬眼,看到正午的艳阳高照
……

  地球是圆的,昼夜可以是同一时间,造物神奇,人生渺小。大洋彼岸,星月
之光交相辉映。月光下,泳池岸边,男人站在水里,身材高大,胸毛很长,棕黄
色,女孩躺在岸边冰凉的瓷砖上,很纤细,黑头发披散着,双手在自己身上来回
游走,两条长腿盘在他壮硕的腰间,赤裸的胴体随着他的抽插优美地蠕动着,激
起泳池里一波一波的水花,溅得两人浑身都是。

  抽插越来越剧烈,「Oh……Yeah……」,女孩的呻吟很销魂。或许是
心理作用,她觉得体内他的东西比哪一次都来得火烫。他也很喜欢这个中国女孩
子阴道紧窄的感觉,这也是他娶她最主要的原因。

  「Oh……My God……Give me!」女孩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乳
房,疯狂地甩着头,珠泪四溅,尖声地叫着。他也加快了速度,忽然他觉得额头
有些凉,「水溅得好高」他想着,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激烈的爆发,伴随着「砰」地一声低低的声音。他除了有些诧异之外,没有
什么太多感觉,但是最后的这一射却相当完美——女孩周身抽搐着,高高地翘着
两条腿,梦呓般地呻吟着,似乎对周遭的变故浑然不觉。

  男人躺倒,压出一个并不完美的大水花,泳池里泛起一团猩红。

  星光下,正在擦枪的她,瘦削挺拔乌发披肩,显得分外俏丽,上身是俐落的
黑色皮衣,只系了中间一个扣子,似乎没穿内衣,皮肤很白,乳沟很迷人,穿了
脐环的肚脐下方,隐隐的一朵血红玫瑰的文身。下身是黑色皮短裙,配黑色皮靴,
大腿不粗,但是丰腴有力。洁白的脸上,溅了几点鲜红的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
睛,睫毛很长,眼波深不见底。

  她一甩头发,看看脚下依旧呻吟的女孩子——圆脸,很秀美,眉毛有些细,
眼睛闭着,睫毛低垂,眼角有颗黑色泪痣,鼻梁高挺,嘴唇有些薄,一身圆润的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小雪?怎么是她?这次我要杀的怎么会是谢雪呢?」她倏然心中一惊——
从那天起,踏上异国,然后是长久的分别,重逢的情景竟是这样怎么也想不到—
—她禁不住有些退缩。

  「看来这次的雇主很厉害……」她强迫自己冷静,「开出那样的条件,雇我
来杀她,下手之后,我当然会死,承诺不用兑现,连灭口也不用,干净俐落……
没办法。」她摇头,微微苦笑——毕竟有自己的职业道德。

  「而且,我应该改变不了什么,那个人能雇我来,就能雇别人,我保护不了
她……起码,我的枪能她最后感觉好些吧。」她轻轻嘘了口气,翻身跨进游泳池,
取代了那个男人原本的位置。

  谢雪躺在池边,闭着眼睛,好像对于周围仍没有察觉,依旧陶醉在高潮的余
波里地翘着双腿,仿佛在挑逗她一般,春水泛滥的阴道口依旧充血,上面有一点
一点垂挂的白浊液体,展示在她面前,令她一览无余。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低头
在她股间吻了又吻,忽然站起身,眼波一闪,却已是泪光莹然。

  「傻丫头,太不知道保护自己了……」她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瞄准了谢雪依
旧充血勃起的阴蒂,手微微有些颤……「砰!」

  5.Gambade

    ——恶作剧

  「嗤」地一声响,子弹呼啸着滑过皮肤,在谢雪圆润的大腿上留下一道长长
的血痕。她娇弱的身躯微微一颤,轻轻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打偏了,这可不像你哦……」谢雪依旧平躺,腿放下去,柔柔地浸在水
里,嘴里说着,声音很柔,「你哭了吗?看来你终究是不忍心杀我……梦菡…

  …或者该叫你红玫瑰才对。」

  「还是叫我的名字好,我始终只是杨梦菡,所谓红玫瑰,不过是件杀人的武
器而已。」她扬起头,微微苦笑,「小雪,真的想不到是你——你,我,还有孙
峥,咱们三个——那件事以后,咱们费了这么大力气才逃出来,想不到……我杨
梦菡虽然手狠,可是总不至于落到杀朋友的分上……」

  「可是不杀我,你自己就会死,我知道你们的规矩……」谢雪用双肘撑地,
缓缓地坐了起来。月光下的她,赤裸着,却看不到半点淫霏。她很瘦,身量不高,
娇小玲珑,但是曲线却很优美——小麦色的皮肤很光洁,乳房不大,但却很骄傲
地挺在胸前,长长的黑头发,粘了水,散乱地贴在她修长的脖颈和秀美的肩上,
两道美人骨,显得十分性感。

  看着眼前这个秀丽的女孩子,杨梦菡长长的出了口气,黑发一甩,淡淡地笑
道:「小雪,放心,我有自己的职业道德的。」说着,枪口一转,紧紧挺住了自
己赤裸的左胸。「后面的事情没办法管,对我自己,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吧?」

  她想着,合上眼睛——刚刚开过两枪,枪口有些烫。

  「可是,这次杀了我们三个之后,你就可以洗手不干,而且还可以回家,不
是吗?」谢雪的声音有些焦急。「我死了一样可以洗手不干……」杨梦菡倔强地
说着,忽然睁眼,秀眉一蹙,「等等,小雪,你怎么会知道我这次的报酬呢?杀
你们三个,难道……」

  「没错,就是这样。」谢雪微微一笑,吐出一口长气,「本来,咱们帮菁菁
报了仇,然后一起逃到这边来,以为从此就没事了,可哪知到为了我们,你却要
被逼着做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谁让我枪法好呢?」杨梦菡想着从前的事情,有些神往,幽幽地说着,
「本来,还以为这次的任务结束之后能和你们一起回去呢……分开的这一段,你
们过的好吗?」

  「不好,我和孙峥都过得很不开心……他娶了我,可是又喜欢孙峥……」谢
雪指着泳池里漂浮的男人,嘴里说着,神情渐渐黯淡下来。「本来这也没关系,
可要命的是我很孙峥都爱上了这个家伙……身体可以分享,可是爱不行,即便是
朋友……真是贱,可是身不由己。」谢雪说着,叹了口气。

  「最后,我们逼他选择,也说好了落选的就去死,可他不干……贪心不足,
两个都想要,哼,男人就是这样……于是我们就想了这个办法,告诉他两个都要
也行,但是要他帮你脱身,送你回去。他一向聪明,没想到这次却上当了,连你
也是……」她说着,忽然噗哧一声笑出来,有些得意。

  「傻丫头,我……」杨梦菡想说什么,谢雪却把话抢过来,「其实想想,好
朋友之间原本就不该抢东西的,这个结局才是最好的……可惜诱惑了你半天,最
后也没能尝到你的子弹,都说被你打死的女孩子会死得很爽呢……」

  说着,她顿了一顿,忽然坐直身体,淡淡一笑,手从乳房上柔柔地摸过去,
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好怀念那时咱们三个一起吃火锅的时候啊……」

  「谢雪!」杨梦菡猛然发现谢雪胸口正有个红色的光点,下意识地尖叫了一
声,可是终究来不及。

  「砰!」远处一声脆响,杨梦菡大大地睁着眼睛,看着那朵血花活泼地从谢
雪高挺的右乳跳了出来。

  「哦……」谢雪低低地惨叫了一声——子弹擦着她巧克力色的乳晕边射了进
去,穿透乳房,把她优美的乳腺组织都打得溅了出来。谢雪左手捂住伤口,软软
地倒了下去,鲜血顺着她手指的缝隙涌出来,顺着泳池边的瓷砖,渐渐渲染在池
水里。

  她觉得一阵剧痛,但紧接着便是一阵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伤口很热,疼
痛是一跳一跳的,但每一跳都会带来一阵剧烈的快感,从乳房的伤口出发,一波
波地在全身荡漾——「这才是对乳房的彻底爱抚吧,」她想着,微微合上双眼,
娇弱纤细的身体,随着一波一波的同感和快感来回乱扭,忍不住地大声呻吟,浑
身泛起了美丽的红晕。

  「小雪被打出快感来了……」杨梦菡呆呆地站在水中,看着挣扎扭动的谢雪
——「想不到她还下了别的埋伏,看来她想死的愿望真的很坚决……」她想着,
「早知到这样,这一枪还是应该我来打,至少她能死得更舒服一点。」

  她觉得脑子很乱,迷迷糊糊地看到谢雪两条秀美的长腿缓缓翘了起来,阴部
正对着她,就像刚才她享受快感余波的时候一样。此时的她,觉得乳房的快感一
浪高过一浪,夹着阵阵剧痛,大声呻吟着,觉得有些晕眩,却努力把双腿分开,
抬得更高……杨梦菡看着,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便点了点头,举起了手中的枪,
狠狠地一咬牙。

  「小雪,我送你!」枪声响起,随着谢雪一声尖尖的惨叫,子弹呼啸着撕裂
了娇嫩的阴唇,彻底破坏了她的阴蒂。一股血尿飞溅而出,溅在杨梦菡雪白平坦
的肚皮上,仿佛绽开了朵朵红梅。

  谢雪觉得下身的快感一下子仿佛爆炸开来一样涌遍全身,本能地用手去捂,
摸到的却是一片粘粘滑滑的鲜血。「梦菡的枪法真棒!」她心里赞叹了一句。

  赤裸在好朋友面前的她,面对最后的终结,已经卸掉了所有的矜持和羞涩,
只是放纵地扭动着身体,抽搐着,大声呻吟着——这种残忍的快感,一生中也只
能享受一次而已——她觉得一股股炽热的热流,从下身的伤口上行,渐渐在她的
全身泛滥,生命仿佛快被者快感融化了。

  「小雪……」杨梦菡呆呆地看着身前这个扭动的赤裸躯体,两行清泪怔怔地
流了下来。鲜嫩的嘴唇,却已经咬出血来。

  此时的谢雪,依稀觉得疼痛已经远离,周身都已经被快感包围——急促地喘
息着,左手按住乳房,右手探在下身,拼命地揉搓着,协助自己的身体去追逐着
这最后也是最大的快感。她觉得有些窒息,眼前发黑,颤抖着咳了些血沫出来,
只觉得自己像一叶小舟,而那铺天盖地的快感却像是咆哮的大海,把她抛上去,
再狠狠摔下来……

  一个巨大的高潮侵袭过来,她觉得眼前一黑。「要结束了吗?」她想着,呻
吟着,挣扎着,想再说声谢谢或是对不起,但身体不容许她选择,巨大的快感浪
潮让她周身猛地一颤,随即咽下一口气,便被这个巨大的浪头彻底淹没了……杨
梦菡呆呆看着池边依旧机械抽搐着的谢雪,苦笑,默默地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左胸。

  「小雪,我这就来陪你……」正要扣动扳机的时候,耳边却听到远处的又一
声枪响。

  孙峥!」她心头一颤,一下子反应过来,不顾浑身湿透,一下子跃出泳池,
提着手枪,向传来枪声的方向奔了过去……此时,谢雪却已经沉浸在无尽的黑暗
中,快感、痛感、爱、恨、悲、喜,统统一起消逝——平躺在泳池边,身下是一
汪血泊,四肢还在无意识地抽动着,秀美的脸上带着笑,长长的睫毛上,泪珠映
着月光,很晶莹……

  月光下,花丛里,一个高挑的女郎,倚着一支步枪,俏生生地站着——身材
高挑,瘦削挺拔,穿了白色的短袖衬衣和低腰牛仔,皮肤洁白,晶莹如雪,光滑
而纹理细致,没有一点瑕疵。头发很长,微微烫了些细细的卷,随意地披散着。
额头有些宽,五官生得很细致,眉毛微微蹙起来,薄薄的嘴唇轻轻抿着,一双眼
睛,黑白分明。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

  「孙峥?」杨梦菡直奔过来,看着她,楞了一愣,随即微微笑了笑:「我真
傻,早应该想到打小雪的第一枪的是你。」

  「嗯,」孙峥点了点头,「小雪非说自己能诱惑到你开枪打她,说用不着我
出手,不过第一枪还是我打的。」

  「你的枪法不比我差。」杨梦菡淡淡一笑,「小雪走得很安详,不过你们真
的很傻……我不会让你再出事了。」

  「你能吗?」孙峥淡淡地说着,忽然咳嗽,嘴角边一道鲜红的血丝垂下来。

  「你……」杨梦菡的眼睛睁得更大。

  「嗯……」孙峥点了点头,「我在出来之前就服毒了。我知道你不会对我们
下手……还是自己解决最好……」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大口的血喷出来,
染得胸前朵朵鲜红。

  「也好……」杨梦菡说着,猛然一把把孙峥拥到怀里。「别,你会……」孙
峥还想说什么,杨梦菡却已经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四片温软的嘴唇贴在一起,嘴里满是血腥的味道。不过,这种味道在某些时
候也是很好的催情剂、两条灵动的舌头,激烈相互缠绕着。两个人的身躯都有些
发软,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杨梦菡觉得孙峥的乳头很硬,温软的乳房紧紧贴着自己胸口,不禁一阵情热,
轻轻哼了两声……许久,嘴唇恋恋不舍地分开,拉出一道浅红色的液线。「这下
好了,」杨梦菡把头搭在孙峥圆润的肩头,喘息着。

  「现在,咱们三个可以一起死了……」

  孙峥却依旧淡淡地没说话,只是抬手,把自己上身白衬衣的口气一个个解开
来,然后是牛仔裤的裤扣——乳房高傲地挺着,乳头不大,嫩嫩的粉红色,在尖
翘的峰顶直竖着,随着胸脯的一起一伏,迎风而颤。阴毛很淡,疏疏落落的盖在
微隆的阴阜上。

  杨梦菡看着这个熟悉的身体,微笑,把自己的衣服随着褪下去,然后便拥抱
——彼此的乳头轻轻相互碰触,杨梦菡忽然有些激动,便一把将孙峥搂在怀里,
近乎粗暴地亲吻。孙峥却没反抗,随着她躺倒,一只纤纤细手却已然滑到了杨梦
菡双腿间浓密的阴毛丛里……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一点。

  打开门,陈星长长的出了口气,轻盈地旋转了两圈,边旋转,边解着自己的
衣扣。倏然间,一抹红霞闪过,一个雪也似的裸体活泼地跃了出来——在家里,
她习惯裸体。

  踢掉凉鞋,踩上一双舒适的丝缎拖鞋,步履轻盈地走到吧台边,优雅地倒了
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高脚杯,看着杯里血样的液体,微微笑笑,一扬脖,一饮
而尽——她喜欢红酒的醇香,向来如此。

  一杯酒下去,脸上飞起两朵红晕,愈发显得美艳不可方物。她斜斜地倚在沙
发上,纤细的手指间夹了根纤细的薄荷寿百年,眯着眼睛,悠然地吸着,呆呆地
出神——想谢楠,想张晨,想张睿,想柳婷婷,也想莺燕轩里的方滢和江馨月。

  「人不过是宇宙间的沧海一粟而已,做颗流星燃烧自己或许可以更灿烂…

  …」她常常这么想。她喜欢夏夜的星空,更多的是喜欢流星的陨落,真的好
美。

  「今天天上会有几颗流星呢?」她想着,想起谢楠、张晨和张睿的谢幕,真
的是很灿烂。脸有些热,她随手掐灭了香烟。

  「结束自己的生命就像掐灭手中的烟头这么容易吧,至少还有这点自由,可
以了……」她自言自语着,到电脑边,打开日记本,随着写下去。

  「我知道我终究会消融,但懒得改,宁愿这样下去,决定之后再一直留恋到
最后。」

  看着本子上自己秀气的字体,陈星微笑,合上本子,起身,躺回到沙发上,
双手捧住高挺圆润的乳房,慢慢地揉搓着,巧克力色的乳头一下子便直竖起来。

  她用指缝夹住乳头,继续她的揉搓,随着快感,轻轻地哼着,好像在哼什么
调子——她从小就喜欢这样揉,也从小就喜欢这样哼。

  抬起手臂,侧过头,亲吻自己肩头和腋窝的时候,她看到电话旁的相框,里
面的女孩一身牛仔,短发打扮得像个假小子,很秀气很干练,笑得很开心……

  「梦菡,你……想家吗?」孙峥像只温顺的小猫,伏在杨梦菡的肩头。

  「嗯……」杨梦菡望着天上的星星,「开始听说完成这次任务就能回去,我
还很开心呢……不过这个结果也不错。」

  「据说死在异乡的人,如果尸体不能被带回故土,灵魂也就永远会在异乡徘
徊,是真的吗?」

  「或许吧,至少咱们三个一起,反正都已经要死了,没机会再回去了……孙
峥,你还想着那个人吧。」

  「你说曲凡?」

  「嗯,在船上的日子,你一直提她……你们还有联络吗?」

  「那天晚上之后,她走了,我们也没见过,只是通过邮件偶尔联系。她说她
还在国内,在一个很美的地方和几个好朋友一起……现在想起来,或许我开始就
不该骗她,其实那天晚上,我约她出去,真的就没再想活着回来,我觉得她一定
会杀我,可是……现在想想,如果那时让她一枪杀了我,或许更好。」

  「嗯,她知道你这件事情吗?」

  「我服毒之前,给她发了邮件……不说她了,梦菡,想让我用枪送你一程吗?」

  「好啊,早就说你的枪法不比我差的,也该我享受了。」

  「你往前走,我让你回头再回头,我要先打你的胸。」

  「好啊,期待着呢……」

  一步,两步,三步……「砰」一声清脆的枪声,划过天际。血花飞溅,随着
一声低低的呻吟,星光之下,一个雪白晶莹的身躯软软地倒了下去……

  6.Eyes

    ——眼睛

  「要结束了吧……」杨梦菡听到脑后的枪声,心里莫名地一缩,但身上却没
有感觉。

  「为什么孙峥还没让我转身就开枪呢?」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然后心头猛
地一凛,「孙峥!」她清醒过来,尖叫一声,扭头向孙峥跑了回去。

  此时的孙峥,已经软软地跌在了地上——她是用手枪顶着右乳的乳头开枪的,
枪口的灼热把她幼嫩的粉红色乳晕烧得焦黑,子弹撕裂乳头,直直地穿透了她娇
弱的身躯,在她骨感动人的裸背上烧出了一个鲜艳的血洞。

  看着鲜红的血,像小喷泉一样从伤口中涌出,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杨梦菡水汪
汪的大眼睛里淌下来,沿着脸颊,滴到地上,摔得粉碎……「你又上当了……」

  孙峥虚弱地向她笑了笑,微微睁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剧烈地喘息着,忽然
一阵咳,大堆的血沫从嘴里涌出来——子弹把右肺打穿了。她其实不想再多说话,
只想追求这最后几分钟的高潮——「身后……瓶子……信……现在看……」她剧
烈地咳着血,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字,便再不愿意多说了。

  疼痛、快感,和她的鲜血一起,从她胸前的伤口涌出来,如电流般像全身扩
散着。她原本是个低调矜持的女孩子,即便是在欲仙欲死的高潮也从不喜欢大声
呻吟,但是此刻的她,所体会的正是死亡边缘的快感,她剧烈地喘息着,纤细的
身体来回扭动着——感觉太强烈了,她再也忍耐不住,右手在阴蒂上发疯般地揉
搓着,呻吟声一声高过一声,在静夜中回响。

  杨梦菡呆呆地朝孙峥身后走去,才发现她身后真的有个不大的玻璃瓶,里面
是一封折好的信,很简短,字体娟秀挺拔——梦菡:

  请原谅我最后还是骗了你,其实根本没什么毒药,那只是道具——是我想用
你的手枪而已。

  你先别死好吗?回去,把我们的事告诉两个人。谢小雪的姐姐叫谢楠,就是
帮咱们凑钱出国的人,你应该记得。我妹妹叫孙宁,小时候去了日本,我走之前
听说她要回来。毕竟离开太久了,不知道怎么联络,只有拜托你。告诉她们之前,
不许你死,知道吗?我知道你很快就能完成任务的。

  再答应我一件事,把我和小雪的眼睛装在这个瓶子里,带回去,存在你身边,
到你死时,也把眼睛和我们的放在一起——这样我们就都回家了,到死也在一起,
下辈子还是好姐妹。

  最后,如果现在我还没死,给我补一枪,好吗?

  峥绝笔孙峥躺在地上,快感在全身弥漫着,呼吸一点点困难起来——「是时
候了!」她心一横,一下子加快了右手在阴蒂的动作,感觉炽热的春水在她下身
泛滥,快感越来越强,仿佛要爆炸一样。

  她努力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自己左手的手指,很纤细,指甲很长,很洁净,
一点点向眼睛靠近……「砰!」杨梦菡手中的手枪冒出一阵硝烟。子弹灵巧地避
开了她揉搓阴蒂的手,从斜下方向上,撕裂了她的小阴唇,直直贯穿了她的尿道
和紧窄的阴道,鲜血混杂着尿液和爱液,一下子飞溅出来——「哎哟!」孙峥不
由自主地尖叫了一声,周身条件反射地一下缩紧,与此同时,「噗哧噗哧」两声,
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猛然插进了自己的眼眶。

  铺天盖地的血红,而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疼痛和快感把她彻底击毁了——
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从下身的伤口直冲头顶,继而散发到全身上下,而双眼痛
彻心肺的感觉,也与这铺天盖地的快感呼应着,交织成一部绚烂的鲜血谱就的交
响乐。

  快感几乎要让她窒息了,她拼尽全力,手指一勾,再一扯,把两只眼球活生
生的抠了出来,嘴里含含糊糊的大声呻吟着,双腿不住的蹬踢,娇躯肆意地扭动
着,分不清是痛苦还是痛快。

  血映在她洁白地脸上,红得有些凄然。

  「砰!」最后的一枪。

  孙峥高挺的左胸骄傲的迸出一朵最灿烂的血花。失去视觉的她,此时周身的
感觉分外强烈,而痛觉也在不知不觉中麻痹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快感浪
潮,连眼睛的伤口也是一样。娇弱的她,在血泊中挣扎着,尽力追求着每一分的
快感,而周身上下也仿佛被快感的高潮淹没了一样,兴奋地痉挛着。

  能吸进的空气越来越少,快感的强烈程度也越发无法承受——「我的谢幕很
灿烂了吧。」她想着,觉得一个更大的快感浪潮一下子涌上来,忽然放弃了所有
的挣扎,把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呻吟声嘎然而止,喉咙里发出咽下最后一
口气的声音,在夜风中回荡……手,在身上肆意地爱抚,快感逐渐强烈起来,她
有些受不了,哼声也逐渐变成了低回的呻吟。

  她扬起手臂,侧过脸,去舔自己浓密柔长的腋毛,另一只手却沿着自己优美
的曲线一直滑下去,滑过莹润的小腹,滑过茂盛的阴毛,停在自己快感的中心。
拇指和无名指轻轻抚慰着阴蒂,食指和中指却一路前行,滑进湿滑温热的秘处,
贪婪地搜寻着,刺激着……

  她对自己的身体很满意——喜欢自己的容貌,喜欢自己的头发,喜欢自己的
胸,喜欢自己的屁股和大腿,喜欢自己的脚,喜欢自己的腋毛和阴毛,喜欢自己
的性器……当然也喜欢自己的声音,喜欢自己的优雅,喜欢自己的随意和不羁,
喜欢自己一切一切的生活方式——这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爱恋……

  手指在阴部的每个细微动作,都会给自己莫名的兴奋和快感——她为这种感
觉着迷。她分开双腿,轻轻抬起屁股,方便手指的动作。同时,纤细的腰肢也随
着手指的前后动作轻轻摆动着。雪白的皮肤,渐渐变成了性感的粉红色。

  秘穴之中,也早已湿得一塌糊涂、「嗯……啊……」她的呻吟声一声比一声
高,对自己下身的刺激也越来越强烈。挣扎着从沙发上滑下来,躺在平凉的大理
石地面上,梦呓般地呻吟着,尽力抬起屁股,随着手指的抽插前后挺动自己的纤
腰。双腿放肆地张着,两只粉嫩的脚紧紧抓在地上。

  「啊……不行了……哎哟……」她大声地叫着,周身香汗淋漓,来回扭动着,
一对丰满的玉乳随着腰肢的牵动剧烈地来回颠动。「啊……」叫声陡然提高了八
度,疯狂地甩着头,随着手指的进出和腰肢的摆动,一股近乎透明的液体高高地
溅起来,像一股小喷泉,淋在她丰满的大腿内侧——潮吹不是谁都可以达到的,
这也是她爱恋自己的原因之一……

  陈星放肆地躺在地上,微微闭着眼睛,享受着高潮的余波,半晌,才睁开眼
睛,却发现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两个抱着画板的男生,正看着她发呆。
她双手一撑,坐起身来,双乳迷人的颤动着,给了他们一个甜甜的笑……候机室
的角落里,杨梦菡呆呆地独坐,眼睛有些发直,紧紧握着手里的手包和登记牌。

  「RoseRed?」有人在她身边坐下,然后低低地问,她点头,那人便
起身,留下一个黑色小手包。自自然然地把身边的手包拿起来,信步走向卫生间,
脚步很轻松。

  进到厕格里,关门,锁好,然后脱下裤子,坐下去,打开那人留下的手包,
里面是乌黑?亮的手枪——进飞机场前丢在垃圾桶里,然后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一切天衣无缝,就像当初那个有雪的圣诞夜,她们三个的胜利大逃亡。一切如同
委托书上的安排,只是没想到雇主会是孙峥和谢雪。最后终于是一起回家——两
个人在瓶子里面,一个人在瓶子外面。

  把枪放进自己包里,顺手把里面的瓶子拿出来,却忽然听到脚步声传过来—
—轻轻快快,似乎是旅游鞋——有人拉了拉锁住的门,杨梦菡一惊,本能地抓紧
手里的包,屏息,侧着耳朵听。

  听着隔壁的门打开,那人走进去,接着是衣服布料和皮肤摩擦的声音——
「那个女孩穿的是牛仔裤吧。」杨梦菡忽然这么想,然后苦笑,「我想这么多做
什么?」

  「小凌,我明天就回去了,现在在飞机场,」声音明朗甜美,应该是个女孩
在打电话,「刚给小北和菲儿打过电话……嗯,终究没找到,所以想让你帮我
……好了就这样,冰冰还在外面,盯我盯得很紧,我趁着去卫生间才偷着给你打
电话的,顺便抽支烟,她要是知道我这件事,不知道会不会一枪杀了我,嘻嘻
……嗯,拜托你了,谢谢,到时见,Byebye。」

  按掉电话的声音,然后是打火的声音,然后是烟的味道飘出来。杨梦菡怔了
怔,长长地出了口气,起身,系好裤子,冲水,然后信步走出去,在镜子前面照
了照——瘦削而美艳,眼睛明亮,只是黑色的披肩发有些乱,便掏出一把小梳子,
侧过头,用力梳了几下。

  走出来的时候,候机室里广播的语音甜美——登机的时间已到。

  「小凌,谁的电话?鑫鑫打来的吗?」随手把画笔丢在地上,问话的声音清
脆甜美——屋子里有些凌乱,有各种各样颜色和质地的布料,各种各样的塑胶模
特,还有一墙的手绘设计——她是个高挑的女孩子,头发盘起来,用一块红色的
头巾包住,上身穿了件红色的入肩弹力短衫,下身是一条修长的微喇牛仔,赤脚,
曲线毕露,生动而鲜活。

  「嗯,她明天回来。」电脑前的女孩回头,满脸是笑,手却不停,依旧在键
盘上敲击——她上身穿一件白色短袖纯棉衬衫,下摆拉起来在腰间随意地打了个
结,下身是一条黑色超短裙,脚下是一双高跟的黑色绑带凉鞋。短发齐颈,染了
栗色,显得皮肤更白——身量不高,但是玲珑有致,一双乌溜溜的眸子,一眨一
眨的,显得聪慧而活泼。

  「太好了……我正按她的尺寸做件新衣服给她,算是欢迎她的礼物了。」红
衣女孩笑着,忽然问,「冰冰也和她一起回来吗?」

  「嗯,当然了,」小凌微笑,「鑫鑫已经给小北打完电话了。」

  「那就好……」红衣女孩忽然有些黯然,「小北现在一定开心死了,从前几
天知道她们要回来时就已经是这样了……可惜……」她怔了怔,叹了口气,没再
说下去。

  「至少她们还能在一起,」小凌眨了眨眼睛,「活着还是幸福的。」

  「嗯,」红衣女孩点点头,忽然皱起眉毛,「那个死人,买点吃的都这么慢。

  饿死我了。」

  「菲儿,我不陪你吃了,一会要出去,」小凌在键盘上重重敲了一下,便起
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然后掏出化妆镜补装,「刚刚在网上约了个帅哥,他请
我。」「然后去酒店喝下午茶,一起游泳,还可以……嗯,应该会是个不错的下
午。」她说着,朝菲儿眨了眨眼睛。

  「死小凌,大白天的也要出去疯,真是……」菲儿的脸有些红,皱眉微笑。

  「没办法,这样好的一个下午,我总是喜欢找个帅哥陪着,算是我通过博士
论文答辩的礼物吧。」小凌微笑,然后信步走出去,「对了,一会记得帮我查下
信箱,如果有叫Amy的给我发信就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嗯,好好去享受你的浪漫下午茶吧……」菲儿微笑,起身,在小凌翘挺的
屁股上轻轻掐了一把。

  飞机巨大的铁翼呼啸着掠过云端,靠窗的位子上坐着的女郎身材瘦削挺拔,
一袭黑衣,长发披肩,一双晶亮如水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着窗外的流云,微笑,眼
中却分明有泪——纤细雪白的手里,珍而重之地紧紧攥着个不大的玻璃瓶,里面
的艺术品血红而晶莹,仿佛是少女的灵魂……

  7.Willow

    ——柳

  午后,阳光明媚,春色满园。男人女人的衣服凌乱地扔了一地。

  陈星的房子很特别,屋顶是玻璃的,满屋各处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镜子——
她喜欢看天空,看太阳,看云,看月亮,看星;她更喜欢看自己的身体——没错,
她是个自恋的女孩子。

  此时的陈星,娇躯在阳光下赤裸着,周身香汗淋漓,正跪在沙发上,高高地
翘着浑圆的臀部,身后,一个棱角结实线条分明的男孩子正以站姿进入她的身体。

  她很喜欢这种最原始的兽类姿势——插入很深,快感很强烈,而且,她喜欢
这种原始的野性的感觉,让她抛弃她所有的优雅,只变成一头发情的雌性动物。

  大颗大颗的汗珠,像露水般在她周身粉嫩晕红的皮肤上凝聚,再一滴滴淌到
地上。男孩抽插的节奏感把握得很好,浓密的阴毛沾得湿湿的,贴在她微微隆起
的雪白阴阜上,点点滴滴的淫水,随着抽插的节奏飞溅出来,溅得两人一身都是。

  两只丰满高挺的乳房,乳头直竖,随着抽插前后优美的摆动着——她是个讲
究感觉的女孩子,对于快感把握得很好,随着他的深入浅出,腹部有节奏的舒张
伸缩着,把一波波电流般的快感从阴部传到周身。

  她好想大声呻吟,但发出的只是喉咙里轻轻的哼声,嘴里含着的东西也太有
诱惑力——很粗,很热,一跳一跳的——温软的舌头轻轻抵住顶端,湿热的唇在
龟头底部的伞缘处激烈地套动着,发出「噗噗」的诱人声音。眼睛是闭着的,睫
毛很长,两腮由于口中含着东西的缘故稍稍陷下去一点,唇很湿润,亮晶晶的。

  她不时抬起一只手,拢拢被汗沾湿的短发——腋毛沾了汗水,黏在腋窝雪白
的皮肤上,很性感。

  一头长发,如墨,如水,如云,迎着湖边的清新的风,飘逸的飞扬着。她喜
欢海,也就推而广之的喜欢一切有水的地方。她觉得有水的地方很舒适,也喜欢
迎着水边的风,破开垂腰的长发,看发丝在风中飞。她的眼睛,睫毛很长,也深
得像两泓秋水。

  身后,是一辆鲜艳的红色敞棚宝马。旁边,绿柳成行。柳树下,是块颇为粗
糙的大石头,石头上面,放了个小小的木制板凳,上面是一个娇俏俏的短发女孩,
正赤脚踩在上面,颇为费力地往树枝上搭着一条白绫。石头很粗糙,而石头上的
脚却很精致——秀美、圆润,脚趾修长,趾甲是自然的粉红色。

  「笛子,你决定了?」她望着湖面的粼粼波光,幽幽地问。

  「当然啦,现在的我,不可能再有什么突破了,与其走下坡路,不如停下来
……我早就说过有一天不唱歌了就来这里上吊的。」吴迪拂了拂清爽的短头发,
眼睛弯弯地眯起来,笑得很甜,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何况,我真的很喜欢这里
的景色。」说话间,细长灵巧的手已经打好了结。

  「谢楠的小提琴、晓雨的文章,你的歌和我的舞一向是最好的搭档……」她
转过头,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祝你走好,我……很快也打算回去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何况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吴迪调皮地笑着,轻
轻抛掉了上衣,一松腰带,白裙子一下子褪滑到了脚边,「咱们四个人里,你的
心事最多,也最不开心……无论如何,生活是自己的,不是吗?」

  「嗯,」她点头,「谢谢你……笛子,咱们四个人里,你是最执着也是最快
乐的。」

  「或许吧,」吴迪淡淡的笑,「也许是因为我没有什么牵挂……楠楠总是想
着Vicky,晓雨心里总挂着那个女孩子……虽然她不说,我也看得出来,还
有你……除了那个之外,你似乎还总是念着某个人,是吗?」

  「嗯,」她点头,把辫子托在手里把玩,「她是我共患难的一个好朋友,但
是很早就不在了……我给《绝响》编舞的时候,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不过,
这是我的秘密。」

  「放心,」吴迪微笑,「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对了,听晓雨说,那个寒
雪阁摄影工作室的摄影师技术很棒,真的吗?」

  「嗯,」她点头,「那个摄影师叫韩露,也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很爱笑。」

  「是吗?」吴迪微笑,「可惜没机会见她了……不知她明天能不能来拍我?」

  「应该没问题,我约了星儿明天去那里拍写真,顺便把她约出来吧,」她点
点头,看着吴迪把内裤褪下去,阴毛很淡,稀稀薄薄地盖着阴阜,「我带她来。
别人找不到这里的。」

  「那就好,我想我最多也只能坚持到明天,否则就再没有拍的必要了。」吴
迪的笑容依旧很甜美,而此时的她也已经是一丝不——体形比较纤细,脖子修长,
皮肤粉嫩粉嫩的。身体向前倾着,双手紧紧抓着栓牢的白绫,两条丰腴的腿紧紧
绷着,踮着脚,正努力把头伸进去——脚掌浑圆,粉嫩而光洁。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那就好,我会永远记得你的长头发的,搭档。」

  吴迪把吊索在修长的脖子上套好,双手捧着不大但丰满的前胸,俏皮地伸了
伸舌头,最后的微笑很艳丽,「看我最后的表演,再见了……」美丽的双足在板
凳上用力一蹬,板凳随着从石头上翻下去,纤细的裸体一下子悬在了树上,在空
中划了道优美的弧。

  微风吹起柳枝,拂过她的软肋,她觉得有些痒,想笑,但她的肺已经不允许
她这么做……陈星觉得后面的进攻明显加快了,她觉得快感从下身放射出来,像
一股股热流般流满全身。感觉太强烈了,她有些头晕,不得不依依不舍地吐出嘴
里的肉棒,一边大声呻吟着,一边从下到上用舌头挑逗着他的龟头。

  她左肘和右肩用力撑着沙发,用力向后挺着屁股,承受着后面男人一下一下
的疯狂进攻。左手轻轻捏着他蠕动的肉球,右手背到身后,一把拨开握住自己屁
股的男人的手,轻轻在自己光润的屁股上抚摸两圈,猛然一巴掌狠狠的拍上去。

  白嫩的屁股上,掌印鲜红。她觉得热辣辣地,很疼,但是也很痛快。呻吟声
一声高过一声,后面的进攻猛然提高了频率……「给我,都给我……」她的声音
有些哑,但对前面肉棒的挑逗并没有丝毫放松。

  体内滚烫的东西一下子深入,抵在她的子宫口上,每一下喷射都很剧烈,很
烫,令她不由自主的一阵痉挛。与此同时,前面的男人也被她的舌头彻底击败了,
一阵战栗,浓热的白浆喷得她满脸都是。

  太阳西斜,夕阳射进来,照着三具肉体叠在一起,喘息着……忽然一阵轻笑,
一个少女飘然走了进来——黄色米老鼠T恤,牛仔裙,白袜凉鞋,大马尾辫,单
肩背一个大黑书包。

  她静静坐在湖边,仔仔细细地开始把一头长发编成一根麻花辫子,不时抬眼
看着树上舞蹈着的躯体——悬挂在柳条间的吴迪,大张着口,努力地想吸进一点
点空气,但这些显然是徒劳的——白嫩的脸颊涨的有些发紫,眼前也一阵阵地发
黑,两条修长的腿仿佛登自行车一般来回蹬踢,试图找到一点点支撑,可是终归
是徒劳。

  一股冲动的热潮,却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地从下身升腾起来,一下子在周身
泛滥着,搞得她有些害羞,双手却紧紧抓自己的乳房,感觉乳头很涨,高高挺着
顶在掌心。满树的柳条,随着她来回的摆动和蹬踢,来回飘荡着,掩映出一副绝
美的景色。

  呼吸变得越来越疼痛,但由于窒息而获得的快感却越来越强烈——蹬踢的幅
度有些减小,神志也渐渐模糊,大睁着眼,眼前是一片朦胧,耳边嘤嘤地响着,
只是觉得血憋在头上,肺很疼,心在跳,把周身上下的感觉一起调动,随着铺天
盖地的感觉浪潮,一下子吞噬了她的思维。残存的一点意识依稀能感觉到下身麻
酥酥的已经湿了一片。

  「这……就是最后的快感吗?」吴迪想着,忽然觉得一阵前所未有的战栗自
下而上的席卷上来,与此同时,眼前也一下子变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看来该放弃了……」她对自己说,全身忽然一下子绷的好紧,脚面绷直,直直
地指向地面,双手也一下子离开乳房,紧紧攥成了拳头……

  「咕……」喉咙里发出最后一声鸣响,一股淡黄色的尿液,夹杂着少女羞臊
的菁华,沿着她秀美的长腿淅淅沥沥地淌下来,吴迪浑身一下子放松下来,攥紧
的拳头也随着松开,那条带来婉转歌声的舌头,在不知不觉中也探出了口外,粉
粉嫩嫩的很可爱。

  「上吊太仓促,没选好勒喉咙的位置,舌头勒出来了,这是吴迪唯一的一点
遗憾吧……」她已经编好了辫子,轻轻向后一甩,站起身来。风已经停了,满树
的柳枝掩映着其间女孩子悬挂的雪白裸体,正朝向湖边的粼粼水波。

  打开手机,拨出去,听到晓雨的声音,「你……在笛子身边吗?」

  「嗯……」她点头,「她去了……很美,是她喜欢的方式。」

  「哦……」晓雨的声音有些黯然,随着挂掉了电话。她轻叹,上车,回头看
了一眼柳树间悬挂着的玲珑曼妙的躯体,随即发动。

  「……回首秋风萧瑟处,花满地,水流红……」谢楠动人心魄的琴声,伴着
吴迪凄绝婉转的高音,从宝马车的车窗中飘出来,映着夕阳,幽幽地洒了一路
……「Hi,婷婷,你来了……」陈星懒懒地躺在地上,双峰明显地起伏着,扬
起左臂,向柳婷婷懒懒地打着招呼。

  柳婷婷没说话,淡淡地笑着,俯下身去,把口鼻贴在陈星柔长细腻的腋毛丛
里,深深吸吮着她迷人的体味。舌头,柔软细腻,在她优美的腋毛上舔动,发出
悉悉梭梭的诱人声音——这些女孩们往往欲除之而后快的毛发,其实也是能带来
强烈快感的——感受着女孩柔软的舌头和潮热的呼吸,陈星觉得有些痒,又很舒
服,轻轻呻吟着,搂住了柳婷婷洁白的脖子。

  「我一下课就过来了,可是还是晚了,」柳婷婷望着旁边呼呼大睡的两个男
生股间软掉的小东西,不无遗憾地低声说。

  「才不会呢,咱们两个会更快乐的……」陈星的声音依旧低低的荡气回肠。

 淡黄米老鼠短袖T恤和浅蓝色水洗布裙子再次落到了地上——从今天凌晨看

  谢楠坠落时算起,至少是第四次了——胸罩是无肩带的8字半罩杯,白色,
后带很低,内裤也是朴素的白色,双腿结合的地方微微隆起,透过去看颜色很深,
有点湿湿的。

  与男孩子比起来,陈星更喜欢拥抱女孩子的身体——娇嫩,优美,温柔。

  「女孩子的腰臀曲线生来就是用来被人抱的,可抱她们不是男人的专利。」
陈星常常这么想。柳婷婷的乳房从乳罩里解放出来,很丰满,胸型很棒,乳晕比
较大,颜色很深。两对乳房相互挤压,引发的是一阵热情的呻吟。

  柳婷婷感觉陈星的纤手轻轻地划过她平坦的小腹,伸进内裤,盘桓在她旺盛
的阴毛从中。她觉得陈星的手很滑,指尖触过之处麻酥酥的——陈星对于包括自
己在内的女孩子的毛发有着强烈的渴求——手掌盖住隆起的阴阜,手指却已经不
老实的滑进了她的身体。「爽……」一阵战栗,柳婷婷快活地呻吟了一声。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柳婷婷的身体——阴道很紧很窄,但却很湿很热,里面的
肌肉皱褶很丰富,伸进去的时候,她仿佛感觉到一股吸力。柳婷婷紧紧皱着眉,
满脸都是欣快的表情,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左臂紧紧地搂住陈星光洁的背,右
手已经往她的裆部伸了过去,在她浓密的阴毛从中摩索着。

  「嗯……给我……」陈星侧过头,舔着柳婷婷浓密的腋毛,挑逗似的向前挺
了挺腰。

  拇指和中指推开她的阴蒂包皮,食指不失时机的按了上去,温柔地挑逗着。

  「真棒……」陈星微微地呻吟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扭了扭腰。爱抚的力度逐
渐加大,「好……天哪,就这样给我……婷婷……啊……」陈星轻轻挣扎着,呻
吟的声音很放肆。

  温软的唇凑上去,柳婷婷没有回避,微微调整了一下头的角度,四片红唇深
深地吻在一起。与此同时,柳婷婷的中指一下子划入了陈星湿热的肉缝里面。

  手指在彼此体内紧张的进进出出,激发成快感的中心。下身的热流越来越强
烈,一股股地向周身放射,继而便是一阵阵激动的战栗。可两条舌头依旧在缠绵
悱恻的纠缠,彼此贪婪地吸吮着对方口里的芬芳,谁也舍不得先松口。

  两个娇艳赤裸的胴体,泛着优美的红晕,像两条发情中的蛇,纠缠在一起,
颤抖着,身躯扭动的幅度愈来愈大,喉咙里不时发出「唔唔」的呻吟声。春潮奔
涌,两人的下身早已湿得一塌糊涂……

  8.Bottle

    ——瓶子

  飞机已经飞了几个小时,窗外是一成不变的蔚蓝和大堆大堆的云。杨梦菡依
旧呆呆地把玩着手中晶亮的玻璃瓶。谢雪的眼睛是她从她尸体上小心翼翼地取出
来的——她还记得谢雪那张安详满足的脸,记得她吻在她含泪的眼睛上时感到的
微温,更记得她嘴上一点点用力,眼球一下子滑到她嘴里的震撼和淡淡的血腥味
——「我是个吸血鬼吧……」她想。

  一霎那,她想起自己火化她们的时候,失去眼睛的谢雪和孙峥依然好美——
秀美的脸上,本该是秋波闪动的地方,变成了两个深不见底的黑红色血池,鲜血
从血池中心出发,从优美的面颊曲线上滑落,仿佛是她们最后的泪……「能把你
手里的艺术品给我看看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很熟悉,在机场的卫生间里她听过。她一呆,抬起头来。从上飞机起,她就
一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瓶子,没有注意身边坐着的竟是也个漂亮的中国女孩——
圆脸,头发不长,刚刚盖住脖颈,染成微微的红棕色,眼睛很大,水汪汪的——
杨梦菡忽然觉得她的眼睛和瓶子里的眼睛有些神似。

  「这不是件吉利的东西。」杨梦菡的声音冷得像冰。「可是我很好奇啊,才
不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女孩的大眼睛忽闪着,睫毛很长。杨梦菡仔细地打量她,
身量不高,衣服很普通——清清爽爽的白衬衫,纯棉的,扣子棕色,木质。磨得
发白但是依然洁净的微喇牛仔裤,赤脚穿一双白色旅游鞋。

  但杨梦菡却能看得出,她不是个简简单单的女孩子。两个耳钉,一个胸扣,
在光下闪着光。胸部很丰满,骄傲地把衬衫顶起来,从两个扣子的间隙望进去,
却是一件镶嵌金丝的名贵衣服——隐隐约约的,双乳间有一点红,似乎是纹着什
么。

  她忽然有个恶作剧的想法,「先给我看看你胸口的纹身。」她的声音依旧很
冷。

  女孩笑了,很灿烂。甩甩头发,自自然然地解开胸口的几颗扣子,双手把衬
衫分向两边——胸罩镶嵌着金丝,灿烂的托着她高挺的乳房,皮肤很白,纹理很
细腻。

  「你叫什么名字?你可以叫我红蝶。」她的笑很明媚。

  白皙细嫩的胸口上,靠左乳的位置,纹着一只血红色蝴蝶,翩翩然,映着雪
肤冰肌,灿烂地呼之欲出……「叫我梦菡吧……」杨梦菡答应着,眼睛依然没有
离开红蝶胸口那只血红色的蝴蝶纹身。

  「梦菡……很好听的名字哦,比我的强多了。」红蝶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笑容依旧灿烂,「喜欢我的纹身吗?」杨梦菡点点头,一甩披肩的长发,第一次
冲她笑了笑:「嗯,你的纹身很棒,我也有个纹身,想看吗?」

  「想啊……不过我还是想先看看你的瓶子。」红蝶笑着向她伸出手——手掌
的皮肤嫩嫩的,很光洁,中指上带了个细细的白金戒指——「还有,我喜欢看你
笑,你笑的样子真的好美。」

  「是吗?」杨梦菡长长吁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瓶子交到红蝶手里,「这不
是件很吉祥的东西,看看就罢了……」她淡淡地说。

  「好美……我喜欢……」红蝶双手捧着这个晶莹的瓶子——水晶的瓶子,壁
很厚,瓶塞是磨口的,形状很特别,像是一颗心,又像是一滴泪,在阳光下,显
得很璀璨。里面是血红色,胶冻状,里面悬浮着四颗黑白红相间的球状物体——
很神秘,有些可怖,但却美得摄人心魄。

  「梦菡,这个瓶子里……」红蝶话没说完,却忽然僵住了——腰间冷冷的,
不知什么尖锐的金属已经划破了她的衬衫,顶在她的腰上。她心头一颤,下意识
地握紧了手里的瓶子。定定神,低头望去,顶着她腰的是一把亮闪闪的弹簧匕首,
握着匕首的手很白,胳膊上生着一层细细的金色汗毛。

  再向上看,胳膊的主人是邻座一个金发碧眼的高挺女郎,金色的头发用一根
发带梳在脑后,皮肤是西方人特有的白,但是显得有些粗糙,两颊各点缀了几颗
雀斑。上身穿一件浅黄色吊带,胸很丰满,乳沟很深,两个高高竖起的乳头,轮
廓很明显——看得出,她没穿胸罩。下身穿一条极短的牛仔热裤,两条洁白的腿
很长,也很健壮,但是毛孔很粗。

  「What' s the matter?」红蝶低声问着,偷偷地把瓶子向
杨梦菡递过去。「Freeze!」换来的是一声低低的呵斥:「Baby,K
ey to your case,give it tome!」声音很低,有些发
颤,美丽的蓝色眼睛,睫毛很长,眼神却有些许闪烁。红蝶的手反射地缩回来,
大睁着眼睛,错愕地望着她,紧紧捏着瓶子,缓缓地站起身来。她呆了一呆,忙
跟着站了起来,用身体挡着顶在红蝶腰间的刀。

  「Shit!Not the case,just the key,I'll
take the case meself when we touch down.」

    她的声音依旧很低,但明显显得有些焦躁。红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忽然
一下子弯下腰去。

  她没留心,刀子在红蝶腰间「嗤」地一声划过,随之便是红蝶「哎哟」一声
尖叫,衬衫划破了,雪白的皮肤随着裂开,伤口不很深,但鲜血还是一下子涌出
来,染得白衬衫上一片鲜红。她皱着眉,把手里的瓶子以最快的速度交到杨梦菡
手里,随即眼睛向她一眨,嘴角边浮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拿刀的金发女郎显然没有料到这个变故,一呆,愣愣地望着手上沾血的刀,
但随即发现飞机上所有乘客的眼光已经都盯了过来,而飞机上的保安人员也向她
冲了过来。「Damn it!」她了,有些不知所措,手中的刀子却下意识般
直直地向红蝶的后心插了下去。

  「砰!」「砰!」两声低低的枪响,右胸和下体同时迸出热烈的血花。手一
松,刀子一下子掉在地上,挺拔的身体软软地坐倒下去,美丽的蓝眼睛大大地睁
着,长着嘴,满脸都是错愕。

  浅黄色吊带被子弹烧灼得布片飞溅,鲜血涌出来,在她左胸口染成了一朵鲜
艳的红花。子弹直直地打烂了她高挺的乳头,淡黄色的乳腺组织被打得翻了出来。

  牛仔热裤厚实的裆部也已经被血尿染成了一片鲜红,阴蒂被彻底破坏了。她
忙乱地用手捂着上身下身的伤口,但鲜血却从她的手指缝汩汩地涌出来。

  挺拔健美的身体在突如其来的两颗子弹的蹂躏下激烈地扭动着,仿佛一条被
渔网网离水面的鱼。「Damn it…Oh……Oh yeah……」她嘴里泛
着血沫,微微翻着白眼,死死按着伤口,声嘶力竭的呻吟着,大口大口地尽力呼
吸,纤细的腰肢放浪地前后挺动着,性感的白皮肤泛起了一层晕红。

  「鑫鑫,你没事吧?」一个短发的高挑少女奔了过来,望着红蝶一脸关切,
手里握着一只?亮的银色手枪。红蝶微笑着摇了摇头,水汪汪的眼睛却盯着杨梦
菡手里冒烟的枪口,「其实你没必要开枪救我的。」她笑得依旧灿烂。

  「死女人,敢对你……」那个短发少女恨恨地,举枪再次对着呻吟中的女孩
瞄准。「冰冰,算了。」红蝶按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最后享受几分钟吧……」

  没错,对这个金发女郎而言,这的确是享受,直到中弹之前她还不知道会是
这样的结局——伤口的疼痛依旧,但眼前却莫名其妙的泛起一阵阵的粉红色,乳
房和阴蒂的中弹部位仿佛有千百条柔软的小舌头在舔动一般,给她带来如潮水般
接连不断的快感。

  她嘶叫着,疯狂地甩着一头金发,两条长腿来回蹬踢着,高跟鞋踢掉了,脚
面紧紧地绷直。高潮太强烈了,平素大胆的她此刻也不仅有些害羞——毕竟这是
在大庭广众眼前……机上的乘客均是一脸错愕,不远处更有一个长发瓜子脸一身
连衣裙的秀气女孩呻吟了一声昏了过去。

  乘警奔过来,想要移动金发女孩的身体,红蝶却早站起身,给他看了一张什
么文书,低低地用英语和他交流着,指指那个叫冰冰的短发女孩,指指杨梦菡,
又指指地上挣扎的她。乘警听完,点点头,嘱咐几句就退了下去。

  她还在激烈的挣扎着,享受着,她知道自己的结局,因此也就不再多想什么,
只是专心追求这最后的感觉。死死按住伤口的手,沾满了自己的鲜血,竟不自主
的在乳房和下身揉搓起来。「Oh yeah……Susan……fuck me……
Susan……ohhh……」激烈的呻吟声,依稀夹杂着某个女孩的名字,听
得杨梦菡有些眼热心跳。

  血泊里的她,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战栗,最激烈的高潮一下子涌遍了全身,
她觉得自己被无边无际的粉红色包围了,而周身也终于被强烈的快感融化。两条
长腿一下子蹬得笔直,随即喉咙里「咕……」地一声,便一下子进入了永远的放
松,沉浸在那片粉红色的海洋之中……「梦菡,我告诉乘警你是拉斯维加斯赌城
派给我的私人保镖,你带枪的事情没关系了。」红蝶在杨梦菡的耳边轻轻说着。

  「谢谢,可是你到底……你的伤不要紧吧?」杨梦菡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红蝶没说话,白皙的手,从伤口抚过,她陶醉般把手上沾上的鲜血涂在唇边,
伸出粉红小巧的舌头,轻轻吸吮着自己的血液,微微闭着眼睛。

  半晌,她忽然淡淡地一笑,轻轻的说了句话,仿佛是对杨梦菡说的,又仿佛
是自言自语——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9.Ten Little Indians

    ——十个小黑人

  太阳落了,只剩下淡淡的一点余晖。

  红色敞棚宝马飞驰着,驾驶位上的她,一身洁白的窄肩无袖连衣裙,包裹出
玲珑优雅的身材曲线,后背赤裸的雪白肌肤呼吸着傍晚的微风。长长的辫子在头
顶盘成一个发髻,修长的颈根处,几根发丝随风飘着。一副小巧的太阳镜遮住眼
睛,脸形很古典,皮肤很细致,光洁如玉,两颊微微有些晕红。耳垂上一对璀璨
的钻石耳钉,与左鼻翼上闪烁的纯银钻石鼻钉交相辉映。

  音响很棒,小提琴的旋律很悠扬,缠缠绵绵地动人心魄。调频台女主持人的
声音很美,清澈,低回,有些淡淡的惆怅,而又柔和动人:

  「其实,在这个浮躁的年代,喜欢这种忧伤的古典风格的歌的人越来越少。

  但由谢楠和吴迪两位元当红的音乐人推出的这首凄婉的《江城子?绝响》依
旧是获得了众多歌迷的认同和欣赏,有人说它唯美,有人说它有些颓废,也有人
说,这首歌代表了一部分人的生活方式……不知是否巧合,这首歌的演唱者,当
红歌手吴迪在今天上午忽然宣布退出歌坛,而伴奏的演奏者,著名的少女小提琴
家谢楠也被证实于昨天深夜从其公寓的楼顶坠下,香销玉陨,而这曲《绝响》也
终成绝响。」

  「或许美丽只是瞬间,或许因为瞬间才显出美丽,无论如何,光阴总在不断
的流转,而尘世间的众生则在不停的进场和退场。在这个可能特殊的也可能平常
的日子里,为朋友们献上这首歌,是缅怀,是送别,也是主持人何静向所有人所
道的一声珍重,朋友们,再会……」

  「林花寥落谢春红,朝寒雨,暮来风。流转韶华,聚散苦匆匆。红颜依稀何
处是,云遮月,雾迷星。暗香浮动芳菲尽,虽别去,亦从容。黄泉碧落,何处觅
芳踪?回首秋风萧索处,花满地,水流红……」

  随着音乐,她轻轻哼唱出这首她再熟悉不过的《绝响》,余韵未绝之际,脚
一踩,猛地加大油门。公路上,树影间,映着疏疏落落的金色夕阳,一团红影倏
地绝尘而去……大理石地板上,两个女孩子的激情却仍在继续,朝光的皮肤,被
最后的那一点点阳光映得金灿灿的。

  柳婷婷平躺在地上,放肆地长着两条长腿,而陈星则像一头倔强执着的小母
兽般,与柳婷婷的身体呈69的姿势伏在她的身上,把头埋她的双腿之间,激烈
地用舌头进出着她的春水泛滥的密穴——柳婷婷的阴毛很茂盛,也很浓重,浓浓
地盖满整个阴阜,延伸到大阴唇上,陈星嘴唇和脸颊触及,毛茸茸的有些痒——
她喜欢这种感觉,软软的,暖暖的,很亲切。

  陈星的舌头很灵巧——进入的时候很硬,很坚决,而一到里面,就马上变得
很柔软,很活泼。

  她喜欢柳婷婷的阴部的构造——紧密,细致,内壁肌肉的皱褶很丰富。身体
下面这个女孩子的感官很发达,对于舌头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会敏捷地作出反
应——一个扭动,一阵战栗,或是一声痉挛,而阴道的皱襞会随之有意识或无意
识的蠕动着,一下一下轻轻挤压着她的舌尖。

  牙齿,不失时机地轻轻咬啮着她充血勃起的阴蒂,每咬一下,被她压在身体
下的女孩便会反射似地一阵痉挛。嘴唇很柔软,陈星习惯在舌头进入最深的时候
用嘴唇与她的阴唇深吻,吸吮她大量分泌的黏黏滑滑的蜜液——她对这种液体有
着天生的贪婪。

  柳婷婷的头发披散着,脊背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地,周身都是红晕,她觉得周
身都是湿湿黏黏的——陈星的汗,她的汗,她的爱液,陈星的爱液,两个女孩子
的香唾,甚至还有那两个男人的精液——混在一起,没有办法区分,却构成一种
极强的催情香氛。

  陈星的秘处正对着她的口鼻,她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相比之下,柳婷
婷少了几分技巧——双手按着陈星圆润的丰臀,眼前却正是她那一溪春水。

  她尽力向上抬着头,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重重地喷在陈星的阴部,舌头从下
到上一下下认真地舔食着眼前美丽的肉体——从那一丛优雅的阴毛起始,重重地
扫过阴蒂,从肉缝中间掠过,终止于洁净优美的菊轮,然后周而复始——她能感
觉到陈星的舌头在她体内的进出,但是对女孩子她真的没太多经验,能做的也仅
此而已。

  但陈星喜欢这种方式——有些粗暴,但是很直接,很热情。她不时抬起头呻
吟一声,眼光很迷离。一声脆响,柳婷婷的手掌重重地拍在陈星的屁股上,热辣
辣地很疼,或许她是看到了陈星屁股上原本的那个掌印,或许没有,但无论如何,
陈星都觉得一阵欣快——」美丽就是用来被摧残的。OA她一直这么觉得——舌
头依旧在紧张的进进出出,喉咙里陶醉般呻吟着,她挑逗似的扭了扭纤细的腰。

  「啪,啪……」拍打肆意地进行下去,落在陈星的屁股上,腰上,也落在柳
婷婷高高支起的丰腴大腿上,有柳婷婷的手,也有陈星的手——她们都是那种能
被痛感陶醉的女孩子,而这一下一下的粗暴拍打正把她们同时送上了高潮的顶峰。

  脸深深埋在彼此股间,呻吟着,相互拥抱着对方美丽的腿,伴随着一小股激
烈的爱液喷射,周身洋溢着无可名状的快感,有些窒息,有些黑暗。

  「顶峰过后自然要有下坡,如果不想下滑就只有选择终结,所以死之前的快
感才一定是最最强烈的。」两个女孩子不约而同的这么想。

  喘息着,调整体位,香汗淋漓的躯体深深拥抱,四唇婉转相接,编织成一个
美妙的长吻……陈星喜欢水,喜欢裸泳,也喜欢泡在浴缸里。而柳婷婷则只是简
单地冲了冲,便坐到一旁,依然赤裸着,点上一枝烟,任沾了水的皮肤毛孔自然
呼吸。

  「我高潮时的样子是不是很白痴?」柳婷婷忽然问。

  「谁说的?不是啊,你的高潮很美,而且我喜欢你最后的潮吹。」陈星浑身
被泡沫包围着,高高地抬起一条玉腿,脚面绷直,认真地搓洗着。

  「潮吹?我有吗?」柳婷婷的表情很诧异,「我自己都不知道啊……不过这
次的感觉真棒,简直像要死掉一样……」「高潮和死亡本来就是相通的……」陈
星周身放松,头懒洋洋地靠着浴缸边,眯着眼,脸颊红红的,表情有些陶醉。

  柳婷婷微笑,燃尽了最后一口烟:「我越来越喜欢这种生活了……」她长长
地伸了个懒腰,「外面那两个家伙是不是中了你什么邪术了,怎么睡成这样?」

  「唉……每人两次而已……」陈星的声音淡淡的,「有办法帮我把他们请出
去吗?

  我不大想让男人在我家里睡。」

  「交给我啦,谁让我今天来晚了呢……有他们好受的了。」柳婷婷用毛巾擦
着湿漉漉的长头发,脸上的微笑有几分狡猾,「怎么谢我啊?」「请你吃汉堡,
喝咖啡,再给你画一张你的人体写真,怎么样?」

  「不错哦,先兑现前两个。我现在就去吃,回来找你买单……」柳婷婷笑语
盈盈,翩翩然走了出去。

  外面男女交谈的声音逐渐响起,又渐渐淡出、远去,最终归于寂静。

  陈星用手掌托起一团美丽的泡沫,轻轻一吹。泡沫在空中飞舞,灯光下显得
很绚丽,五彩斑斓,精彩地旋转着,漂浮着,又争先恐后地一个接一个地破灭,
在美丽的顶峰归于虚无……

  「十个小黑人,为了吃饭去奔走;噎死一个没法救,十个只剩九。

  九个小黑人,深夜不寐真困乏;倒头一睡睡死啦,九个只剩八。

  八个小黑人,德文城里去猎奇;丢下一个命归西,八个只剩七。

  七个小黑人,伐树砍枝不顺手;斧劈两半一命休,七个只剩六。

  六个小黑人,玩弄蜂房惹蜂怒;飞来一蜇命呜呼,六个只剩五。

  五个小黑人,惹事生非打官司;官司缠身直到死,五个只剩四。

  四个小黑人,结伙出海遭大难;鱼吞一个血斑斑,四个只剩三。

  三个小黑人,动物园里遭祸殃;狗熊突然从天降,三个只剩两。

  两个小黑人,太阳底下长叹息;晒死烤死悲戚戚,两个只剩一。

  一个小黑人,归去来兮只一人;悬梁自尽了此生,一个也不剩。」

  网页的色调是清新的淡紫色,伴奏音乐是苏格兰风笛,很轻柔。字体是随意
可爱的小广告体。

  拢一拢齐颈的栗色头发,抿一口香浓的咖啡,悠悠然喷出两道烟。她满意地
看着自己的成果。

  「这个取材于爱葛莎?克利斯蒂小说的' 十个小黑人' 的创意真棒,」她轻
轻弹去长长的烟灰,赞叹着,秀美的脸庞上写满了得意,「一个浪漫的下午,果
真能有点思维刺激。」「说真的,我自己也想参加。」她自言自语着,掏出手机
拨出一串号码,电话那段女性的声音很温柔:「Sorry,the number
you dialing is now powered of.」

  「Shit!忘了她现在还在飞机上。」「她笑矃自己的粗疏,近水楼台,
既然来不及请示,我就自己作主,先斩后奏,嘻嘻……」一阵得意的轻笑,滑鼠
轻轻点击了「参加」按钮。

  「请注意,这不是游戏,而是美丽生命的最后抉择,确认要参加这次单程旅
行吗?」语音对话方块的声音很甜美,提示服务的女孩头像也很漂亮——她再熟
悉不过,因为那就是她本人。

  轻轻松松地点击确认,丝毫没有犹豫。报名表的填写和通过也都异常顺利。

  三分钟,大功告成。

  「很美的夜呢……这时候要是再有个帅哥在身边就好了……」她笑着,望着
月亮,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两条莹润的长腿放肆的架在电脑桌上,下身的黑色短
裙一下子滑到腰间,T裤边上有洁白的蕾丝。

  一只手解开胸前白衬衫的几颗扣子,顺理成章地滑进去,另一只手则拨开了
T裤窄窄的裤裆。「没有帅哥,有我这个美女自己陪自己也不错……」她想着,
随即是一阵甜美的呻吟……停车,灭火。钻出红色宝马的车门。迎面三个青年男
女走过,最后走过的女孩单肩背的黑色大书包擦过她的肩膀。

  「不好意思。」回头,长长的马尾辫一甩,一张线条优雅的美丽脸庞上现出
一个歉意的微笑。

  「没关系……你很美。」她报以一个甜美的微笑,声音很低,很温柔。信手
抽出精美的木质簪子,把盘在头顶的辫子解放,一条长长的麻花辫子直直垂到腰
间,粗壮结实乌油滴水。

  「你也是,辫子……你是孙……」女孩眼睛一亮,想要说什么,却被她笑着
摇手示意制止。

  「我的名片。」细致修长的手,递过一张月白色沁着淡淡茉莉芬芳的名片,
「有事给我打电话联系。」「谢谢。」女孩接过,笑容很美。

  她优雅地一笑,随即转身,飘然而去,乌油滴水的麻花辫子优雅地在背后掩
映。

  月光下,迎着夜风,发丝飞舞。女孩呆呆地目送她长辫掩映的洁白背影窈窈
窕窕地进了自己刚出来的那扇门。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名片,名字的字体
是优雅的繁隶变体。

  「孙莉,果然是她。原来她也是她的朋友……」她自言自语。

  走到门口的她忽然回头一笑。「你的朋友正等你呢。」她扬起手臂向站在不
远处的两个男孩一指。

  女孩一愣,点头冲她笑笑,随即转回头跑了下去,长长的马尾辫活泼地在身
后甩荡……「可爱的女孩子……」月下,门口的她皎然一笑,伸手摘下鼻梁上原
本不属于这黑夜的太阳眼镜,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湿润而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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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行板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徐志摩《再别康桥》

  1.

  ——幸福一阵夜风吹过,淡淡的,飘过一段淡雅的茉莉清香……「莉莉,是
你来了……」陈星依旧惬意地躺在泡沫里,闭着眼睛,声音细细的。

  「星儿,什么都瞒不过你,真是个鬼精灵。」浴室门口,孙莉的倩影修长婀
娜。

  她是个标准的古典美人——脸庞秀气,两道弯弯的秀眉,一双美目流波,漾
满钟灵毓秀,鼻梁高挺,左鼻翼上戴一个镶嵌钻石的纯银小鼻钉,在秀丽中添了
几分妩媚。两片红唇唇嫩嫩的,很薄,微微含着一丝笑,脂粉未施,两颊却满是
春色。耳垂上,两枚晶亮的钻石耳钉熠熠地闪着光。一条长长的麻花辫子从脑后
直垂到身前,辫梢止于腰际。

  她穿一件白色入肩长裙,玉颈修长,戴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一个泪滴形状
的紫水晶吊坠垂在那一片雪也似的胸脯上。肩头很圆润,手臂嫩得像藕,手指修
长、纤细。隆乳、细腰、丰臀、修足,前挺后翘,曲线流畅,而那一袭白裙也裁
剪得恰到好处,把她婀娜的身姿包裹得玲珑有致。

  纤细的腰间,配一条精美的琥珀腰带,垂下长长的流苏。夜风吹过,裙脚飞
扬,露出两截小腿,光洁如玉。一双粉嫩的赤脚,踩在地板上,趾甲是自然的粉
红色,右脚踝处戴一条精致的白金脚链。

  「一起洗洗吧,很久没和你一起洗澡了。」陈星的声音甜得有些发腻。

  孙莉把辫子甩到脑后,信步走进来,随手解下腰带,松开扣子,任裙子自然
从周身滑落。「今天刚回来,从广播里听说谢楠的事情了,我刚送过吴迪……」

  轻轻从裙子中迈出来,优雅的蚕丝胸罩里,一对丰满的乳房随着她轻盈的步
履轻轻颠动。

  「张睿也走了……莉莉,今晚陪我睡好吗?」陈星从浴缸里跪坐起来,满身
泡沫,伸手去解孙莉的内衣。

  「她们都很快乐,我们也是……星儿,很久没亲你了。」她深深吸一口气,
微笑。最后一点束缚也被去掉,裸体的感觉很清爽。松开发辫,一头垂腰的乌黑
长发如丝如瀑。浴缸里泛着水花,一个缠绵的深吻之后,两个赤裸的美艳胴体,
在水中如婴儿般轻轻相偎。

  月朗星稀,夜凉如水……风波过后,金发少女的尸体被乘警拉走,残留的血
迹被空中小姐优雅地清理干净,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旅程恢复了单调和寂寞。

  红蝶腰间的伤口没有处理,血把白衬衫染红了一片,让人看了感觉鲜艳得有
些残酷,而她自己却已经悄然如梦,秀美的脸颊轻轻枕着杨梦菡瘦削的肩头,长
长的睫毛垂着,表情沉静,仿佛是个天真的孩子。

  衬衫的扣子却还没扣上,白腻的胸口上,那只血红色的艳丽蝴蝶随着她均匀
的呼吸上下起伏,仿佛在翩翩飞舞。那个叫做冰冰的短发女孩取代了那个金发女
孩的位置,双眼精光闪烁,四处环视,一言不发。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杨梦菡
心里默默重复这红蝶这句话,没有丝毫倦意。手中的瓶子紧握,依旧晶莹剃透,
闪着血红的光。没错,她觉得身边恬睡的这个少女像一个谜——优雅,绮丽,吸
引人,但却琢磨不透。「我又何必想这么多?」她忽然想,嘴角微微一翘,「找
到孙峥和小雪的亲人,完成这最后的任务,我便也可以去了,想这么多做什么?」

  ……飞机呼啸着与地面逐渐接触,停止,红蝶也在这轻微的震动中苏醒,长
长地伸了个懒腰,牵动腰间血已经干结的伤口,微微有些疼痛。

  又是一个清晨,阳光很好,「我回来了……」杨梦菡有些感慨,深深吸了口
气。早晨的空气,很清新,微微有些凉。

  「一直忘了介绍,她叫司徒冰冰,是我的好朋友,同时也是我的护花使者。」

  红蝶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满脸是活泼的笑。司徒冰冰礼节性地向杨梦菡笑
了笑。

  「我叫杨梦菡。」她也报以淡淡一笑。

  「对了,梦菡,一会车就来接我们了,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呢?」红蝶笑眯
眯地拉着杨梦菡的手。杨梦菡觉得她的手很暖,也很软,心中不禁微微一荡,但
看到司徒冰冰微微有些敌意的目光,随即摇头笑了笑:「改日吧,我还有事要办
……」

  「哦……」红蝶一脸遗憾,还要说什么。

  「你干什么?」司徒冰冰忽然向前面喝了一声。

  白裙子,长长的秀发披下来,映着一张雪白秀气的瓜子脸,睫毛上挂着泪珠,
泪痕满脸,嘴唇有些苍白,微微颤抖。娇怯怯的身躯挡在三个女孩面前,像风中
的一朵柔弱的兰花。司徒冰冰的眼睛很锐利,认出她就是那时在飞机上昏过去的
女孩子,眉毛一挑,想要开口,却被红蝶拦了下来。

  「你就是Susan吧?」红蝶晶莹的眸子注视着女孩子苍白的脸。

  女孩呆了呆,点点头,深深吸了口气,故作平静:「我的中文名字叫做刘苏
……你们为什么非要杀了Joan?」大滴的泪,不听话地从她眼睛里淌下来,
「她不是坏人,她只是想要你一些钱,我太笨,什么也做不了……她说过要和我
到这边来,和我在一起,养活我,谁也找不到我们……」她慢慢蹲下身去,大声
哭了起来。

  众人无语,半晌,刘苏的哭声渐渐止歇。「你和Joan是一对,是吗?她
很爱你,你也很爱她?」红蝶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刘苏泪眼朦胧,点了点头,不
自主地打了个哈欠。「可是Joan已经死了,被你们杀了……」她呆呆地说着,
又淌下两行泪。

  「摆脱所有人,摆脱得了毒品吗?」红蝶缓缓地问。刘苏身体一颤,抬起头,
满眼都是诧异。「你们都吸毒,对吧?」红蝶声音很低。

  「皮肤与年龄不相称的松弛,眼神的涣散,还有你们的举止……骗不过我的
眼睛的。」红蝶脸上第一次失去了笑,睫毛低垂,声音柔得像水。「有些事情钱
能够解决,而有些是不行的……毒瘾很可怕,对于女人更是如此。一切都能因此
葬送……」

  「嗯……」刘苏呆呆地站起身来,「你说得没错,不沾那个东西的话,我想
我和Joan无论在哪都会很幸福的……现在想想,其实我们的结局注定很惨,
但现在至少Joan死得很美,而且很陶醉,我看得出来的。其实应该谢谢你们
……能再见见Joan就好了。」她痴痴的,秀美的脸庞浮现出一丝微笑,两行
泪却依然扑簌簌的落下来。

  红蝶没说话,向司徒冰冰递了个眼色。司徒冰冰掏出手机说了几句,不一会,
一辆加长林肯便驶到了几个人的眼前。后排车门打开,Joan静静地坐在座椅
上,伤口已经被清理干净,美艳不可方物。

  「谢谢你……」刘苏的声音有些颤,「活着真的很痛苦,还是死了好……」

  「才不是呢,」红蝶的脸上又显出了灿烂的笑,「因为活着,你们才相遇,
你们不是也快乐过吗?那都是因为你们生命的存在,不是吗?」

  「可是……」

  「这个世界很残酷,命运也很爱作弄人的,但我们至少还有一点点能力,来
主宰我们自己的生活、尊严、美丽和幸福。活的开心,去就也会了无牵挂。潇潇
洒洒,才是最快乐的。不知你是不是同意,但至少我是这么想……」阳光下,红
蝶的眼睛湿润地闪着光。

  刘苏却用力点了点头,「能借你的车用用吗?我想和Joan单独呆一会。」
刘苏甩了甩长头发,笑容第一次在她苍白而秀美的瓜子脸上灿烂开来。红蝶微笑,
伸手为她打开了车门。「谢谢你……」刘苏微笑,张开双臂,用力地抱了抱红蝶
柔软的身体,在她鲜艳的唇上轻轻亲了一吻,随即坐进车里,关上了车门。

  「冰冰,小北,咱们先去喝杯咖啡吧,别打搅她们……」红蝶一边招呼着,
一边拉住了杨梦菡的手,「梦菡,至少让我请你喝杯咖啡再走,好吗?求你了。」

  「这个女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越来越搞不懂。」杨梦菡觉得自己对眼
前这只灿烂的红蝴蝶的好奇心越来越强,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跟了过去。

  车里,寂静。

  「Joan,咱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谁也不会再干扰咱们了……」针头在
刘苏手中熠熠生光,纤细的手臂上,血管突出,满是青紫的痕迹。

  「她说得没错,有些事情至少还是可以自己把握的……」液体进入血管,感
觉很凉,但片刻之间便在周身上下爆发出接连不断的快感浪潮。「这毕竟不是你
给我的……这和你的比不了!」纤细的女孩低声嘶叫着,丢掉针管,扯开自己的
衣服,胸乳半露地扑上去,紧紧拥抱。

  金发女孩的脸依然平静,依然美丽……「Joan……Oh……Joan
……」刘苏苍白的脸终于泛起美丽的红润,嘶哑的呼叫也渐渐变成了颤抖的呻吟。
她操纵着Joan有些僵硬的手指,让她们像从前一样进入自己的身体。娇弱的
肉体颤抖着,春水奔流,仿佛要把一辈子的花蜜一下子释放出来。

  她觉得头晕目眩,渐渐有些上不来气,却感到幸福越来越近。她紧紧拥着怀
里冰冷的身体,战栗着迎接最后的高潮,尽力把嘴唇贴上去。

  此刻,平素每一个动作对她而言都有相当的难度,但她的执着和坚强帮助她
完成了这一切——抬起她的脸,用舌头分开她冰冷的牙关,热烈的吻上去。

  同时,下身的手指在她娇弱的体内深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度……铺天盖地的一
浪,把她的意识彻底拍成尘屑。

  「Joan……」喉咙里含混地最后一声嘶叫,有如风中的雾笛。

  一吻,永恒……

  2.Solo

    ——独舞

  「小北,你瘦了好多……你怎么也抽烟了?」司徒冰冰问着,神情里有几分
怜惜。

  「冰冰,我没事……能再见到你就好。那个刘苏究竟会怎么样呢……」问话
的小北说着,摘下头上的白色网球帽,她是个长发飘飘的美丽女郎,皮肤微黄,
眼睛很明澈。一枝细细的薄荷烟夹在手中,声音沙沙的有些哑,很性感。

  「会去找她的幸福……」杨梦菡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抿了一口咖啡。

  「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小北友善地一笑。

  「她叫杨梦菡!」司徒冰冰的声音很硬。小北俏皮地向她伸了伸舌头,转头
向杨梦菡一笑,「我叫郭梦北,是小蝶的死党兼司机。」

  「对了,梦菡,你说你有事,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能帮忙吗?」红蝶拉着
杨梦菡的手问。

  「寻找……」杨梦菡的声音很轻,「找两个人,也找我自己的幸福……好的,
我也是时候出发了。」说着,站起身来。

  「你还没让我看你的纹身呢。」红蝶嘟着小嘴。

  长发一甩,伸手解开上身黑色夹克的扣子,双手把裤子推到最低,直到微微
露出一点阴毛——玲珑精巧的小蛮腰,紧趁有力,肌肉结实。肚皮细腻、雪白、
纹理细致。脐环是纯银的,吊坠是黑珍珠质的一只小蜘蛛,在雪白的皮肤上垂下
来,蜘蛛以下,阴毛以上,一枝艳丽的血红色玫瑰卓然傲立。花瓣如血,鲜艳欲
滴。

  「真美!」三个女孩不约而同地赞叹。红蝶飞快地扯了张便笺,写了行字,
递到杨梦菡手里,「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打电话联系我……不过我不会停留很
久。」

  杨梦菡整理好衣服,接过。微笑在她脸上绽开,玉颊生春,红蝶忽然觉得眼
前女孩子的脸像朵盛开的桃花。「自己的事情总要自己做……有缘分的话,自然
会再见的,而且我想我也不会停留很久……」她说着,长发一甩,转身而去。

  ……「鑫鑫,她让人猜不透,身上又有枪,我有点不放心……」

  「冰冰,这么久没见,你的疑心还是很重,我倒是很喜欢她,特别是那朵玫
瑰纹身。」

  「A secret makes a women women……So does
she……」红蝶目光深邃,香烟在她口鼻和指间缭绕……一袭黑衣,背影婀娜。

  「随缘吧……」杨梦菡自言自语,看都没看,便把纸条扯得粉碎,玉臂一扬,
纸屑在空中飞舞,幻化成一片飞舞的落樱……寒雪阁摄影工作室并不大,地板是
棕黄色的橡木,踩上去咯吱吱地有些粗糙。

  颗粒很粗的壁纸,看上去很有质感。屋子里弥散着栀子花的甜香和巴赫赋格
的味道,东西堆放得有些零乱,但这种凌乱让她们很有感觉。

  陈星上身穿了件橙色短胸围,裹着坚挺骄傲的双峰,肆意袒露着前胸后背和
双肩如雪的肌肤,胸前晶晶莹莹的,是张睿送她的水晶项链。下身是一条短得不
能再短的牛仔热裤,裤腰不高,一截凝脂般的腰肢若隐若现。

  大腿很丰腴,腿型很美。赤脚踩着一双白色中根凉拖。孙莉仍旧垂着她那条
乌油滴水的长辫子,上身穿一件紧窄的无袖黑上衣,把她玲珑有致的身姿包裹得
曲线毕露。高挺的胸前别着一枚亮晶晶的钻石胸花,与她的鼻钉和耳钉交相辉映。

  下身是一条磨白的六分紧身牛仔裤,臀部、大腿和膝盖处大小不一的有几个
毛边的破洞,粗糙的牛仔布料与细腻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脚下,是一双尖头黑色凉鞋,长长的黑色鞋带夸张地绑在晶莹的小腿上,鞋
根细而且高,像两柄尖锐的剑。

  外间并没有人,只是堆着一本本的相册,陈星坐下来,信手翻开一本看,觉
得上面的女子有些熟悉,「莉莉,她是谁?我似乎见过她。」

  「她就是晓雨,著名的女作家,报上有她专栏,你应该也读过的……她也是
我的搭档,《绝响》的作词就是她。」

  「哦……谢楠和吴迪我都见过,见她却只是在电视里和网上。」陈星信手翻
着,忽然冒出一句,「莉莉,我觉得她像是Lesbian。」

  「是吗?」孙莉一怔,「晓雨很低调,平素和我们的话也不多,甚至到现在,
我还不知道她的真名呢……对了,韩露现在到底在不在,约好了是今天的。」

  「她大概在里面。」陈星淡淡地说着,信手合上影集。孙莉便仔细听,听到
里间屋里「喀喇喀喇」镁光灯闪动的声音,夹杂着一阵阵轻轻的娇哼,像是在呻
吟,又仿佛在轻轻咳嗽。

  「星儿,去看看?」

  「嗯……」

  音乐声中,躺卧在紫红色天鹅绒上的她,赤裸着身子,变幻出一道道女性特
有的美丽弧线——全身的皮肤都是健康的淡古铜色。一头披肩的乌发肆意的披散
着,一张美丽的鹅蛋脸,五官的曲线很别致,脸上青春洋溢,两颊满是绯红。

  弯弯的秀眉,一双眼半开半闭,散露的眼神魅惑而迷离。鼻梁稍稍有点高,
双唇微启,半开半闭,高高地向后仰着头,食指的指尖从唇边滑过精致的下巴,
经过修长的脖子,轻轻触碰着那片光洁的酥胸。

  她有一副值得骄傲的健康躯体,线条优美,修长而圆润。赤裸的乳房上下起
伏,高高挺在胸前,乳晕不大,乳头是深棕色,直直竖在峰顶。小腹扁平,健康
的淡古铜色肌肤下面,腹肌发达而匀称,随着呼吸有节奏的张缩着,肚脐不深,
洁净而精致。

  另一只手,活泼地在下身抽动,尽情地给予自己最大的快感冲击,几丛黑色
的小草,从指缝间调皮地探出头来。每一次深入,优美的身体便反射似地弯成弓
形,秀眉一皱,深深吸一口气,微微战栗着,随即发出两声低低的呻吟,声音很
独特,仿佛在轻声咳嗽。两条长腿,肌肉匀称发达,似乎无处摆放一般地来回蹬
踢,秀美的脚面紧紧绷直,趾甲有如美丽的花瓣。

  「她真美……」陈星由衷地赞叹——的确,健与美,刚与柔,在她身上完美
地得到统一,既充满了无穷的青春活力,又散发出无限的魅力。

  细腻的皮肤、优美的身体曲线与身下揉皱的紫色天鹅绒衬布交织,闪光灯频
频闪动,照耀着她青春健美的躯体,令人怦然心动。望着天鹅绒幕布上的她,陈
星忽然觉得一阵情热,回头望望孙莉,却发现她也是双颊绯红,眼睛直勾勾地盯
着拍照的女孩,呼吸有些急促——「没错,莉莉也动情了。」她想。

  天鹅绒上的她,挣扎着,抓起身边冰块桶里的一瓶红酒,微微抬起头,张开
口——冰凉鲜红的酒,从瓶口倾泻出来,流过她光洁圆润的淡古铜色肌肤,仿佛
鲜血般,在皮肤上肆意游走,淌过她深深的乳沟,沿着健美的腹部,流到双腿之
间,润湿她迷人的草丛,与山谷间的淙淙溪流相汇。

  她不再刻意控制自己的呼吸,任快感在全身奔走,战栗着,咳嗽般的呻吟声
一声高过一声。手指依然在下体热烈地抽插,但她似乎仍然觉得有些不尽兴。猛
然,她把身边那一整桶冰块「哗啦啦」地倒全都在自己身上。

  充血红晕的皮肤和勃起的乳头、阴蒂受到冰块的突然刺激,快感猛然迸发。
呻吟声中,红潮一下子泛满全身,她尖叫着,战栗着达到了高潮,娇美的青春躯
体在一个性感的紧绷之后猛然放松,弯曲成一个优美的S……音乐依旧轻响,情
欲的味道伴着斜射进来的阳光,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琳子,太棒了,你真有创意!这套照片洗出来一定成功。」语速有些快,
声音很清脆,接着便是一阵咯咯的笑。闪光灯炫目地一闪,捧着相机的女孩子完
成了她的最后一张照片。

  类似男孩的短发,很清爽,弯弯的两条眉毛,精巧的翘鼻子上架着副别致的
金边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很明亮,抿着薄薄的嘴唇,满脸都是笑意,额角上有
细碎而晶莹的汗珠。

  上身穿一件长长大大的棉质条纹T恤,一直盖到大腿根,看不出下身的衣服,
只看到两条雪白修长的腿。乳房不很大,却骄傲地在胸前挺立着,胸口前用挂着
个大大的六芒星形状的纯银挂件,六芒星的中心是颗棕黄色的琥珀。脸颊和裸露
的皮肤微微显得有些苍白,可能是因为兴奋的缘故,泛起一片片粉红。

  「洒了你的红酒我可不赔哦……」琳子懒懒地站起身来,脸上的红潮还没褪
去,「唉,全身都是黏黏的。」她秀眉微皱,嘟着嘴,一边说着,拉开了旁边的
玻璃门,忽然一回头,向门口的两个心荡神驰的女孩轻轻说了声「Hi!」咧嘴
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

  「Hi,你……」陈星应了一声,想问什么。琳子却先抢着说道:「我先去
冲个澡,一会咱们再聊。」说着便信步走进去,关上了门。

  「莉莉,你来了,刚才怠慢了,不好意思。」短发女孩放下相机,灿烂地一
笑,「这位元就是你电话里说的陈星吧?」孙莉没说话,笑着点了点头。

  「叫我星儿好了。」陈星微笑,伸出手与韩露的手相握,触手很凉,柔若无
骨。

  「我叫韩露,是这个工作室的摄影师。」镜片后面,女孩的眼光很明澈,
「星儿,能给你和莉莉这样的美人拍写真,我很幸运。」说着,又是一阵浅笑。

  「你也很美,真的……」陈星向韩露望去,看着红潮渐渐从她身上消退——
皮肤很白很白,白得简直有些透明,手臂和脚面青色的血管隐隐可见,「这里叫
寒雪阁,就是因为你的名字吗?」

  「嗯,是我们两个的名字,」韩露说着,指了指墙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
孩穿一袭简单的连衣裙,身量不高,很白净很甜美,却显得有些倔强,「她叫兰
雪,比我小三岁。这里是我们一起开的,但是后来她恋爱了,然后和她男朋友去
了肯雅草原,去拍野生动物的照片,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兰雪,好美的名字……她也是个很美的女孩子呢……对了,那个女孩子是
……」孙莉指了指浴室——门是通体毛玻璃的,恍恍忽忽映出一个健美的女性身
体轮廓。

  3.Everlasting Beauties

    ——永恒的美

  「琳子名叫杨琳,是在读的医学博士,专攻外科手术,和别人合开了个诊所,
同时兼职在健身房做教练。」韩露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她真棒,尤其是最后的
冰块和红酒,拍得我都快要死掉了……」

  「是吗?」孙莉微微笑笑,忽然伸手过去撩起了韩露T恤的下摆——洁白的
大腿内侧,粘稠的爱液晶莹地闪着光,双腿的结合部光洁无毛,微隆的阴阜像一
整块玉——她下身赫然什么也没有穿。

  「死丫头!」韩露娇嗔一声,慌忙把衣服放下来,陈星在一旁却早已笑得花
枝乱颤——其实,她的内裤也早已经湿得一塌糊涂,而且她知道,孙莉也是这样。

  「没办法,琳子太厉害了,不管男人女人,看到她这个样子,恐怕都会动心
的……」韩露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痴痴地说。

  「死露露,又在说我坏话!」杨琳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走了出来,披着条大
浴巾,娇笑着从韩露身体两侧伸手进去呵她的痒。韩露反射地一跳,想跑已经来
不及,一下子向下蹲下去,随即爆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一张有些苍白的脸一
下子憋成了性感粉红色。

  「看你还敢说我坏话,心脏不好,又不喜欢锻炼身体,这么怕痒,还好色,
一定早死……嘻嘻。」杨琳停了手,脸上满是得意,边说边把一头披肩的秀发在
脑后用个发卡别了起来。手臂扬起,腋毛很黑,像春天的芳草,一根根肆意张扬
着青春的活力。

  韩露笑了好久,才渐渐止歇,直起身来,擦着眼角笑出的眼泪推了杨琳一把:
「死琳子,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的写真照!」

  「你舍得你的作品吗?大摄影家?」杨琳俏皮地冲她一挤眼睛,转头向孙莉
一笑:「你真漂亮,你是孙莉吧,我看过你的舞,认识你的大辫子。」孙莉脸一
红,笑着点头。

  「瞧,莉莉,你的大辫子都成招牌了。」陈星浅笑,「杨琳,你很美,刚才
你的表现棒极了……我叫陈星,你可以叫我星儿。」

  「星儿……」杨琳眨了眨眼睛,忽然一下子扑上去,捧起陈星的脸蛋,一下
子吻住了她的唇。陈星有些措手不及,只觉得杨琳的唇很热,柔软的舌头很热情。

  她觉得浑身一下子软下来,挣扎着搂住了杨琳光滑的背,激烈地回吻着。两
条温热的舌头纠缠在一起,许久舍不得分开。

  孙莉看着,禁不住咽了口唾沫,回头看看韩露,韩露却已经捧起了照像机。

  半晌,温软的嘴唇恋恋不舍的分开。「不好意思,一下子忽然很想亲你,就
亲了。」杨琳脸颊晕红,眼光有些迷离。「不,我喜欢……」陈星笑着摇摇头,
满脸都是潮红,「琳子,你的吻很棒……」她说着,表情有些陶醉。

  「不早了,院里还有事,我得走了,有时间去找我玩吧……」杨琳说着,飞
快地穿上了衣服。

  她没穿胸罩,空心穿一件红白相间的窄肩运动背心,紧紧包裹住她骄傲的前
胸,内裤是纯棉的,很简单,外面是一条瘦腿紧身的黑色运动短裤,赤脚穿一双
白色网球鞋,臀部浑圆翘挺,修长而健美双腿曲线被衬托得很完美。

  腰肢是裸露的,紧绷绷的很有力,小腹紧趁,肌肉线条优美,淡古铜色健康
的腹部皮肤上,肚脐很浅,小巧而精美。

  「对了,露露,岚岚叫我告诉你,三床那个叫小耘的女孩子今天出院了,明
天要在她家拍《永恒的美》,到时候她会来这里接你。我先走了,要去训练,赶
时间……」说着,抛下一个微笑,秀发一甩,轻快地走了出去。

  「她真美……」陈星望着杨琳健康美丽的背影,不禁赞叹了一句。

  「是啊……对了,露露,《永恒的美》是什么,你的新作品集吗?」孙莉好
奇地问。

  「是啊,是一部还未完成的电子影集。」韩露点点头,长长地吁了口气,朝
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我电脑里有未完成的一部分草稿,想看吗?」她的笑很
妩媚,又带着三分神秘。

  ……纯白的底色。

  小提琴柔和的中高音,悠悠地很柔美,又夹杂着几分凄婉,揉弦的颤音动人
心魄——这是谢楠的琴,她们都很熟悉。

  微微地一阵风起的声音,一片花瓣飘啊飘的轻轻坠落,紧接着,两片,三片
……落英缤纷,汇成一片花雨。

  花雨之中,一行秀雅的字逐渐浮现,鲜红,是血的颜色,字迹逐渐淡入,放
大,再缩小,淡出,紧接着再下一行:

  「光阴无情,生命却如此美丽,如这落花,一去不回。

  这世间,很多东西可以交换,那就让我们,用生命交换美丽,用死亡交换永
恒……」

  不大的房间里,优美的琴声,夹杂着三个女孩子粗重的呼吸。

  舞台上的她,头发随意地在脑后扎成马尾,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如小猫般可
爱的美丽脸庞,表情很陶醉,眼睛很明亮,神采飞扬。穿一件坦胸露背的黑色礼
服,胸前是一副精致昂贵的钻石挂件,下摆侧开很大,露出她光洁的长腿,赤脚
穿一双白色绑带高根,性感中透着野性和活泼。腮下的小提琴,在灯光下熠熠闪
光。

  「我喜欢飞行,或许会陨落,但我至少灿烂。——Francisca.X
ie」那是谢楠的英文名字,陈星和孙莉都知道。

  字幕淡去,照片转换,一身赤裸的她,紧紧捏着折断的琴弓,静静卧在地上,
沐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身下,是一片绚烂的红色……「楠楠……她真美…

  …」孙莉有些发痴。

  「下一个应该是张晨吧……」陈星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没错,在谢楠完美的裸体隐去的同时,张晨的身影渐渐淡入——站立,曲线
很完美,高挑的模特身材,深藏蓝色吊带装,低腰微喇牛仔裤,皮肤很白,长头
发披散着,嘴唇有些厚,指尖夹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陈星记得在酒吧第一次
见到张晨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打扮。

  「我自信我很美,所以一定要在美丽中结束——张晨。」——很执着很倔强
的语言。

  阳光明媚,张晨雪白丰满的裸体静静悬挂,下面一个短发的美丽女孩全裸着
跪卧在血泊里,下半身几乎被全被鲜血染红了。身下晶莹的小肠隐约可见,眼睛
眯着,脸是苍白的,带着虚弱的微笑——天与地,冰与血,完整与残缺,构成一
副绝佳的构图,美的有些残酷。

  至此,放映忽然终止。韩露长长出了口气:「后面的素材没了……对了,星
儿,怎么连张晨你也认识?」

  「她是我们美院的人体模特,那天我和她在pub里遇到,后来她就带我回
她家,我们疯了一宿……她很棒。」陈星的表情有些陶醉,「她们要走的事情我
都知道,可真没想到她们都是你的顾客……你把她们拍得好美。」

  「那个剖腹的女孩子是我碰巧拍上的,张晨原本是约我上午去她家,可是我
有些事情耽误了到下午才过去,结果就拍到了……赶早不如赶巧,嘻嘻。」韩露
有些得意。

  「她叫张睿,是我大学的同学。她自杀时我就在旁边。」陈星的声音淡淡的,
「琳子会参加「永恒的美」吗?」

  「当然,这个创意就是她提出来的,她可是个极端的完美主义者……」韩露
笑嘻嘻的。

  电话铃响,铃声是莫札特的《安魂曲》。一直在旁边怔怔的孙莉秀眉一皱,
任铃声响了很久才接起电话,默默的听着,低低应了两声,随即把电话挂断,抬
头向韩露笑了笑;「露露,我能不能也参加?」

  「只要愿意的话当然可以,」韩露的笑很粲然。「莉莉,你也决定要去了?」

  陈星问了一句「嗯,这是我一直向往的归宿……」孙莉点点头,眼光中看得
出几分期许。「星儿,你会参加吗?」她问了一句。

  陈星只是笑笑,却转头问韩露:「这个flash影集的美工和技术都很棒,
都是你做的吧?」

  「我哪有这么大本事?」韩露说着,信手点开一个网页。色调是幽雅的淡紫,
背景是条落花铺满的小径,钢琴的声音很清澈,是萧邦的《雨滴》。

  「沁芳亭」,三个俊秀的毛笔字。

  落红、心语、神游、绝响、香冢、芳踪,六个连结,排成一个优雅的弧形。

  题记:

  亭名沁芳者,取其花落水流红之意也。

  落红成阵,桃花万点风飘。

  人,生而短暂,生而寂寥。人,生而精彩,生而美丽。认真的去把握自己,
让生命中的每一天都充满快乐,那么分别又何须痛苦?我向往成为烟花,在绚烂
中幻灭……有缘如你,欢迎光临沁芳亭。

  「50?」孙莉好奇得问了一句。

  「嗯,我的一个网友,这个站的站长,她的网名很奇怪吧。」韩露扶了扶眼
镜,「她的美工和电脑技术都很棒,这个影集的制作也全是她完成的。」「能做
出这样美的网站和影集,她人也一定很美吧……」陈星燃起一支细细的Mild
Seven,眯着眼睛,声音很柔。

  「我们只通过电话,还没见过面呢,不过她的声音很好听。」韩露站起身来
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孙莉却早抢到了电脑前面坐了下来,信手点开了「神游」,
音乐变成了悠扬的苏格兰风笛。

  「这个网站的内容很棒哦,有时间一定要好好看看……」韩露说着,一抬头,
忽然叫了一声:「糟了!50早晨给我来过电话,说有12点有两个女孩子等着
我去拍『永恒的美』,快来不及了!」说着急急忙忙地跑到一边,捡起一条牛仔
裤,匆匆忙忙地套在腿上。

  「等你去拍?看来她们已经没办法自己过来了……」陈星回味着韩露的话,
淡淡地说着,信手撮灭了烟,「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我相信她们的样子一定很美。」

  「远吗?我有车,一起去吧。」孙莉眼睛盯着萤幕,嘴里说着,手却在飞快
地巧着键盘,滑鼠连点几下,忽然长长地出了口气,仿佛办成了什么事情,抬头
看着韩露,带着笑,眼光很明澈,「我还有一个朋友,她也很高兴加入你的影集,
今天你既然出去拍外景,能顺便给她拍照吗?」「当然,看来你的朋友也已经没
法自己过来了……嘻嘻……」韩露笑着,已经装好了摄影包。

  ……红色宝马绝尘而去。

  ……屋里的电脑没有关,苏格兰风笛的声音依旧在飘,萤幕上,女孩的笑容
很甜——「已经找到三个小黑人了,这趟神秘刺激的旅程,还剩下七张单程票,
你会来参加吗?」

  4.Customer

    ——顾客

  倚门而立,一袭清爽的粉色碎花连衣裙,黑发如瀑,直直地垂过臀部。女孩
带着笑,眼光有些黯淡,虚弱而秀美的脸庞有些苍白。

  「小耘……你……」她正以手支颐,微微打盹,听见门响,慌忙站起来,睡
眼惺忪地望过去,见是她,不禁有些诧异,「你的病……」

  「芳,好久不见了……」她虚弱地一笑,「怎么?不欢迎你的老顾客了?」

  说着,扶着墙慢慢走进来,轻轻坐到桌边,信手点上一枝烟,深深地吸了两
口。

  「你还抽烟……」芳的表情有些嗔怪。

  「无所谓的……」几口烟下去,小耘的精神略略好了点,抬头向她笑笑,
「最近弄得我头发都有些黄了,帮我做次营养吧……你眼圈怎么黑了?」

  「唉……和我同住的那个女大学生婷婷昨天带了两个男孩子到家里来,搞得
昏天黑地的,害的我一晚上都没睡……」她抱怨着,用一把精致的象牙梳子从上
到下梳着小耘的一头长发——「发质比从前脆了,分岔很多了很多……你的身体
……唉……」

  「嘻嘻……看来你昨天也参战了?」小耘没理会她的叹息,眼光里闪过一丝
狡黠。

  「有得玩为什么不玩?反正也睡不着……来,我先给你洗头……」芳说着,
扶着小耘站起身来。「你穿旗袍的样子总是好美……」小耘说着,站起身,虚弱
地笑了笑,忽然觉得有些头晕,抬起左手扶了扶前额——手臂的皮肤很白,很瘦,
能看得到青色的血管。几颗鲜红的出血点,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显得分外醒目。

  芳没说话,扶着她慢慢走过去。芳的身材很棒,婀娜多姿,玲珑有致——旗
袍不是谁都能穿的,皮肤、身材、容貌,哪一点的不完美都会因为它而被无情的
暴露出来。

  而她身上这件裁减得体的月白缎蓝色碎花无袖旗袍,映着她的雪肤冰肌,正
把她优美的曲线和姣美的容颜衬托得恰到好处——她很清楚自己的资本,因此她
也就很喜欢穿各种各样的旗袍,虽然这与她发型师的身份并不十分合适,可是美
人入眼,谁又会提出什么意见呢?

  「小耘……我给你做完营养就送你回医院吧。」纤细的手,仔仔细细地在长
发上涂着白色的焗油,房间里一股淡淡的香在弥漫,「我担心你的身体。」

  「傻瓜,我已经出院了。」镜子里,身上蒙着白色围单的小耘,润湿的长发
直直垂下来,遮住了半边面颊——脸色很苍白,笑容却楚楚动人,「霞儿可以出
去,我也可以……对了,霞儿……她还好吗?」

  「嗯,我昨天还去沉香坞那里给她做了香薰按摩保养,」芳淡淡地苦笑,
「不过,她……」

  「她的时间不会很多了,是吗?」小耘的问话很平静,平静到芳因此诧异,
「她出院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但是她宁愿这样也不愿意一辈子关在那个玻璃罩子
里」芳,你清楚我的个性——他们要给我做放疗和化疗,我不让,反正也没用。

  给我看病的那个女孩子很漂亮,人也很好,我能出来都是她帮我。

  明天早晨她会去家里看我,你也来吧。「芳沉默——没错,小耘是她的老顾
客也是好朋友,她知道她的长头发是她的命根子,谁也不能乱动的,更何况…
…对小耘的身体来讲,这些手段其实通通是自我安慰而已,根本不会有什么根本
性的作用,这一点,其实谁心里都明白。

  自己可以把握生命,其实是一种幸福。

  「明天……」芳有些迟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问,小耘却先笑了,「明天
我一定要漂漂亮亮的。这全要拜托你啦——谁让你是美容界著名的美女奇才童晓
芳呢……嘻嘻,这次我可要你全套的免费服务哦。」她一怔,点点头,笑容很幽
雅,眼睛湿润地闪着光。

  「你明天会怎么做?」「我的本行……」「其实这句话根本不用问——你喜
欢电,我知道。」「是啊……活着真好……」风骤起,天一下子黑下来,下雨了
……「糟了,没带伞,露露,你的相机怕是不能露天用了吧。」孙莉把雨刷开到
最大,声音颇有些焦急。

  「放心啦……我的相机防水很好,在水下拍也没问题的。」韩露颇有些得意。

  「水下也没问题吗?太好了……」孙莉自言自语了一句。

  「当然,」韩露脸上满是笑,「一会我去拍,你们在车里等我。」「我们也
下去,」陈星的声音依旧柔柔的,「我喜欢淋雨。」「没错,我也喜欢……是这
里吧?」孙莉说着,减慢车速,扬起下巴指指前面。

  草地上,花团中,淋着雨,依稀,两个女孩相拥而坐。

  「没错!」韩露眼睛一亮,车刚一停稳便跳了下去。陈星和孙莉也随之跟了
下去。

  雨,劈头盖脸地浇下来,细嫩的皮肤被砸得生疼。风雨交加,雨很密,风很
急,迎面扑来,有些喘不过气。陈星张开双臂,在雨中欢快地旋转着身体。「这
是大自然最热烈的吻,我喜欢……」她想。

  「天啊……她们好美!」陈星还想再想些什么,孙莉失声的一叫却已经让她
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怔怔盯住了眼前的景色。头脑中,登时一片空白……她们在拥
吻。雨里,紧紧地抱在一处。

  长长的黑发贴在脸上,女孩闭着眼,垂着长长的睫毛,一张秀气的瓜子脸上
写满了爱意和陶醉。白色连衣裙被雨打湿,紧紧包裹着她纤细的躯体,略略透出
少女肌肤的颜色,左胸的地方撕破了,斜斜地露出半个鲜嫩的乳房——乳头是嫩
嫩的粉红色,仿佛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左臂紧紧搂着金发女孩的脖子,右手抓着对方的另一支手,从连衣裙下伸进
去。裙子被风吹得掀起来,贴在腿上。最羞骚的部位隐约展露——阴毛很稀疏,
浅浅的贴在阴阜的皮肤上,金发女孩的手指,自下而上,深深地进入她的身体。

  金发女孩脸上的表情带着三分诧异,七分陶醉。眼睛是半闭着的,金色的柔
软头发也湿湿地贴在身上,眼睛半闭着,仿佛在笑。湿透的浅黄色吊带衫和牛仔
热裤包裹着她挺拔健美的躯体,左乳的乳头在淋湿的吊带衫下面骄傲地挺起,而
右胸和下身却各绽开着一朵娇艳的红花,本已凝固的血,被雨一浇,缓缓地开始
在衣服的纤维中开始第二次渲染。

  两个人性感丰腴的长腿相互交错,四唇相交,这天下怕再没人能将她们分开
……雨中的她们,坐在草坪上,被鲜花簇拥着——鲜花和芳草,被风雨吹打着,
剧烈地颤抖着柔弱的身躯,而她们却像石像般纹丝不动。其实,她们又何尝不像
两朵缠绕的鲜花,在怒放中永恒……

  「真美!」韩露赞叹着。她捧着相机,选取了最合适的构图。湿透的大大的
纯棉T恤贴在身上,乳头因为受凉,高高地挺起,在衣衫下掩映出两个迷人的圆
形影子。

  手指按下快门,闪光灯一闪。

  「好相片有一张就足够了。」她想,微笑在脸上洋溢。

  小耘的长头发花了童晓芳好长的时间,虚弱的她早已轻轻睡着。

  童晓芳的手很轻,看着小耘低垂的睫毛,她觉得这个女孩好美——轻轻地上
好焗油,轻轻地把头发盘好,戴好发帽,轻轻把焗油机打开。

  温暖的感觉让小耘醒了过来。

  「我睡着了么?」懒懒地睁开眼睛,虚弱的一笑。

  「嗯……需要焗一阵子啦,你好好睡一会。」童晓芳的眼神很温柔。

  「芳……我怕我睡了就醒不过来啦……」苍白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

  「不会的,你好好休息,明天是你的表演,你需要体力……」轻轻握着小耘
的手,童晓芳觉得她的手很冰,很凉。

  「嗯……那我再睡一下……」小耘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顺从地合上了双
眼。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上面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看着小耘的呼吸逐渐平
稳,童晓芳轻轻站起身,一转头,才发现门外正站了个湿漉漉的女孩子,手里撑
着一把小伞,白衬衫半开着,粉粉嫩嫩地露出一大片胸脯,腰间却是一片殷红,
血已凝固。短头发贴在脸上,眼睛黑白分明,闪着光,满脸是动人的笑。

  她一惊,想要张嘴,门口的女孩却把手指竖在嘴前,嘟起小嘴轻轻「嘘」了
一声,又指指里面昏睡的小耘。她会意,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女孩轻轻进门,收
伞,随意地脱下了湿漉漉的白衬衣。胸罩里夹着金丝,很耀眼。左胸上,赫然是
个灿烂的血色蝴蝶文身……

  5.Rainbow

    ——彩虹

  「鑫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抱住她湿漉漉的身体,又惊又喜。

  「我今天早晨刚下飞机,过来看看你……还是叫我小蝶吧,我更喜欢这个名
字。」

  「你的腰……」或许是出于职业原因,她对于女孩皮肤的丁点损伤都分外敏
感。

  「皮外伤,没事的。」她笑着,上身微微前倾,双手绕到后背,解开胸罩的
钩子。一对水蜜桃般的乳房活泼地跳出来,「雨太大了,我能不能在你这里洗个
澡?」

  ……「几年没见,你越来越漂亮了……在美国读书的日子还好吗?」望着浴
缸里晶莹细致的裸体,她的声音很轻。

  「还好,冰冰一直在身边陪着我,她这人虽然有时凶一点,可对我真的很好
——最重要的是她管不住我,嘻嘻……」她说着,轻轻抚弄着前胸的血色蝴蝶纹
身,「芳,你给我纹的这个纹身真棒……」

  「还说呢,那次你挨了那一刀,命差点都没有了,想起来就后怕。」童晓芳
的话音有些嗔怪,手却轻轻的抚着红蝶光滑的裸肩。「那一刀是我该挨的,」小
蝶的眼光一闪,「芳,想想这几年在海外,我什么都经历过了,人生可也算完整
了……」

  「哦?都经历过什么,说来听听。」童晓芳满脸的好奇。

  红蝶的眼睛忽闪忽闪地:「读书,拿奖学金,做兼职,洗盘子,家教,在迪
士尼做' 根雕' ,在地铁站门口弹吉他唱歌要饭,在酒吧跳艳舞,在playb
oy做封面女郎,去曼哈顿红灯区卖春,去拉斯维加斯赌钱,被劫持,挨刀捅
……

  最可怜的是冰冰,她其实不喜欢像我这样疯玩,但是又不放心我,所以只能
勉为其难地跟我一起。有一次有个吸大麻的白人想上她,被她三下五除二打翻在
地上,还掏出枪来指着他的头,竟然吓到他小便失禁……嘻嘻……」

  「你经历这么多事,是要找她们吧?」童晓芳忽然插了一句。

  「当然,我去美国读书,其实就是为了找她们,你知道的。」

  「找到了吗?」

  「没有……」红蝶深深叹了口气,看着童晓芳一脸轻松的样子,忽然狡黠地
一笑,「那件事情,我在上飞机之前拜托了小凌——没办法的话,我始终还是要
自己解决——不过我想我在回来的飞机上终究可能还是把她们找到了。」

  「哦……是吗?」童晓芳呆了一呆,「那……如果真的找到了,你……」

  「当然,」红蝶笑着,双手一撑,从浴缸中站立来,打开花洒,畅快地淋着,
「我的生活要自己把握……」

  「那你的那些死党怎么办?冰冰、小北、菲儿……她们呢?」

  「她们的生活当然要她们自己把握啦……」红蝶跨出浴缸,用一条大大的棉
质浴巾擦拭着身体,「我爸爸里今晚给我办party,不过我不想参加。」

  「你爸爸会同意吗?」

  「无所谓,这只是个他们聚会的借口而已……」红蝶一身赤裸着坐下来,翘
起二郎腿,点上一枝女士雪茄,「芳,你晚上有事吗?」

  「嗯……今天是小耘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我想去她家陪她,帮她打扮一下。」

  「外面的那个女孩?」红蝶的眼睛忽闪着,「看她很虚弱的样子……」

  「嗯……」童晓芳的眼光有些黯淡,「她白血病晚期了,怕放化疗会掉头发,
就自作主张出院了……说来也奇怪,很多想自杀的女孩子在死以前都会来我这里
弄头发,作美容,看来我这双手真的有些不吉利……」

  「芳,那是她们信任你啊。女孩子爱美,这是天性,临死之前就更要打扮得
漂漂亮亮的啦……其实人总会死,能自己把握的话会从容很多,未尝不是一种幸
福,毕竟能开开心心总比不开心好……这个世界上,这恐怕是我们拥有的最大自
由了吧……」红蝶幽幽的说着,喷出两道长长的烟,「天气变得真快,雨停了,
今天会有彩虹吗?」

  雨后的湖边,绿柳依依,天色放晴,一道七色彩虹横过天际。女孩纤细雪白
的裸体在柳枝的掩映下静静悬挂。经过方才这一阵急雨,最终高潮时的秽物已经
被冲洗得一干二净。满脸陶醉的神情,俏皮地伸着舌头。皮肤,在雨后的阳光下,
白得有些晃眼,自然下垂的手和脚上,几片淡紫红色的尸斑分外醒目。

  「她就是唱《绝响》的吴迪吧,我很喜欢这首歌。」韩露躬着腰,一边说着,
一边认真地用相机取着景。「嗯……」孙莉痴痴地望着树上吴迪的尸体,缓缓地
脱下了被雨淋湿的黑色上衣,「笛子从很早就喜欢这个湖,也从很早就喜欢上吊
的感觉。她说过如果有一天不再唱歌,就来这个湖边上吊,她做到了……」

  「暗香浮动芳菲尽,虽别去,亦从容。黄泉碧落,何处觅芳踪?回首秋风萧
索处,花满地,水流红……」陈星轻轻哼着,已经解去了身上所有的束缚。娇艳
的裸体放肆地在湖边如茵的绿草上伸展,草叶弄得她有些痒,清新的芳草气味让
她觉得很惬意。

  「星儿,我想要你……」孙莉忽然低低叫了一声,一把扯下了上身性感的黑
色文胸,猛然间跨坐在了陈星的身上。牛仔裤湿湿的,陈星觉得双腿一凉,反射
似地哼了一声,想说什么,扑面而来的却是孙莉狂风暴雨般一阵没鼻子没眼睛的
乱吻。她轻轻哼着,双臂却紧紧缠住了孙莉的背。

  孙莉一对象牙般洁白的乳房自然下垂,不大的深棕褐色乳头轻轻触碰着陈星
娇嫩的酥胸,撩拨得她有些心荡神迷。她喜欢这种来自女孩的粗暴亲吻。

  韩露站在一旁,手端相机,采撷着眼前这一幕春色无边的美景。她觉得有些
脸红心跳,微翘的可爱鼻尖渗出了细碎的汗珠。纤腰轻扭,下身短裤粗糙的布料
摩擦着她没有阴毛覆盖的光洁阴部,一溪春水,早已顺着大腿流淌下来。她有些
受不了,放下相机,气喘吁吁地脱掉了上身的宽大T恤——乳房不大,骄傲地挺
立着,一身晶莹的白皮肤,嫩得有些透明。

  半晌,孙莉的吻渐渐止歇。「莉莉,你打算什么时候走?」陈星呻吟着问了
一句。

  「还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快了吧。」孙莉骑在陈星身上,手指在陈星两个巧
克力色的乳头上轻轻揉搓,赤裸雪白的上半身与下身牛仔裤的粗糙质感相互映衬,
典雅中带着野性,「我有些厌倦了……」她淡淡的说着,站起身,开始解牛仔裤
的裤扣。

  「厌倦?你不是很喜欢你的事业吗?」陈星站起身来,轻轻勾住了孙莉的脖
子。

  「是,可是我讨厌一成不变……」孙莉说着,手一松,牛仔裤滑落到地上。

  内裤也是黑色,紧紧包裹着她浑圆的屁股,「《绝响》太完美了,迪子就是
因为无法寻求更高的发展才放弃的,我想楠楠也是,我也一样——」

  「我明白……」陈星说着,蹲下身去,双手轻轻拉下孙莉的内裤,脸顺势埋
在了她茂盛的阴毛丛里——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道,她喜欢闻她的体香。

  「而且,这些年我为了跳舞,已经付出了很多,现在到了顶点,一下子觉得
很多东西不值得……」

  「莉莉,你是说……?」陈星微微有些讶异,抬起头望着孙莉的脸。

  「你知道我的英文名字Lily是什么意思吗?」她嘴里问着,缓缓地躺下
去,双腿大大的分开,轻轻向下按着陈星的头。

  舌头进入身体,带来一阵剧烈的战栗。

  「没错,是婊子!我他妈的就是个臭婊子!」她骂了一句,眼泪不由自主地
淌了下来。

  陈星仿佛没听见一般,撅着屁股蜷曲在地上,头埋在她修长的双腿中间,双
手在光洁的大腿内侧摩索着,激烈地用舌头进出着她的身体。

  「星儿……哦……天哪……给我……星儿……哦……」午后的湖边,微风拂
柳,沙沙作响。在这阵阵柳浪之中,孙莉销魂的呻吟声微微有些发颤……「芳
……有人敲门……」小耘的声音很轻。

  「去陪她吧,我在这里睡一下。」红蝶悠悠地吸完了最后一口烟,一身赤裸
地躺在里间屋宽大的沙发上。

  童晓芳窈窈窕窕地走出来,开门。门口站立的女孩身材高挑,瓜子脸,留着
披肩发,皮肤是性感的小麦色。

  「请问你是童晓芳小姐吗?我想做个头发。」声音甜甜的,比她的人还要美
丽三分。她听着,觉得有些耳熟。

  「是……不过我今天不营业了,请明天再来好吗?」想到屋里的小耘,童晓
芳的情绪不禁有些低沉。

  「哦……是吗?」女孩黯然垂下了头。

  「芳……外面的声音好像何静的声音……是她来了吗?我想见见她……」小
耘虚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

  「你……?」她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没错,我就是从前的何静……」女孩长发一甩,笑容很可人,「我可以进
来了吗?」

  「请进,」童晓芳做了个优雅的手势。

  「何静,我叫苏耘……很喜欢听你的节目,今天能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小耘苍白的脸上微微泛起一点红色,眼睛闪着光,「你真美,和你的生意一
样……」

  「谢谢你,不过……」何静微微笑了笑,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又把话咽
了回去。

  「何小姐,你想换个什么头型呢?要不要染发?」童晓芳问着,关掉了苏耘
头上的焗发机。

  「不,」何静有些迟疑,「我……今天……我想剃个光头……行吗?」

  6.Hair

    ——头发

  「何静,其实你现在的样子也很美,真的决定要剃成光头吗?」童晓芳不无
可惜地抚摸着何静的一头秀发。

  「嗯,我已经决定了……」何静点了点头,「等剃完了,你就明白了。」

  「唉……你们两个,一个为了头发不要命,一个却一定要剃光头……」童晓
芳惋惜着,「再洗一次头吧。」

  「嗯。」何静点了点头,「先给小耘洗头吹头吧。」她对着镜子一再照着,
有些顾影自怜。

  ……剪刀飞舞,缕缕青丝,飘啊飘的飞下。童晓芳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她
很喜欢女孩子的头发,也很喜欢用自己的手把她们变得更漂亮——其实,她知道
像何静这种美人胚子就算就算剃了光头也一样会很美,但要她亲手剃掉这一头秀
发,她总是觉得有些可惜。

  苏耘的精神好了一点,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带着笑,看着童晓芳的手在何静
的头上飞舞——剃刀掠过头皮,发出轻微的吱吱声。光亮的头皮上,赫然浮现出
几个香疤。

  「何静,你……怎么会有香疤?」她有些诧异。

  「我生下来身体就不好,算过命,说只有出家才不致早夭,于是家里就请人
给我剃度,烧了香疤,然后还取了个法名,但人家又说我尘缘未了,于是家里就
把我按普通的孩子养,只是不许我吃荤,我也就这样长大了……」何静的声音很
柔,仿佛天籁。

  「那你的法名叫什么?」童晓芳有些好奇。

  「广静……」何静望着镜子里自己光亮的头皮,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吁了口气,
「其实,现在我剃了发,应该叫做何广静才对吧。」

  「你怎么忽然决定要剃发了呢?」

  「这几年,我当广播主持人,每天接听众的电话,听到的大多数都是人家的
烦心事……我尽力帮大家排解,可是自己心理的压抑就越来越厉害……

  后来听到那首《绝响》,又知道了谢楠自杀的消息,我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
——人活着其实应该开心,而解脱并不是别人能给的——这大概就是所谓' 顿悟
' 吧。所以,我想休息了……

  而且,也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起码大家现在还不讨厌我,而我现在也很
开心。想想,或许我很自私吧……」何广静幽幽地说着,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童晓芳怔了一怔,苏耘却从后面扶住了何广静的肩头,甜甜地笑了:「广静,
我能明白你的感觉,其实从你昨天最后播音时的话我就想到了……」

  「嗯……谢谢你……小耘,你的头发很美……」何广静的嗓音柔柔的。

  「那……能求你件事吗?」苏耘有些迟疑,「我……我明天就要走了,我想
……想让你帮我按个按钮,可以吗?」

  「按钮?」何广静呆了呆,扶住了苏耘的肩头,把嘴贴在苏耘的耳边,声音
很轻,「小耘,你的生命很美,有权结束她的也只有你自己,对吗?」

  「嗯……」苏耘痴痴地点了点头,「那……你能亲亲我吗?」

  「傻孩子……」何广静看着苏耘有些苍白的嘴唇,一阵情热,紧紧把她抱在
了怀里,四片柔软的嘴唇吻在一起。怀里的女孩颤抖着,呼吸很急促。「我终究
还是六根不净吧……管他呢,照着自己的性子来才是最重要的。」在两条舌头激
烈的纠缠中,她想,忽然觉得有种奇异的热流从下腹部向全身放射出来。

  「谢谢你……」依依不舍地放开彼此的唇,苏耘的声音有些颤,脸上一片潮
红。

  「嗯……小耘,一路顺风……」何广静的手抚过苏耘如水的长发,「芳,谢
谢你……」她一笑,向两个女孩子做了个合十的动作,「有缘再见……」说着便
自顾自的飘然而去。

  「芳,我是不是没机会再见到她了?」望着何广静娉婷的背影,苏耘的声音
很轻,略略显得有些悲凉。

  「这……我也说不大好……」童晓芳有些迟疑。

  「没什么啦……能在今天见到她的本人,我也算很开心了,」苏耘的脸上漾
着笑,两滴泪却不由自主地从腮边滑落,「能现在陪我回家吗?我想在家看今天
的日落。」

  一身赤裸,斜倚在吴迪悬挂的那棵柳树下,此时的韩露早已醉了。她脸上带
着美艳的笑,眼睛微微眯着,透过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看着树下那两具激烈交缠
的赤裸躯体。相机扔在她宽大的棉质T恤上,一卷胶卷已经照完,可眼前的美景
却仍在不断变幻。双腿张成M形,纤细的手指在阴蒂上轻轻爱抚着。

  没有阴毛的覆盖,感觉分外强烈,每一下抚摸,都带来一阵销魂的战栗,进
而便是一阵咯咯的笑——她平素就喜欢笑,但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也会笑,她一
直不明白,但她喜欢这样。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很剧烈。

  高潮的感觉,如同暴风骤雨一般,把孙莉搞得有些透不过气。她尽力向上翘
着上身,双手紧紧按着胯下陈星的头,高高支着两条秀美的长腿,尽力张开到最
大的角度,拼命地向上挺着腰。「天啊……星儿……给我……求你……我喜欢
……啊……」她迷人的胸部剧烈起伏着,呻吟声一声高过一声。

  陈星把头深深埋在孙莉的股间,用自己柔软的舌头与她结合成一体,每次进
入最深的时候,都不忘她那两片柔软的小阴唇上轻吻一下——阴毛很密,黑黑的,
微微有些打卷。她总是喜欢用舌头进入她的身体,因为她喜欢闻她身上那股与生
俱来的淡淡的茉莉花香,喜欢听她在自己进入时候含糊的呻吟,也喜欢感受她的
湿润和温度。

  探在自己胯下的左手,随着孙莉激烈的蠕动和呻吟,爱抚着自己春水泛滥的
桃源——这个喜欢感觉的女孩子,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享受的机会的。

  右手的拇指和中指却把孙莉的阴蒂包皮推下去——她的阴蒂本就有些长,由
于兴奋充血的原因,显得更加翘挺,看起来亮晶晶的——食指用力按在阴蒂头上,
近乎疯狂地激烈搓弄,动作有些粗暴,可她知道她喜欢这种感觉——她们彼此太
了解了。

  「天啊……星儿……快给我……让我死吧,天啊……啊……」孙莉尖叫着,
狠命甩着头,周身红潮涌动。她感觉一阵灼热的洪流席卷而来,全身的肌肉一下
子紧绷起来,继而便是不自主地剧烈战栗——高潮的感觉太棒了,她觉得自己的
身体几乎要融化掉一样,神志也完全模糊了。

  赤裸的她,放肆地在草地上伸展着四肢,闭着眼睛,感觉下身那条魔力般的
舌头逐渐离开她的身体,耳朵里听着陈星低回的呻吟和韩露一阵阵的笑声。胸口
剧烈地起伏着,高潮的余波还在体内荡漾,但继而便是无边无际的空虚——这种
空虚的感觉,她每次都好怕好怕——秀美的脸庞上,满足的微笑尚未退去,眼泪,
却已经不争气地直淌下来。

  ……「星儿,谢谢你给我……我想了好久了……死,大概也是这个感觉吧
……」她俏生生地立在湖边,辫子破开,一任如瀑的长发直垂下来。

  「嗯,我想是的……莉莉,好久不见,你比从前更爱哭了……」陈星站起身,
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你大腿上怎么会有伤疤?」

  「我自己用烟头烫的……被你看到了,看来那些去疤的东西终究不很管用
……」孙莉的嘴角微微翘了翘,「星儿,这段日子真的好长……我总是借助高潮
来忘记一些事情,让后在用疼让自己醒过来……累了,也该休息了……」

  「莉莉,你怎么了?」韩露轻快地跑过来,调皮地拍了拍孙莉的屁股。

  「没事……」孙莉抬头望望天,深深地吸了口气,「星儿,露露,晚上我有
一场特殊的表演,有兴趣去看看吗?」

  说话间,几颗晶莹的水晶落下来,跌得粉碎,化成湖畔芳草叶上的颗颗露珠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她尽力挣扎着,但竟不能动弹半分,想叫,却张不开嘴,感觉自己已经窒息。

  「我会死吗?……」她想。耳边传来的,却女孩尖利的声音:「今天让你也
尝尝死的滋味!」

  皮肤和肌肉被金属割裂的声音异常清晰,但她竟感觉不很疼,只觉得金属很
凉,而自己的血很热。

  血,带着她的生命,从伤口中喷出来。一个纤细而矫健的背影,依稀在眼前
浮现……

  7.Sunset

    ——日落

  红蝶猛然坐起身来,大大的睁着眼睛,急促的呼吸着,一对活泼翘挺的可爱
乳房因为起身过猛,在胸前微微颠动,额头上,冷汗涔涔——几年了,这个梦,
这样从梦中醒来的状况,她早已不是第一次遇见——纤细修长的手指,抚过胸前
梦中刀子刺入的位置,蝴蝶的翅膀,颜色血红欲滴。

  「花了这么长时间,我终于要找到了……」她想着,淡淡地笑了笑,燃起一
枝女士雪茄,深深吸了两口。烟,经过气管,燎过肺叶,悠悠的吐出——她喜欢
这种感觉。

  心情放松了好多,一身赤裸地走出来,赤脚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凉凉
的很舒服。

  外间屋没有人,桌边,淡雅的便笺上,飘着一股淡淡的烟草香味:

  「小蝶:我陪小耘回她家了。晚上你家的party你要是不想去就在我这
里睡吧。你的衬衫破了,我衣柜里的衣服你试试如果合身就换上啦。随时联络我。
芳。」童晓芳的字体挺拔而娟秀。

  「小耘……」她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苍白但微笑洋溢的脸,一头长长的
秀发,女孩的容貌在她眼前浮现。

  转头,向窗外看去,太阳已经西斜……「日落真美……」眯着眼睛,趴在露
台边的栏杆上,苏耘苍白的面颊被夕阳度上一层金晖,「可惜我看不到明天的夕
阳了……」

  「小耘,这么决定你真的不后悔吗?」童晓芳的眼圈微微有点发红。

  「嗯……我很开心,」坚强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与其让我死在病床上,
我宁愿选择自己结束——毕竟这样能用我喜欢的方式,而且能还保住我的头发。」

  童晓芳没再说什么,只是抬起手,轻轻拢着苏耘的长发——乌黑的头发随意
地披满后背,发梢直垂过腰际。

  夕阳逐渐从地平线边际沉没,金光一点点收敛,映着天上的一抹红霞。暮色,
静悄悄的。

 「A man can be destroyed but not defeat
ed……So do I'a girl……」苏耘忽然轻轻地说了一句,仿佛自言
自语。

 「A man can be destroyed but not defeat
ed……」童晓芳重复了一句,海明威把猎枪伸入口中的那一幕在她眼前浮现。
「他们都是要强的人吧,或许这个结果真的对她们更合适……」她想着,怔怔地
笑了笑。

  「小耘,想回去休息一会吗?一会我帮你洗个澡,然后咱们再做面膜和皮肤
滋养、按摩,好吗?」她的声音很柔。

  「嗯……芳,谢谢你陪我……」苏耘转回头,笑容显得有些虚弱,「不过
……我想先电自己一次,好吗?……从生病以来,一直都没有试过了,我好怕明
天会死得太快……」

  「可你的身体……」童晓芳有些迟疑,生怕眼前这个女孩子根本撑不到明天。

  「没关系,……我想我撑得住……」苏耘的表情很倔强。

  ……「芳,你还没看过我的电击装置吧?」苏耘站在床边,指着自己的杰作,
苍白的脸上洋溢着兴奋。

  床身的右侧,装了一个精致的黑色硬塑胶盒子,上面一个类似汽车排挡的拉
杆,档杆位于T字型档槽的正中间,几根红红绿绿的导线从床的两侧盘曲上来,
比较靠上的两根红色导线的尽头是两个精致的金属鳄鱼夹,靠下的两根,一根是
绿色,连着一个更小一点的夹子,而另一根是蓝色,连着一根乳白色的橡胶棒,
上面套着个晶亮的金属圈。床头悬着两个小小的按钮,一个红色一个绿色。

  看着这些复杂的电线和开关,童晓芳有些迷惑。

  「这些就是我的发明了。」苏耘颇有些得意,「这套装置有两路电源,一路
控制阴蒂的体外电击,是12V直流电通过脉冲高压发生器产生的几万伏的高频
高压电,产生强烈的电击感觉,但是对身体无害……

  另一路控制乳头和阴道的体内电击,是变频的220V交流电,可以通过这
个变频变阻箱的档杆调节电流,现在是空挡,侧面的档位元是5毫安培,频率也
很低,向下推是15毫安培,向上推是40毫安培,频率都是60赫兹……芳,
你是不是已经糊涂了?」

  「嗯,我很笨,」童晓芳的俏脸微微一红,「从前看你用小型电击器的时候
还好,现在看着这么多东西,听你这个理科天才说话简直像在听天书。不过……
这些东西真的能……」

  「当然了,看到这个两个按钮吗?」苏耘笑着,「变阻箱的第三档是锁住的,
平时推不上去……绿色的我一般会握在手里,在电击高潮的时候肌肉牵动,总会
不由自主地按下去,按下去也就切断了整个电源,把电击停止下来……」她一口
气说了好多话,感觉有些疲惫,喘了几口长气。

  「小耘,那这个红色的……」

  「这个是变阻箱第三档的锁,按下去之后,第三档才能开动。本来想让何静
帮我按的,现在想想,还是我自己来更好……」苏耘的声音很平静,把长发甩到
身前,手绕到背后,拉开了连衣裙的拉链。

  「那你现在……」童晓芳看着粉红色连衣裙从苏耘身上滑落,怔怔地问了一
句。

  「放心啦,芳,今天只是练习,我会握紧那个生命之钮的。」说话间,她已
经是一丝不挂——双乳浑圆坚挺,骄傲地挺在胸前,乳头比较大,是深棕色,腰
肢很纤细,皮肤很白,阴毛很浓重。

  平躺到床上,用两个鳄鱼夹轻轻的夹住两个充血勃起的乳头,在导线四周用
胶布固定好。鳄鱼夹的尖齿夹在乳头上,她觉得微微有些疼痛,但是她喜欢这种
感觉。费力地抬气上身,左手把阴蒂包皮推到最低,右手顺势把那个无齿的小导
线夹在裸露的阴蒂头上。冰冰凉凉的,她不由自主地哼了两声。

  「小耘,最后这个让我帮你吧。」童晓芳轻轻拿起了那个橡胶电极,欣赏着
——根部有个小小的开关,她手指轻轻一触,马达的声音嘤嘤地响起,整个电极
轻轻地旋转,颤动——原来这个电极还有这个功能。童晓芳赞叹着,朝平躺在床
上的苏耘一笑。

  「芳,你好坏……」苏耘的脸胀得通红,大大地分开双腿,「快帮我放进去
啦……」她忽然有些气喘。因为紧张或者什么,她下身早已经湿得透透的,插入
的时候没有费什么劲,而她在这个橡胶电极的抚弄下,已经轻轻呻吟了起来。

  好久没有这么好的刺激感觉了,苏耘娇艳的裸体不由自主的轻轻扭动着,觉
得体内的热流逐渐奔涌起来。右手扶住变阻箱的档杆,左手紧紧地握住那个绿色
的「生命之钮」,看着童晓芳离开她的身体。

  「开始吧……」她心里说了一句,深深吸了口气,把档杆向外一推。

  双乳和阴蒂的电极同时爆出一个清脆的蓝色火花。「嗯……哎哟……好舒服!」

  她尖叫一声,周身猛地一颤——5毫安培的电流,刚刚是她快美的底线。

  「劈啪,劈啪……」,蓝色的火花有节奏地闪动着,每闪动一下,她都觉得
乳房和阴蒂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打了一下一般,两条修长的大腿来回乱蹬着,身体
不由自主地跟着颤动,紧紧闭着眼睛,销魂的呻吟着——通过乳头和阴蒂的微弱
电流刺激着她最敏感的部位,她觉得酥酥麻麻的——「这个热身恰到好处。」她
想,「不过这还不够,刺激地还没开始。」想着,手坚决地把档杆向下一推。

  「啊……天啊……」她的惨叫随之响起,大张着嘴,瞪大了眼睛,周身的肌
肉一下子僵直起来——一时间,仿佛有千万根细小的钢针同时刺激着她敏感的乳
头和阴蒂,而与此同时,下身嘤嘤转动的橡胶电极也一下子释放出它的能量——
二档推下去,也就打开了阴道高压电的开关。

  数万伏的高压交流电在她炽热的阴道里爆发了,仿佛一颗炸弹,把疼痛和快
感的洪流一下子推向她的全身。而双乳和阴蒂被25毫安培的电流刺激着,一股
莫名其妙的刺痛,夹杂着强大的快感在体内游走。两股强烈的快感交织在一处,
仿佛是狂暴的大海,海面浊浪滔天,海下更有一股股暗流汹涌。而娇弱的她,正
在这大海中被抛来冲去,一点都透不过气来。

  强大的电流使她美艳的裸体仿佛一条离水的鱼,翻动出奇异而性感的姿势。

  各种脚面紧紧绷直,两条性感的长腿剧烈地抽搐着,坚挺迷人的胸部剧烈起
伏,直直地挺着脖子,眼睛挣得大大的,大张着嘴,忘情地尖声惨叫着,原本苍
白的皮肤已经泛起了性感的红潮——双乳和下身接连不断地迸发着大大小小的电
火花,春水横留之际,微微发黄的透明尿液不由自主地淌出来。

  神志越来越淡薄,而疼痛和快感却越来越强烈,坚强如她,也想要放弃了—
—「就算是现在结束去也不可惜吧……」她残存的一点意识偶然浮出水面,继而
便是一个铺天盖地的高潮猛然涌上来,想喊,却已经发不出半点声音……她感觉
眼前一黑,所有的神志一下子被这个快感高潮产生的欣快和窒息完全取代了……

            

                第三章

    夜曲

  这一定又是你的手指,轻弹着

    在这深夜,稠密的悲思

    我不禁颊边泛上了红,静听着

    这深夜里弦子的生动

  一声听从我心底穿过,忒凄凉

    我懂得,但我怎能应和

    生命早描定她的式样,太薄弱

    是人们的美丽的想像

    ——林征因《深夜里听到乐声》

  1.

  ——黑暗之歌都市的夜,繁华但是寂寞,喧闹但是荒凉。

  一整天的行走,茫然,孤独,看着身边经过的各色人等,心里没有感觉,穿
着高根凉靴子赤脚却微微有些疼。

  落寞地走在街头,在树影下徜徉,任霓虹灯把面孔映得五颜六色,看着来来
往往的红男绿女,任指端的烟燃尽。这一切仿佛与她无关,眼神很冷漠,又有一
丝焦躁。

  人海茫茫,要找某个人实在太难了,她真的有些后悔,想过放弃。放弃很简
单,可她不是个喜欢食言的人。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昏黄的街灯下,女孩穿一件白色T恤,松松垮垮的一条水洗布短裤,单肩背
一个黑色的大书包,靠在墙边,微微低着头,抱着吉他,自顾自地弹唱——眼睛
是低垂的,睫毛很长,皮肤很白皙,脸形的线条很明显,长长的大马尾辫垂在身
侧。

  忽然感觉很喜欢这个女孩和她的歌,禁不住驻足,斜倚在树下,带着笑,歪
着头,燃上一只烟,静静地观看。

  「你是新来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声音懒洋洋的,略略有些沙哑。

  她觉得香水的味道很刺鼻,回头观看——她大约1米65的身高,瘦瘦的,
穿一件薄薄的纱质黑色连衣裙,隐约透出里面紧窄的黑色胸罩。头发染成微黄的
颜色,瓜子脸很秀气,妆却很浓——粉很厚,遮住了皮肤的本来颜色,腮红很明
显,嘴唇涂得猩红,像血。修长的脖子上带着条粗重的黄金链子,赤着脚,拖着
一双露趾凉鞋,趾甲油也一如唇膏一样鲜红。

  「你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透出几分疑惑。

  「和你一样……婊子!」她的声音还是懒懒的,嘴角微微翘了翘,微笑里带
着几分轻蔑,「不过你的本钱比我足多了……」

  她有些诧异,但很快就释然——「这样也不错,至少可以多接触些人,兴许
还能早点找到她们两个。」想着,她点头,「嗯……我今天刚来这里,不过没想
抢你的生意。」

  「切~」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我无所谓的,大家出来,都是靠身子吃饭,
谁有本事谁就做,没什么抢不抢的……」说着,抽出一枝烟,叼在嘴里,凑过来,
「借个火!」声音有些含混。

  深深的吸了几口烟,她的眼睛泛出些光彩,「大家有缘,交个朋友吧……你
叫我梅梅就好——男人们都这么叫我……你呢?」梅梅说着,向她伸出了右手。

  「不说也罢……」她说着,伸手与她相握——梅梅的右手皮肤很滑,但指端
却有老茧。手很瘦,有些凉。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段人世变幻,到头来输赢又何妨?日与月共消长,富
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不知什么时候,马尾辫女孩的歌却已经
变成了辛晓琪的《俩俩相忘》。

  「我只是忽然很喜欢她的歌,所以才停下的。」杨梦菡说着,抖落了长长的
烟灰。

  「嗯……我也喜欢,所以我经常在这个地方。」梅梅细长的眼睛懒懒的眯着。

  「她总是来这里吗?」杨梦菡有些好奇。

  「她叫柳婷婷,是大学生,晚上有时她会在酒吧或咖啡屋唱歌,有时就会自
顾自的抱着吉他在这里唱。有时会有男人过来听,也过来看她,她喜欢的话就会
和他回去睡。」梅梅深深地吸了口烟,「看到她,总会想起从前的我……」

  「浪滔滔人缈缈,青春鸟飞去了,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风萧萧人缈缈,
快意刀山中草,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柳婷婷垂着眼帘,歌声很美,表情
很陶醉。

  「嘿!要多少钱?」男人的嗓音很粗糙,带着金戒指的大手不老实地抬起了
梅梅尖尖的下巴。

  「按摩40一小时,推油一次80,打炮一次200,全套服务包整晚40
0,小费随意,特别服务另算……」梅梅推开他的手,微微有些烦躁地皱着眉毛,
漫不经心地报着价目表。

  四张红色的大票,从领口塞进梅梅的胸口,手很不老实的在她滑腻的胸口掐
了一把。「今晚陪我爽了,亏不了你,我的车在那边。」嘴里是浓重的烟酒气味,
梅梅有些厌恶地皱了皱鼻子。

  「你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吧……」她扭头,飞快地写了张字条,连同一把钥匙,
塞在杨梦菡手里杨梦菡说,「这是我家的地址和钥匙,今天你找不到男人的话就
回我家睡……我一个人住很闷,正好有你来陪我。」说着便扭头追过去,纤细的
身体软洋洋的靠在了矮胖的男人身上,男人的手揽住了她的细腰,在她翘挺的屁
股上掐了一把。

  「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海连天走不完,恩
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该忘……」依旧是自顾自的弹唱,冷漠,仿佛身边的事情
与她无关。远处,飘来一阵放浪的男女轻笑,伴着夜风中的吉他。忽而,一辆红
色敞蓬宝马从街边驶过,她依稀看见车里的女孩子仿佛在向柳婷婷招手。

  「莉莉,刚才街边弹吉他的那个女孩好像是婷婷——你在我家门口见过她的。」

  陈星兀自回头张望着。

  「嗯……是很像,可惜现在赶时间,不然应该停车看看的……」孙莉语速出
奇地快,嘴里说着,两只手却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精致的鼻翼两侧,渗出细碎的
汗珠。

  「星儿,这个婷婷是你们的朋友么?」韩露扶扶眼睛,从后面把头伸过来,
满脸是笑,「莉莉,今晚是什么节目啊,怎么看你这么紧张的样子?」

  「哦?是吗……?」孙莉笑得有些局促,「我也不知该不该让你们来看…

  …不过也没关系啦……记住,一会和我进后台,只要看就行了,什么也别说,
什么也别做,知道吗?」

  「这么严肃啊……」韩露依旧笑嘻嘻的,陈星却抬起手,轻轻拢着孙莉乌油
滴水的辫子。

  车在霓虹森林中飞驰,车内静寂……「到了……」车停下,孙莉长出了一口
气。下车,眼前的建筑物装饰很华美,金壁辉煌。门口一个身量高挑的艳丽女郎,
穿一袭洒脱飘逸的灰色长裙,含笑向车里的孙莉招手。

  「莉莉,你终于来了,等你好久了,」女郎长长的舒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
看到孙莉身后的陈星和韩露,她呆了一呆,「她们俩……」

  「爽,她们是我的好朋友,来看我的表演,让她们去后台,好吗?」孙莉的
眼神带着祈求。

  「嗯……我带她们进去没问题,可是她们能……」女郎微微有些迟疑,说话
间,已经走进正门。「孟经理好,孙小姐好……」两边排列整齐,统一穿着红色
旗袍的服务员一起向她们鞠躬。

  「没关系的,你带她们去后边吧……」女郎终于点头。「爽,谢谢你啦。我
先去前面应酬一下,一会就过来……」孙莉掂起脚,亲了亲女郎的脸颊,长辫一
甩,翩然而去。

  「星儿,露露,记得我告诉你们的话……」渐行渐远,声音有些飘忽。

  不远的街角处,灯下的女孩子身量不很高,穿一件白色低胸吊带,黑色超短
裙,黑色丝袜配高根凉鞋,晶莹的肩头披着一袭黑色薄纱——血红色的蝴蝶纹身
在胸口隐约可见。细细的女式雪茄悠然地在指尖燃烧,烟雾在红唇边缭绕,一双
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注视着树下杨梦菡一袭紧身黑衣的窈窕身影。

  杨梦菡却似乎没有发觉,只静静地靠在树下吸着烟,转注地听着柳婷婷的吉
他和歌。把长头发向后一甩,抬头,深邃的眼睛朝杨梦菡望望,又垂下长长的睫
毛,吉他调子一转,几声拨弦,然后是淡淡地低吟浅唱:

  「尘缘如梦,几番起浮总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
风,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

  吉他的声音,悠悠地飘过几许惆怅……

  2.Beauties and Beasts

    ——美女与野兽

  「我叫孟爽,是这里的负责人。」高个子女郎回头说着,脸上带着职业性的
微笑。她是个典型的骨感美女,有着高挑的身材,优雅的曲线和一头飘逸的长发,
颧骨稍稍有些高,皮肤很白,很细致,两颊是天生的晕红色。

  「这里好华丽,究竟是……」韩露还是止不住的好奇。

  「是大人物们聚会的地方……」孟爽长长地出了口气,「这不是个好地方,
其实你们不该来……算了,别说这么多,你们也别问了……我带你们去我的私人
化妆间。」

                ***

  陈星坐在沙发上,看着周围——后台的化妆间并不大,很精致,也很宁静,
背景音乐是圣?桑的《天鹅》。并不像一般化妆间里那样有许多穿着五颜六色衣
服或者赤身裸体的男男女女忙碌的跑进跑出——她不大喜欢喧嚣。

  翘起二郎腿,随意地用脚趾把凉拖挑在脚上荡啊荡的,手指间优雅地夹了枝
纤细的esse薄荷烟,「可以吗?」她微笑,注意到面前这个骨感美人递过打
火机的手很白也很纤细,指甲很长,修得尖尖的。

  「孟爽,你真漂亮,有没有兴趣去我工作室里拍拍写真?」韩露喝了口冰水,
笑着递上一张名片。

  「哦?你就是韩露?」孟爽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刚要说什么,手机忽然响
起。

  「你们先坐一会,演出还要过一会才能开始……」合上手机,她微微皱了皱
眉,站起身,迟疑了一下,忽然把声音压得很低,「一会打开那边那个红色的开
关,看萤幕,等我们回来。谁叫门也不要开,我和孙莉都有这里的钥匙。」

                ***

  看着萤幕上的场面,陈星不禁皱了皱眉,深深地吸了两口烟。

  角落里,沙发上,一个皮肤黝黑的短头发女孩被一个男人压在身底下,两条
健壮的长腿放浪地缠在男人腰间。抽动着的男人背对着镜头,只能看到他的西裤
褪到膝盖的位置,头发疏疏落落,中央的光秃秃的头皮映得出灯光。

  一边,一个披散着头发的美貌少女衣衫凌乱地平躺在地上,裙子被掀起来,
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贴在她身上,蛆一般蠕动着,鸡爪般的手贪婪地摩索着她鲜
嫩的乳房。在他们旁边,一个纤细的女孩子,很瘦,很秀气,额头很宽,眉毛弯
弯的,眼睛很深邃。

  长长的头发盘起来,用一根簪子别在脑后,一身赤裸,被身后一个带眼镜的
男人拦腰抱着,不大但很坚挺的双乳随着身后男人的蠕动上下起伏,神情有几分
阴郁,股间似乎有片灿烂的红。

  当中的孙莉,被蹂躏的白皙娇艳的裸体像风雨中一朵芬芳的茉莉花——长长
的头发披散着直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四肢着地,趴伏着,身后的胖男人腆着
肚子,笨拙地前后挺动着。

  另一个矮个子中年男人走过来,粗暴地分开她的头发,用手抬起她的下巴,
正把自己不大的「家伙」在她嘴边晃来晃去,她闭起眼睛猛烈地摇了摇头。两记
耳光,她的嘴角立时淌出一道血丝。嘴被捏开,「家伙」硬生生地被塞进去,两
行眼泪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

  此时,房门推开,孟爽急急地走进来,回身关好门,踢掉鞋子,疾步走到孙
莉身前的那个矮个子身边,一边麻利地解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蹲下身去,把嘴凑
到男人的下身。男人却一把揪住她的长头发,朝她秀美的脸上狠狠啐了一口,孟
爽皱着眉,却没有回避。矮个子嘴里骂了一句什么,随即是一阵开怀大笑……

  「莉莉真可怜,这群禽兽!」韩露白皙的脸憋得通红,骂了一句——的确,
衣冠禽兽脱掉衣服,就变成赤裸裸的禽兽了。

  「都是自己的选择吧……」陈星只是淡淡地这么说,双眼却还怔怔地盯着萤
幕上的群体演出——几个女人或哭或笑,表情不一,孟爽嘴里那个矮男人是最先
射的,然后是孙莉身后那个胖子,脸憋得红红的,抽搐着把乳白色的一点点液体
洒在孙莉的细腰上,然后再是那几个然后他们都急急忙忙地吃药然后再交换再急
急忙忙的进入别的女孩的身体抽插然后……

  女人们的身体开始泛起红晕,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享受的表情,而男人,抽插
的时候是专注,喷射的一霎那是在享受,而软下去之后却明显显得有些空虚和无
聊,甚至有几分悲哀。

  「一样是放荡的性爱,自愿和被迫真的会差了这么多吗?其实所有人心里都
很空吧,可这种空,用什么才能填补呢?快感吗?女人的快感可比男人的来得多
多了……」她胡思乱想着,忽然觉得手指一阵烧灼的疼,才发现烟已经烧到过滤
嘴,烟灰积了好长。

  「不管怎么选择,人活着起码要快乐。为了自己一瞬间的快感,就这么兴师
动众,到头来还是让女人享受,男人真是可悲的动物……」她忽然这么想,于是
微笑,掐灭了手里的烟,分开双腿,手滑进湿淋淋的内裤,轻轻在阴蒂上揉搓起
来。

  ……

  许久,孙莉和孟爽开门进来,衣衫很凌乱,脸颊上红晕未褪,娇喘吁吁,花
容有些失色,但神情很漠然。陈星自顾自地坐在皮转椅上呻吟着,两条腿大大地
张开,微微闭着眼睛,湿漉漉的手指在下身爱抚着,满脸都是陶醉。

  韩露想问什么,孙莉却先朝她笑笑:「露露,没事的,我们都习惯了,其实
……感觉还好………」说着,脸一红,回头看着正在整理衣服的孟爽,「爽,今
天是什么party?想不到人来得这么齐。」

  「今天早晨鑫鑫从美国回来了,本来是要给她办欢迎晚会的……可她给我来
电话说不来了,她和她家里人不一样,几年了,她一点没变,还是不喜欢这些灯
红酒绿的场面。」孟爽对着镜子,飞快地补着妆,「于是他就让我把他们都叫来
聚会,也才吩咐我叫你们也来的。欢欢……一会要走了。」

  「哦,」孙莉愣了愣,「她……终究还是……刚才我还看到她还在流血…

  …」

  「昨天早晨的事情,她手术完就打电话告诉他了。」孟爽淡淡的说着,有些
黯然,「除了小绿,她谁也没告诉,但是明明后来似乎知道了,去找她,两个人
一起聊到好晚,回来以后明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哭……本来今天鑫鑫回来,他的
意思是大家聚聚,欢欢的事情过几天再说,可是鑫鑫不来,他有点生气,所以
……」

  「迟早都一样,这样倒干脆些。」孙莉淡淡地说着,「爽,如果是你,你会
怎么做?」

  「我不知道,」孟爽摇头,「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

  「你是说?」孙莉有些诧异。

  「嗯,」孟爽点点头,「一会我会在台下陪他。」

  「你们说的他,是谁?」韩露还是止不住的好奇。

  「大人物,你们看到的那些也都是大人物,可他比他们都大,你们刚才看到
的场景,他也在看,而且角度更多,还能听见声音……」孟爽说着,对着小化妆
镜抿了抿嘴唇,」刚才,是让他们爽了,可一半也是演给他看。」

  「一会的节目才是真正的表演呢……」孙莉开始编她的长辫子,「带你们来
看,不知是不是错了……」

  「还好,有韩露在,欢欢至少可以得到一张好照片。」孟爽站起身来,抖了
抖自己飘逸的长头发。

  忽然是一阵敲门声,门外,女孩的声音很低,「孟爽,我是王欢。」

  开门,门外的女孩很修长很纤细很清秀,黑色紧身上衣,牛仔裤,长发用簪
子在脑后盘成一个高高的发髻,显得很优雅——韩露认得出这是刚才画面里几个
女孩子里的一个。

  「欢欢,你……」孟爽怔了怔,看到王欢双腿之间渗出的斑斑血污。

  「这是我的选择,」王欢苦笑,「这么久进退两难的,我已经累了……这样
最好。对了……明明还好吗?我有点不放心她。」

  「她回去睡了,菲儿陪着她,应该没事。」孙莉一呆,泪淌下来,「你…

  …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在想着别人。」

  「我也是个害人的人吧,这样……罪有应得。你们见到明明,记得替我向她
道歉。」王欢的声音有些低,「莉莉,一会,你和小绿帮我,好吗?」

  「嗯。」孙莉点点头,「其实,我倒有些羡慕你……」

  「羡慕?唉……」王欢苦笑,「爽,一会我就要去了……我……我想要一次
真正的男人……行吗?」她说着,脸一红。

  「可你……」孟爽低头,看了看她股间的血迹。

  「刚才被他们碰也碰过了,快死了,我无所谓。」

  「也好……」孟爽点点头,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低低吩咐了几句,随即
抬头,「想要个安静的房间吗?」

  王欢淡淡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也想让你们看看我的最后……」

  「其实,' 他' 好这个,倒是大家的福分……」孙莉说着,伸出了雪藕般的
右臂,「爽,先给我们一人打一针吧。」

  「这是什么针啊?」韩露望着孟爽手里的针头,忍不住又问。

  「能给我舞蹈激情的东西,」孙莉淡淡的说着,「我的舞,就是在和魔鬼做
交易吧……「

  「嗯……哦……啊…………」一阵销魂的战栗和呻吟,是陈星的高潮到了
……

  3.Execution

    ——裁决

  进来的是个侍应生,长得很普通,但是很有棱角,很高,也很健壮。或许是
方才那次注射的作用,王欢那双本来沉郁的眼睛闪着光,几下扯掉自己的上衣,
呻吟着扑到他的怀里。

  踮起脚尖,两条白嫩的手臂,紧紧勾住男人的脖子。「亲我……」她丰满的
乳房,紧紧贴着男人发达的胸肌,用娇嫩的乳头感受着他的心跳,喉咙里」呵呵」

  地低喘着。

  「我可以吗?……」他还有些迟疑。「男人……我要……」她有些歇斯底里
地把唇贴上去。唇很热,吻,近乎疯狂,仿佛嘶咬,很炽烈,很粗暴。他没有想
到眼前这个有着优雅外表的女孩子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双手本能地揽住了她的
光洁的细腰,下身已经不由自主地高高地支起了帐篷。

  眼睛紧紧闭着,舌头在激烈的交缠,纤瘦骨感的手滑下去,忙乱地解开他的
裤带,伸进去,一把握住那根冲天勃起的阳物,激烈地用手套弄着。

  粗大的男人的手,握在她不大的乳房上,用力揉搓着。王欢觉得他弄得她有
些疼,但是一股畅快的感觉一下子冲到头顶,搞得她眼前一黑,近乎悲叫的呻吟
声不自主地从她的喉咙里溢出来。她推开他的舌头和唇,把头贴在他宽厚的肩上,
大口呼吸着……

  「嗯……你是男人……我喜欢……男人……不是那些老家伙……」她呻吟着,
泪从眼角淌出来——没错,一个健全的男人,在动物本能被释放出来的时候,是
不讲技巧也没有理智的,而女人也总是喜欢这种粗暴——牛仔裤不知什么时候褪
到地上,宽厚的手掌盖着她较小的阴阜。阴毛疏疏落落的,很细,也很柔软。手
指进入身体的时候,她高高地叫了一声。

  随着手指在体内的抽动,微微泛着光的白浊爱液,夹着鲜血,顺着她修长美
丽的腿流淌下来。她搂着他的肩膀,剧烈地抽搐着。

  「给我……我要真的,给我……求你了……快……要我……要我……」她嘶
叫着,把男人按倒在地上,背对着他跨坐上去,疯狂地上下套动着,身体略略向
后仰着,一扬手,抽掉头上的发簪,一头长发如水般倾泻挥洒。左手在胸前,用
力地抓着乳房,右手按在阴蒂上,狠命地揉搓着。

  眼泪也止不住地溅出来,呻吟声也越来越急促,一声高过一声,仿佛一头发
情的母兽,抛弃了自己所有的优雅和风度,也浑然忘记了身边别人的存在。

  ——陈星与孙莉忘情地拥在一处,彼此的手伸进对方的下身,双眼死死盯着
王欢瘦削赤裸的躯体。孟爽坐在沙发上,展开自己灰色的长裙,呼吸很急促,纤
细的手指在裙子的遮掩下,在两条长腿中间即兴地舞蹈着。韩露双手捧着相机,
短裤已经褪到了地上,晶莹的爱液顺着她光润的腿淌下来。

  手机的铃声很不恰当地响起来,孟爽的神色有些变。「小绿来电话,她先上
台了,外面在催……」

  「没关系,我先上台替欢欢顶一下……」孙莉挣扎着爬起来。「我和你一起
去。」孟爽也站起身,临出门前,她随手打开另一个显示幕——舞台上,一个俏
丽的女孩子围着一根钢管疯狂地舞蹈,头发高高飘起,衣着有如全裸——她也是
方才和孙莉她们在一起的女孩子之一。

  「干我……」王欢的声音有些嘶哑,挣扎着爬起来,弯下身,扶着墙壁,高
高撅起屁股,用两只手分开充血的阴唇。坚挺的肉棒再次进入她的身体,她皱着
眉,努力地向后挺着屁股,承受着男人打桩般地疯狂抽插,「天啊,真爽……给
我……快给我……在里面,都给我……」她嘶叫着,男人的抽插频率明显快起来,
双手紧紧握着她娇小的屁股,一阵强烈的战栗,然后便是剧烈的爆发。

  她尖叫着,疯狂地甩着头发。浓热的精液,一股股喷在她的体内,每一下喷
射,都带来一阵销魂的震颤。软掉的小东西,渐渐离开她的身体,她一下子颓然
倒下,靠着墙,娇喘着,开始抽泣,双眼也顿时失去了光彩——」别走,再抱抱
我……」她挣扎着张开双臂,声音颤抖得很厉害。

  把头埋在男人怀里,双肩不住耸动……许久,她平静下来,挣出男人的怀抱。」

  谢谢你……」她说着,站起身,缕缕头发,弯腰拾起发簪,把头发盘好,就
那么一身赤裸地走了出去。此时,萤幕里,舞台上的孙莉和另一个女孩子都已经
是一丝不挂,阴部贴在钢管上摩擦,身体扭动得仿佛是两条水蛇……

                ***

  夜,有玉兰花静静地绽放,洁白而馨香。关机,起身,丝质的浴袍从皮肤上
滑下去,落在脚边——脚,纤细而光洁,透过粉嫩的皮肤,可以看到里面淡青色
的血管——长头发甩过去,皎洁的身体一丝不挂,在月光下,朦朦胧胧地飘过一
段芬芳。

  墙上,有香柏木的小匾额,「沉香坞」,三个字挺拔而秀美,自己的手笔,
自己喜欢。

  洁白带蕾丝花边的内衣内裤,牛仔裤,随随意意地套头衫,踩一双高跟鞋。

  香水的味道,诗Kenzo的一支花。

  「霞儿,这么晚了还要出去?」里屋传来的女孩声音宁静而清澈,恍如天籁,
伴着木鱼敲击的笃笃声,莫名的宁静而舒适。

  「去见个朋友,」霞儿的声音柔柔的,信手,拈起一束素雅的白菊,衬了勿
忘我,然后是淡紫色的包装。

  「嗯,晚上风冷,小心身体。」里面的声音淡淡地,便停止。

  「明天早上你去看小耘,记得帮我带束花。」霞儿说着,甩了甩丝一样的长
头发,没听到她的回答,于是微笑。

  「……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
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出门的时候,低低的念颂飘进耳朵,霞儿
回头,看到里面飘摇的烛火,忽然感觉夜风有些凉,不禁微微地打了个寒战……

                ***

  音乐的节奏感很强,赤裸着奔上舞台,王欢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忘记了自
己的经历,忘记了受制于人的痛苦,忘记了台下一双双色眯眯的眼睛,甚至忘记

  了台下正中正被两个女孩子环抱着的那个清臒而阴骘的中年男人——她矫健的身

  姿,随着动感十足的鼓点,骄傲而放荡地舞蹈着。今天,钢管边上的两个女
孩子无疑是她的陪衬。

  一曲终了,她做了个漂亮的亮相,随之,一根粗大的绞绳在她面前垂了下来
——「要结束了,我……」她想着,微微犹豫了一下,机械地向前走了几步,双
手抓住绞绳,缓缓地把头伸了进去。最先上台的小绿跑过来,颤抖着帮她把吊索
系牢,又把她的双手在背后铐好。

  「终于要解脱了,想想我也没什么可后悔的……而且,我也该死,这算是自
己的裁决吧。」她长长吁了口气,努力扭过头,向一旁的孙莉望过去,给了她一
个坚强的笑。她看得见孙莉的泪,也看得出她按按钮的手在颤抖。

  绞索「咯吱吱」地响起来,她感到喉咙有些紧缩,脚跟渐渐离地——呼吸有
些刺痛,但肺里还可以吸进一点点空气,一种莫名其妙的欣快感觉,夹杂着伤口
撕裂的腾空,从小腹开始燃烧,随之上升,火辣辣地弥漫全身,精巧的乳头一下
子充血勃起。几滴晶莹的蜜汁淌出来,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呻吟。

  这种残虐的舒适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绞索的继续上升,她的脚完全离开了
地面——呼吸几乎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每一次尽力地尝试,疼痛都撕心裂肺。

  她两条健壮的长腿无助地蹬踢起来,漫无目的,仿佛在踩水,又仿佛在蹬着
自行车。脚尖紧紧地绷起来,试图寻找地面上的一点点支撑,但始终是徒劳。

  赤裸的胴体,随着双腿的蹬踏,转到左边,又转到右边,她想看看孙莉,想
看看小绿,可是眼前却是一片金星,什么也看不清楚。

  此时,台下的孟爽正跪伏在中年男人身前,纤细地手缓缓的搓弄着他胯下软
软的小东西,随着王欢的挣扎,她能感觉到那东西逐渐得大起来,虽然涨大地幅
度很慢——她不失时机地把它含在嘴里,用舌头轻轻爱抚。

  绞索上升得很慢,蹬踢大约十分多钟的时候,她终于有些坚持不住了——呼
吸已经完全被绞索遏止,她秀气的脸憋得通红,身体在空中拼命的挣扎,像被钓
起的鱼一样,在绞索下拼命的扭动着。大股大股的爱液,顺着她的长腿淌下来,
滴在台板上,夹杂着刚才男人射在她体内白浊的精液。

  「上台之前还偷男人……」站在中年人背后的那个黑皮肤的短发女孩娇嗔了
一句。「哦?是吗?那给她一枪吧,蒋宁。」男人的声音很冷,但孟爽能感到嘴
里的东西膨胀的速度在加剧。

  「嗯」了一声,帅气地抬手,瞄准,」砰」地一声枪响。王欢的双腿中间登
时爆起一朵艳丽的血花——这一下完全突如其来,子弹呼啸着撕烂了她的阴蒂,
无情地破坏了她最娇羞的地方。她周身猛烈地一颤,挣扎地幅度明显加大,血尿
顺着大腿淌下来,把台板染成朵朵鲜红。

  「这就是中弹的感觉吗?」她的意识只残留了这么一点点,随即就被无边无
际的快感包围了——她想大口呼吸,可除了疼痛,什么也得不到。乳头胀得酸疼,
感觉几乎要胀破一般,双手想要去给自己一点安慰,可是手铐也不允许她这么做。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地扭动、挣扎。

  他完全硬起来了,拉起孟爽,粗暴的扯开了她的裙子,搬过她的身子,按着
她纤细的腰,从后面进入——阴道很湿,很润滑。紧接着便是一阵疯狂的抽插。

  孟爽低低呻吟着,眼睛却直勾勾地望着王欢悬挂着的赤裸躯体,看着她一下
下无助地抽搐。

  快感在王欢体内彻底爆发了,她觉得浑身上下都好热,仿佛快要融化了一般。

  战栗发自内心,她一点也控制不了。

  「该解脱了,会是新的开始吗?」念头在她脑里闪过——喉咙里发出「咕咕」

  的声音,拱起背,前胸深深收缩,仿佛吸了一口长气,双腿猛然蹬直,抽搐
几下,继而便是永远的寂静……

  与此,男人也在孟爽的体内彻底的喷射,高潮之后,脸上闪过一丝悲凉……

  4.Temptation

    ——诱惑

  这个夏夜,空气稍稍有些潮热。信步走出那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呼吸一下子
顺畅了好多。高潮过后的少女躯体,在彻底地沐浴之后,被夜风吹拂着,每个毛
孔都兴奋地张着,呼吸间带过一丝清凉。

  「忽然好想去喝酒,你们谁去?今天我请客。」孙莉张开双臂旋转了两圈,
长长的辫子飘起来,脸上微笑粲然,声音说不出的轻松……

                ***

  「Quand il me prend dans ses bras,Il
me parle tout bas,Je vois la vie en ros
e.ll me dit des mots d'amour,des mots de
tous les jours,Et ca me fait quelque ch
ose…」

  午夜,繁华逐渐落尽,几点霓虹依稀闪耀。街灯昏黄,夏夜的风带着几分潮
湿,吹在裸露的皮肤上,微微有些发黏。只有女孩忘情的歌和忘情的吉他,在这
浮华燥热之中,透出一点点清凉。

  法语本就很美,配上优雅又略带哀伤的旋律,这首法国香颂也就显得更美。

  再加上这个淡如白菊的清丽女孩子和她轻柔的吉他,也就无怪倚在树下的杨
梦菡听得入神了——她喜欢她的清丽,她的淡然,她的随意,以及她的自由,有
点羡慕,甚至有几分妒忌。

  结束的高音,伴着吉他的和弦,显得有些空旷。

  柳婷婷摘下吉他放在一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似乎有些倦。抬起眼帘,看
到树下那个抽烟的女孩正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她。」喜欢这首歌吗?」

  她淡淡地一笑。

  「嗯……旋律很熟悉,但我一直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你唱得是法语吧……」
她燃尽了手里的烟。

  「嗯,这是Edith Piaf的《La Vie En Rose》——玫
瑰色人生……我喜欢它的旋律,也喜欢法语的发音,喜欢玫瑰……虽然不大喜欢
这歌词的意思——太不独立了……」柳婷婷甩了甩头发,「但是法语真的是种美
丽的语言,总是忍不住要唱它……对了,你似乎在这里站了好久了吧?」她忽然
懒懒地一笑。

  「嗯,走了一天,累了……看到你,忽然很喜欢你的样子,也喜欢听你唱歌,
所以听下来歇歇脚。」杨梦菡喷了个灰蓝色的烟圈出来,自嘲般地笑笑,「……
顺便等等生意,看看哪个男人能带我回去睡觉。」说着,掏出小梳子,侧过头,
梳了梳自己的披肩发。

  「看来你的生意不好……不过我觉得你不像是做皮肉生意的女孩子,虽然你
看来很好色。」柳婷婷的眼神带着一丝狡黠。」哦?为什么这么说?」杨梦菡有
些好奇。

  「不剃腋毛的女孩子只有两种,一种是邋邋遢遢不修边幅的,另一种就是很
叛逆很好色的……」柳婷婷的眼睛闪着光,望着杨梦菡从黑色短袖上衣袖口探出
的那两缕芳草——腋毛很黑,与她纤细修长的雪白手臂形成鲜明的对比。

  杨梦菡一笑,不置可否,」那你呢?」纤细的手指放肆地从她T恤衫的短袖
口伸进去,触手可及的是一片茂盛健康的毛发,很长,也很浓密,微微有些汗。

  「我?兼而有之吧。」柳婷婷淡淡地说着,打了个哈欠,」稍微有点倦了,
给我来枝烟好吗?」

  杨梦菡的裤腰很低,裤扣和黑色上衣的扣子都随意地敞开着。凑过来点烟的
时候,柳婷婷瞥见她小腹上细致白腻的皮肤,黑蜘蛛脐环和血红色的玫瑰文身。」

  你的文身真棒。」她大胆地伸出手,轻轻摩索着,杨梦菡觉得麻酥酥地,很
舒服,呼吸有些急促,索性抓住她的手,带领她继续深入到内裤下面,芳草萋萋,
春水横流,潮湿而温热,就像这夏夜的风。手指触碰阴蒂,她皱皱眉,满足地轻
轻叹了口气。

  「你真美……」柳婷婷赞叹着,随手把烟丢在地上,一下子揽住了杨梦菡纤
细的腰肢。杨梦菡呻吟一声,自由的那只手顺着T恤衫的下摆滑进去,滑过她细
腻而温热的肚皮,灵巧地解开了胸罩前面的开扣——用食指和中指的指缝夹住硬
硬勃起的乳头,纤细骨感的手盖在女孩坚挺傲人的乳房上,肆意的揉搓着。

  「嗯……真好……」柳婷婷呻吟着,用力地搂着杨梦菡的细腰,不自主地往
后退了几步,脊背贴在墙上,眼睛陶醉般地微微合着,直着脖子,尽力向前挺着
胸。在杨梦菡胯下探寻的手指,有些粗暴地刺激着杨梦菡的阴蒂。

  一阵奇异的战栗,电流般由下体传到全身——身体的燥热越来越厉害,指端
感受着女孩成熟胸部的温热滑腻,杨梦菡觉得自己的喘息越来越炽热,眼前却正
是柳婷婷洁白修长的脖子。她忽然觉得有一阵莫名的冲动,竭力想克制住,但下

  身剧烈的刺激和脸上感到的女孩炽热的呼吸一阵阵撩拨着她的大脑——

  在乳房上揉搓的手猛然加快了频率。她兴奋地轻轻扭着身子,陶醉地高扬着
头,由于兴奋,血管很明显地突出着。防线一下子崩溃了,张开嘴,朝着女孩脖
子上的血管,狠狠咬了下去……

  牙齿很坚硬,嘴很热,舌头很温柔,脖子上一阵带着窒息的疼痛,柳婷婷颤
抖着的呻吟声,如同一个突兀的高颤音。她止不住地战栗着,却没有挣扎,只是
紧紧闭着眼睛,努力地向前挺着脖子,脸上满是红晕。杨梦菡想要松口,女孩揽
在她腰间的手却已经滑上来,按住了她的头。与此同时,下身的手指猛然一下滑
进了她湿热的阴道。

  杨梦菡扭了扭腰,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声音有些含混——她的反应令她有
些惊奇,或者说是有些惊喜。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乳房好涨,好像凸起的乳头要顶
破衣服一般,便把身体紧紧地向贴在柳婷婷身上,把她紧紧压在墙上,手绕到背
后,解开了胸罩的钩子。

  略略松口,洁白的脖子上是两排深紫色的牙印。「再……咬我……」柳婷婷
的手指在杨梦菡体内疯狂地进出,发出」咕磱……咕磱……」的美妙声音。一阵
情热,再一次咬下去,比刚才更重,依稀尝到一丝美妙的咸腥味道。」让我死一
次好吗?……就在这里……」喉咙被牙齿咬住,柳婷婷的声音有些嘶哑,身子有
些发软,沿着墙壁渐渐滑倒下去,杨梦菡没松口,只是顺势俯身下去,压到了她
的身上……

                ***

  地上,王欢的尸体平躺,手合在胸口,头发依旧高高地盘起来——脖子上有
青紫的淤痕,下体有血,流了一腿,渐渐凝固,一个弹孔,深黑色,面容却安详,
甚至有些享受。旁边,有着小麦色肌肤的女孩跪卧,头发散着,男人在身后一下
一下地冲击——最原始的动物姿势,呻吟声很放肆,有些陶醉,却颤抖。

  高跟鞋的声音笃笃地,淡淡地一段幽香飘过,长发垂下来,如水。轻轻弯腰,
把那捧素白的菊花放在平躺的女孩身前,然后合掌,垂目,片刻,便淡淡地笑。

  「霞儿,谢谢你……」跪卧的女孩睁眼,望着那张如月般皎洁的脸,言语含
糊,夹杂着呻吟,用力向后挺着屁股。

  「小绿,欢欢到最后有你陪,很好……你好好玩,我先走了。」

  「今天……不要一起疯了?」小绿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带着喘,汗珠从鬓角
淌下来。

  「不了,今晚还约了别人……」霞儿淡淡地说着,便出门,听到身后男人和
女人的喘息悲叫。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一些,」看到月光的时候,霞儿轻轻转了个圈,长头发
飘起来。回头一瞥,却看到不远处车边的女孩——身量不高,鹅黄色的吊脖衫,
毛边牛仔热裤,有栗色的齐颈短发和黑白分明的眸子。

  「我要找的应该是你,」霞儿走过去,朝她微笑。

  「嗯,你是霞儿,没错,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女孩侧过头微笑,递上一个
黑色的人偶玩具。

                ***

  夜已深了……

  昏黄的街灯下,红蝶玲珑较小的身体茕茕独立。任灰蓝色的烟在口鼻间盘绕,
静静地望着两个少女炽热的躯体在街角处相互纠缠,望着她们近似嘶咬一般的疯
狂爱抚,她只觉两条腿微微有些发颤,不得不斜倚在灯柱上。乳头直直竖着,胀
得微微有些酸疼。

  一阵酒气,有些刺鼻。皱着可爱的小鼻子,望着眼前蹒跚走过的男人,她忽
然觉得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急促的呼吸有些熟悉——手中,分明握着一条粗糙的
麻绳——男人的这种野兽般的神态,她最熟悉不过。

  「自不量力!」她暗笑他的无知——三个这样的男人怕也不会是这个纤细的
女孩子的对手。但马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了闪,一个恶作剧的想法陡然从心
里升起——狡黠地笑了笑,吞了口唾沫,她向前紧走了两步,脚下有意无意地一
绊,一个趔趄,柔软的身体向男人身上倒去。

  他吃了一吓,本能地伸手一扶,绳子却不自主地掉在了地上——手之所触,
是一片滑腻的肌肤。女孩的眼神很迷离,带着几分魅惑,鲜红莹润的小嘴轻轻张
开,一道灰蓝色的香烟,轻轻地喷在男人的脸上。望着眼前这个妖娆而媚态十足
的女孩子和她身上晶莹的首饰,他忽然改变了主意,咧嘴向她一笑,吞了口唾沫,
一把揽住了她的腰。

  「想去那间宾馆,随你挑……」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粗砺。」不想去很远的地
方了,跟我来……」她拉着他的手向街角走去,」就在那边的公厕里好吗,我想
快点……」纤腰丰臀,魅惑地扭着,声音甜得有些发腻。他为她的大胆感到诧异,
但想想那也是个不错的地方,于是点点头,在她圆润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

  高跟鞋」笃、笃」地敲击这地砖,经过墙边那两个沉溺于情欲中的女孩子的
时候,披在肩上的黑色薄纱有意无意地滑落,恰到好处地搭在杨梦菡赤裸的脊背
上。她抬头,依稀看到女孩胸口火红色的蝴蝶,以及她眼角眉梢不易察觉的微笑
……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闪了闪,可情欲之火不允许她想太多,抬手擦擦嘴角的血,
向着柳婷婷颤抖的嘴唇深深吻下去……

  ……

  优雅地拉开超短裙的拉链,手伸到裙下,弓下身,两只脚俏皮地迈出来,再
直起腰,把黑色半透明连裤丝袜和精致的蕾丝小内裤挑在手指上,炫耀似地向他
挥舞了两下,带着笑,递到他手里。短裙随之滑落,她不再管他,自顾自地坐到
了洗手池冰冰凉凉的大理石台面上,脱去上身的小吊带,两条优美的腿张成M型,
两只手肆意地在乳房和下身游走。

  销魂的呻吟刺激着男人的耳膜和心脏,嗅嗅内裤上迷人的少女体香,随即随
意地扔在地上,却把丝袜捏在手里。」嗯……还等什么?」纤细的手指用力按压
着阴蒂,他能看到晶莹的爱液一点点地渗出来。

  「操!」他骂了一句,上前,松开裤子,挺腰。她却已经挣扎着伸出手,握
住他粗大充血勃起的海绵体,引导他进入自己的身体。「唔……」她发出一阵迷
离的嘶叫,满足感很强烈,她觉得头一阵发昏,畅快地呻吟着,两条腿紧紧缠在
他的腰间。

  她微微闭着眼睛,享受着男人大幅度地抽插,感觉到他用舌头滑过自己胸前
的血蝴蝶,用牙齿嘶咬自己的乳头。一种近乎被强暴的快感,有如潮水,她兴奋
地伸直了手臂和手指,按在大理石台面上,向后仰着头,尽力向前挺着那一对浑
圆高挺的乳房,血色的蝴蝶,随着抽插的振颤,振翅欲飞……

  胯下的狂攻依旧,黑色的连裤丝袜,慢慢缠绕在她洁白修长的脖颈上,渐渐
收紧,陡然,一阵窒息……

  5.Basic Instionct

    ——本能

  莺燕轩,依旧是那个朦胧而暧昧的咖啡酒吧,音乐很轻柔,是Changi
ng Partners,慢三步的排箫曲。

  坐在吧台边上,陈星浅浅地抿着杯里的黑啤酒,任香烟在指尖燃烧,眼睛却
在四处寻觅着昨天那个一身白衣的秀丽女郎——「记得她是叫江馨月吧……」她
想着,淡淡地笑了笑,「还有,今天应该是方滢的生日,不知怎么,没见她。」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 大人物' 啊?」韩露还是止不住的好奇。

  「是谁并不重要,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些能把许多人的命运捏在手里的' 大
人物' ……」孟爽说着,燃起一支Camel,深深地吸了一口。

  「‘大人物’又怎么样?对他们自己,最想要的终归也得不到,所以他们更
可悲。」孙莉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

  「男人都是可悲的动物……」陈星的声音淡淡的,忽然发现卫生间门口竟又
立了那块「清扫中暂停使用」的牌子,不禁微微一笑,滑下吧椅,翩翩然走了过
去。

  「莉莉,你们……为什么非要这样委屈自己呢?」韩露玩弄着孙莉的长辫,
看着她俏脸上兀自通红的掌痕,话音中不无怜惜,」不过看到王欢死时候的样子
好美,而且的确很享受……唉……」

  「每个人都有自己原因吧……说起来,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没资格让别人
可怜,也没什么可委屈的。」孙莉的声音有些低沉,幽幽地出了口长气,一扬脖,
把一满杯啤酒咕咚咚直灌了下去,脸上登时飞起两抹红霞。

  「莉莉,你别喝这么急……」孟爽皱了皱眉,眼圈有些发红,」看开些……
不开心对自己没什么好处的。」

  「孟爽,没事的,你不知道今天我多开心……好多事情,现在一下子想通了
……说起来,那些老东西又是吃药又是什么的,自己能有什么感觉,可咱们如果
心里真的放得开,单纯从肉体上考虑,其实这种感觉还算可以,也称得上是享受
吧……你说呢?」

  孙莉吸尽了最后一口烟,话音略略有些含混,边说边把右手的烟头揿灭在左
手臂上,」嗤」地一声,糜烂的小巧花朵在白皙的皮肤上绽放,秀美的眉毛略略
抬了抬,深深吐了口气出来。

  「莉莉,你……」韩露轻轻惊叫了一声。

  「没事,我这样很舒服。」信手把熄灭的烟头扔在一边。抖落手臂上的灰烬,
细致的皮肤上,红肿的伤口,宛如雪中的一朵梅花,仍然美得触目惊心。」露露,
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贱?」她大声笑着,又斟满了一杯酒,「孟爽,咱们干一杯!

  为了咱们的快乐……」说着,一扬脖,自顾自地灌了下去。

                ***

  「我有些饿了,想吃汉堡……」把马尾辫扎好,收拾着自己的衣服,手指轻
轻抚过脖子上淌着血的齿痕,疼痛中掠过一丝欣快。

  「好的,我请客……」杨梦菡站起身,信手捡起了红蝶掉下的黑纱,」不过
离开这么久,我对这里已经不很熟悉了……

  「没关系,附近就有一家不错的店,还有咖啡和酒,我常去,而且,今天那
里应该会有特别的节目……」

  「嗯,不错……对了,你叫柳婷婷吧?是梅梅告诉我的……」

  「梅梅?我到现在才知道她的名字……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我只是个刚刚回家的漂泊之人吧……」

  「嗯……我知道了。」浅浅的笑,然后微微低下头,抱起吉他,信手一拨,
垂下长长的睫毛,淡淡地低吟浅唱,「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酒一样的长江
水。那醉酒的滋味,是乡愁的滋味,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

  低回的歌声,伴着轻柔的吉他,撒在静谧的夜路上。经过街边的公厕时,杨
梦菡隐隐听到里面男人和女人激烈的呻吟——」那是红蝶吗?」她有些好奇。

  柳婷婷却依然边走边唱,「给我一盏海棠红啊海棠红,血一样的海棠红。沸
血的烧痛,是乡愁的烧痛,给我一张海棠红啊海棠红……」

  夜风中,琴声如水,女孩低低的歌声,带着一丝淡淡的苍凉……

                ***

  红蝶的享受依然在继续。

  柔软的丝袜缠绕在光洁的脖子上,呼吸有些困难,稍稍带着些许疼痛,她可
以闻到丝袜上面自己幽幽的少女体香,感觉很温柔——「温柔而残酷的浪漫死亡
……」每到这个时候,她总会不由自主地这么想。

  抽插仍在疯狂地继续着,点点滴滴的淫水飞溅出来。她知道死亡正一步步的
邻近,可是贪图享受的她,并没有任何反抗,只是用她那两条优美的腿紧紧缠住
男人的腰臀部位,优雅美丽的脚因为兴奋的缘故,紧紧地绷出一道迷人的曲线。

  快感在周身弥散,勒在脖子上的丝袜不失时机地进一步收紧,呼吸被更严格
地禁止,颈间的压迫感,肺部收张带来的刺痛以及无边无际的窒息感觉把她推上
了又一个性感的高峰——周身的肌肉稍稍有些僵直,癫狂般的痉挛着,精巧的乳
头直直地凸起来,硬硬地顶着他的前胸,阴道的肌肉有如千万个小吸盘,紧紧地
夹着里面男人进进出出的硕大阳具。

  一股股载着欣快的电波从男人和女人身体结合的部位向两个人的周身崩射。

  她大大地睁着眼睛,因为窒息,眼前有些发黑,只能依稀看到男人血红的双
眼和因为杀戮即将成功和强烈性满足的畅快而扭曲的面容。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
涌到头顶,也能想像得出此时自己的面孔因为窒息而变成的性感的紫红色——而
大脑里的这些血液,伴着男人给他的窒息和下身充实的快感,也彻底使她疯狂了。

  娇小的身体靠着墙,逐渐下滑,渐渐形成半躺的姿势,男人的躯干从上面压
着她的身体,抽动着,两个人的阴部相撞,发出迷人的「啪啪」声。

  脖子上的丝袜再次收紧,呼吸被完全遏制住了,迷人的女性裸体,剧烈地痉
挛着,她身她伸直的右手信手一抓,金属质地的物体,细长而尖锐——是脱衣服
的时候放在台面上的打火机,形状很独特,底部是一把尖锐的锥子——左手撑住
台面板,尽力向上一挺胸,握着锥子的右手做了个类似拥抱的动作。

  金属刺破皮肤,声音很清脆,肌肉纤维的阻力不大,她能看到男人的表情从
痛楚转而诧异转而又惊又怒。手上的力气并没有松懈,锥子刺入心肌的一瞬,男
人的表情扭曲得有些可怕,拉着丝袜两端的手反射似地收紧,下身机械地剧烈牵
动着,她能感到体内男人阴茎的热度和硬度以及抽插的节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
峰。

  一下,两下,三下……每一次刺入和拔出,都带出喷涌的鲜血,也同时带来
男人在她体内激烈的喷射,一股股浓热的精液打在她的子宫壁上,每一下都给她
带来一阵火热的战栗。脖子上的丝袜已经松掉,男人的身体也硬挺挺地反倒下去。

  从窒息中恢复过来的她,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呻吟着随着男人的躯体滑落,
变成男人平躺,女人跨坐在上的体位。

  秀美的脸庞,窒息的颜色还没有完全褪去。她似乎意犹未尽,喉咙里低低地
嘶叫着,左手按在胸前揉搓,友手的锥子却仍然一下下插进男人的胸膛,男人已
经几乎失去生命的身体随着钢锥的刺入和拔出反射地跳动着。男人的血,溅了她
一身一脸,雪白的肌肤与鲜红的血交相辉映,是一种很残酷的美感。

  她感到男人胯下的东西依然坚硬,随着他无意识地抽搐在她体内跳动着,顽
强地射出最后一点精液。她放肆地大声嘶叫着,高潮终于彻底地爆发了,战栗着,
喘息着,她伏在已经停止呼吸的男人躯体上,嗅着混合着精液味道的浓烈血腥,
任快感的余波在周身弥漫,修长的腿不时轻轻抽动。

  半晌,她逐渐恢复了神智,挣扎着爬起来,望望地上那具鲜血淋漓的丑陋尸
体,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带着几分满足,也带着几分不屑。「凡是杀女人取乐
的男人都该死!」她随口骂了一句。

  忽然觉得大腿根部黏黏的,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流出来——「是这个人的精液
吧,至少现在还有一部分属于他的精虫是活的,不过很快也就要全部结束了,」
她调侃地想着,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螳螂——在交配的时候,雌螳螂会在激情之
时一口咬下雄螳螂的头,而雄螳螂也往往凭借着这最后的刺激,以一个无头的躯
体给雌螳螂受精,完成他最后的使命。

  「我是只雌螳螂吗?」她笑笑,望着镜子里自己血污满身的裸体,抬手理了
理有些蓬乱的头发,把锥子形状的打火机举到嘴边,伸出舌头,轻轻舔食着上面
还未凝固的血液——咸咸的有些腥——「我喜欢这种味道。」她偏执地想着,随
手穿上血迹斑斑的吊带衫和短裙,采上高根鞋,蹲下身去从男人口袋里翻出一包
烟,信手抽出一枝,点燃——味道很浓烈,有些粗糙,可是这时的她喜欢这种感
觉。

  信步走出来,夜风有些凉,没有血腥味的空气让她觉得很清新。她深深地吸
了口气,却忽然觉得额头一阵冰凉——本能地往后一缩,却发现眼前赫然是一只
黑洞洞的枪口……

  6.Metor

    ——流星

  信手推开门,男人和女人的衣衫凌乱地扔在地上,情欲的气氛在不大的卫生
间里弥漫。陈星不禁吞了口唾沫。

  陈星第一次见到方滢的裸体,感觉她很纤细——赤裸的上身靠着手盆的下缘,
半躺着,乳房很骄傲地挺着,微颤的乳头是嫩嫩的粉红色,穿了乳环,上面有两
个精致的小铃铛,随着乳房的颠动轻轻作响。

  鹅黄色的裙子翻上去,盖着她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放浪地支着,左脚上
荡悠悠地挑着一只高跟鞋。红棕色的披肩发被汗沾湿,贴在光洁的肌肤上,瓜子
脸上写满了陶醉。

  男人很健壮,跪坐在她两腿之间,有节奏地抽动着胯下的东西。女孩兴奋的
呻吟声,剧烈地唧筒运动发出「咕咕……噗噗……」的美妙声音,伴着肌肉相撞
发出的有节奏的「啪啪」声,交织成情欲的交响。

  伏在交合的两个躯体之间的,是一个长发女孩,胸罩褪到腰间,圆润温软的
胸自然下垂,形成一道优美的双弧线。

  纤细的手指,不时轻轻扯动女孩子可爱的乳环,柔软的舌头,从她的脸一直
舔吻到她的双腿之间,时而把男人粗大的东西握在手里,边舔边用另一只手爱抚
她的阴蒂,然后用舌头逗弄几下她潮湿勃起的阴蒂,再手把手地把那个硬挺的大
东西重新插回红发女孩子的体内。

  一阵剧烈的抽动,男人在女孩子体内喷射,随之而来的是红发女孩销魂的一
阵震颤和呻吟。软掉的小东西离开身体,长发女孩不失时机的凑过去,贪婪地舔
食着她股间诱人的混合液体。忽然她抬头,长发垂下来,遮住半边脸——那是很
秀雅的一张面孔,檀口半张,脸颊绯红,向着陈星微微笑了笑——依稀就是昨天
吧台后面站的那个一身白衣的漂亮女孩。

  江馨月却没理会,继续伏下身,自顾自地亲吻着躺倒在地上的女孩子,把嘴
里的东西一点点喂给她。她微闭着眼睛,贪婪地吞食着,忘情地抽搐着,忽然抬
起双手,似乎做了个什么动作。忽然是一股绚烂的红,陈星忽然发现她手腕上张
着口子的刀伤。

                ***

  栗色的短发在风中轻轻飘舞,秀美的俏脸上,妆画得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额头很宽,眼睛很明亮,睫毛很长,活泼精致的翘鼻子,微微凸出的两片薄
薄的嘴唇微微画了一点装,上身是紧窄的鹅黄色的吊脖衫,配一条极短的毛边牛
仔热裤。浑圆的胸型很完美,光洁的双腿很修长。双臂平伸,手里紧紧握着一只
晶亮的84式微型手枪。

  「小凌?」红蝶有些诧异,脸上的表情似嗔还喜,「怎么是你?神出鬼没的,
吓了我一跳。」

  「切~」她放下手里的枪,挑了挑眉毛,「你胆子这么大,怎么还会被吓到
呢?白白害人家为你担心。……瞧你弄得这一身的血,菲儿刚给你做好一件新衣
服,说是给你回来的礼物……去里面换一下吧。」

  「好的,顺便让你看看我的杰作。」红蝶的笑很粲然。

  ……

  看着地上男人扭曲的尸体,闻着强烈的血腥,小凌不禁皱了皱眉,「这个男
人又不帅,你怎么忽然想起杀他呢?要是让这种人和我做,我打死也不愿意。」

  「知道你只喜欢帅哥啦……」红蝶笑着,把一身沾满血污的衣服脱下来,随
意地丢在男人脸上,「凡是杀女人取乐的男人都该死,能这么死在我身上,也算
是本小姐照顾她了,嘻嘻……」

  「那你这算是杀男人取乐吗?」小凌歪着头,看着镜子里红蝶精致圆润的身
体,以及她腰上那道新伤。

  「当然算,我身上流着他的血,也有嗜血的天性,所以我也该死……」红蝶
洗了把脸,随意地说着,「对了,知不知道他们今晚Party的情况?」

  「已经结束了,小绿那个小淫娃给我打了电话——欢欢被杀了,被吊了好久,
然后一枪打在下面,是蒋宁开的枪。」她的神色有些黯然。

  「是吗?蒋宁的枪法很棒,欢欢应该死得很舒服吧……」红蝶说着,穿上了
小凌给她的湖蓝色的吊带裙,「对了,你怎么会忽然跑到这里来吓唬我呢?」

  「你自己溜出来,冰冰不放心你,才打电话叫我跟着你。」她抚着红蝶胸前
的血色蝴蝶,「几年了,你还是这么漂亮,这只蝴蝶也一样。」

  「唉……冰冰和小北分开这么久,今天晚上和我说要陪陪她,我还说终于有
一天她不管我的时候了,想不到她还是派了你过来跟着我。」红蝶的表情有些无
奈。

  「傻丫头,她们都是你的死党,也都关心你呢……」小凌的眼光有些湿润,
「她们要是知道了你这个任性的决定,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说不定冰冰会气得
杀了我呢……你会不会告诉她们呢?」

  「我还没想好……」红蝶信手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两口,「不过无论如
何我也不会改变,我的生活始终是我自己的……是不是很自私呢?……对了,不
说这个,我正好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呢,先听哪个?」

  「哦?这么巧?我也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要和你说呢——先说彼此的好消息
吧,」小凌笑着,「我已经想到了你要的游戏,很完美,已经在网上公开,到现
在已经有五个人决定参加了。你的好消息呢?」

  「是吗?……」红蝶挽着小凌的温软的手,信步走出来,悠悠地喷了烟圈,
「好消息是我应该是终于找到她了……坏消息你能猜到了吗」

  「嗯……看来你不参加我的游戏了,这也不是什么坏消息……说起来我的坏
消息也不能算是坏消息——我就是决定参加游戏的五个人之一。」

  「你终于也要去……」红蝶的声音还是淡淡的,手却把小凌的嫩手握得更紧,
「到底这次的游戏是个什么创意呢?虽然不能参加了,可我还是我有点好奇。」

  「是爱葛莎?克利斯蒂的《十个小黑人》。我太满意自己的这个创意了…

  …本来当时就想告诉你的,可是当时你还在飞机上,我就自己决定了,」小
凌挽住红蝶的手臂,把头轻轻靠在她光洁的裸肩上,「开这个网站这么久,很多
人在这里来,然后走,活着或者死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看着这么多人一个
个灿烂的谢幕,我也有些心里痒……毕竟再不走的话,就老了,不是吗?」

  「嗯……」红蝶揽住了小凌的腰,抬起头来。夜已深,霓虹已经落尽,街灯
很昏暗。星空出奇的灿烂,牛郎,织女和天津四在天顶构成一个瑰丽的三角,南
天靠近地平线处,一颗红色的大星闪烁着光芒,「夏夜的星空真美……小凌,那
是心宿二吧,我的星座的主星。」

  「是啊,」小凌点点头,纤细的手滑过红蝶的短发,「其实想想,宇宙永恒,
但再美的星也终将陨落——咱们的时间已经都不多,你会后悔吗?」

  「不会,生命因为短暂所以才精彩,不是吗?」烟在红蝶手中燃尽,揽在小
凌腰间的手不老实地滑进去,盖在她高挺的胸脯上,「……倒是你这个帅哥迷,
就剩这么一点点时间了,不去找帅哥,却来陪我,不后悔吗?」

  「你说呢?」小凌一声嘻笑,猛然把红蝶揽过来,紧紧搂在怀里。温软的舌
头分开她的嘴唇和牙关,缠绵得如同春雨……

  红蝶娇喘着,陶醉地闭上眼睛,眼睛闭上的那一霎那,分明看到一颗灿烂的
流星滑过天幕,直掠而过。

                ***

  脸色有些苍白,方滢一身赤裸着坐在窗台上,两条腿自然地垂到窗外,一勾
一勾地显得很自在。「流星真美……」她赞叹着,任夜风吹起她红棕色的头发,
微风拂过,吹得乳头上精致的小铃铛叮叮作响,「有人说天上一颗星就是地上一
个人,这颗陨落的美丽星星应该就是我吧。」夹着烟的手有些抖,看着鲜红的血
液从手腕淌下来,顺着手臂,流过大腿,从脚旁滴下去,点点滴滴,里面溶解这
她青春的生命。

  手腕伤口裂开的皮肤被夜风吹拂着,感受鲜血从割裂的血管不住地涌出来,
火辣辣的疼痛已经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舒爽和畅快,甚至有一丝
清凉。「月儿,我会融化在这个美丽的夜里吧……」她的声音有些虚弱。

  江馨月一身白衣,俏生生地站在她身旁,递过一杯酒:「小滢,这个夜很美。

  你很会选时间……这是给你调的,尝尝是什么」

  「是啊,很幸运有这样的天气……」方滢把酒接过来,一饮而尽,手忽然颤
抖,酒杯便脱手,从视窗直坠下去,玻璃碎裂的声音有些空旷有些遥远。口里的
余味甜中带苦,有白兰地的芬芳和苹果和橙的混合香味,「美式苹果白兰地,加
了甜味美思和柳丁苦液……Star No.1‘星辰一号’,是吗?」

  「小滢,我调的酒,只有你最懂,到哪里都一样。」江馨月怔怔地点头,带
着笑,泪淌下来,「只是可惜你这颗星星要落了。」

  「月儿,我这只黄莺已经玩得累了,想要休息了……」方滢有些苍白的脸上
泛起一抹红,笑很倦怠。倚在门口的陈星依稀能看到她眼角闪过的一滴泪珠。

  「莺儿燕子俱黄土……黄莺儿走了,白燕子也不会自己飞很久啦。我打算参
加一个很好玩的游戏,可惜你看不到了,不过,我会记得咱们约好的事情……」

  江馨月揽着方滢的肩膀,另一只手却已经滑到她双腿之间。

  「庐边人似月,皓腕……凝双雪……月儿,你那样……我会舍不得……」说
话的声音颤抖——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方滢出奇的敏感,每一个动作都能引起
她剧烈的反应。听着她的话,月儿的泪忍不住流下来。

  忘情的呻吟在静谧的夜里飘荡,手腕上,鲜血像汩汩的山泉,依然流淌,让
方滢觉得自己变得有些透明。

  她呻吟着转过头,伸过嘴来,江馨月感受着她炽热而颤抖的呼吸,立即婉转
相就。高潮到来得很快,也很迅猛,就在这一吻中彻底爆发——一阵剧烈的战栗,
她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许久,嘴唇依依不舍地分开。「月儿,我忽然觉得好累……可能快不行了……
现在才忽然发现这个夜色好美,我好想飞一次……」

  「可是……只有三层楼啊……」江馨月有些迟疑。

  小滢却只是一笑,双手在身后一撑窗台

  手腕的伤口很不吃劲,用力的时候轻轻有些抽搐。屁股离开窗台的时候,她
疼得低低呻吟了一声……

  7.Happy Birthday

    ——生日快乐

  疼痛,彻骨,她止不住的战栗——三楼的确太矮,她甚至来不及调整落地的
姿势,便已经仰面朝天地摔躺在结实的水泥地上。身体疼得像是要散开,后脑与
地面的剧烈碰撞使她眼前发黑,忍不住有些恶心,肩头的皮肤能感觉到湿湿黏黏
的液体,鼻子嗅到的是浓重的血腥。

  尝试着想坐起来,腰肢却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能微微抬起头,看着自己两条
秀美的长腿,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姿势,以一个优美的节奏抽搐着,却丝毫不受她
的控制。

  「Faint!」方滢轻轻骂了一句,碰撞后的头脑却异常轻醒,分析着自
己的情况,「头摔破了,腰椎断了,腿好像也断了,也是竟然还没死。方滢,你
的生命力倒还真顽强……」她想着这些,微微有些后悔,不禁抬起头来向上看去,
依稀看得见楼上把身子探出窗外向下张望的白衣女孩子。忽然有几滴水打在她赤
裸的皮肤上。「下雨了吗?现在还是满天星斗啊……是月儿的泪吧……」

  「其实叫月儿给我丢把刀子下来也好,不过是我自己任性要跳下来的……」

  她迟疑着,想对她说话,却发现刚才站在她们身边的那个短发女孩的头也探
出来,似乎是冲自己甜甜地笑了笑,接着便是两个人忘情销魂的吻。

  「那个女孩的笑好迷人……想来她和月儿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吧……其实血一
直流下去就应该差不多了,但是就这样坐在这里等死吗?真的很没有面子……希
望到我死以前没有人经过才好……」

  她吞了口口水,带着微笑看着两颗美丽的头缠绵在一起慢慢的缩回去——手
腕上的切口很完美,鲜血的流淌依然继续,很快地在她身下汇成了一汪小血泊。

  她觉得头很晕,就那么在水泥地上的血里平躺着,看着天上闪亮的星,觉得
星星在不规则地转动,而视线一阵阵有些发黑。随着脉管中奔涌的血,她感觉到
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的远去,莫名地一股惆怅涌上来……

  依稀,吉他的声音如水,由远及近——「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她朦朦胧胧
地想着,尽力睁开眼睛——白色T恤,松松垮垮的水洗布短裤,单肩背一个黑色
的大书包,抱着吉他,脸形的线条很明显,长长的大马尾辫垂在身侧,挑染出几
缕金黄,显得有些不羁。

  「婷婷,是你?」她苦笑,苍白的嘴唇翕动着,声音很微弱。

  「小滢?你……也要走了?……」吉他停下来,柳婷婷望着女孩红头发下面
鲜红的血、扭曲的腿和割开的手腕,表情里闪过片刻的诧异,但马上就释然,
「我才知道你这个生日打算这么过。」

  「你朋友?」杨梦菡的声音依旧那么冷,柳婷婷点了点头。「手还能动吗?

  如果想要的话……给你这个。」抬腿,从黑皮靴的靴桶里抽出一把雪亮的匕
首,猫下腰,交到方滢手里。

  「谢了……」方滢的声音很微弱,尝试着抬了抬手,割开手腕的左手非但不
能握拳,甚至抬起来也不可能了,而握着刀的右手虽然有些疼,但还是能够抬起
来。「我真幸运……」她想着,冰冷的刀锋和乳头的铃铛相碰,叮叮的几声轻响,
粉嫩的乳头一下子直直地竖起来,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婷婷……再给我唱首歌……」她的眼神有些迷离,「最后一次了……Le
tzte Rose……」她喘息着,有些说不下去。高挺的胸剧烈地起伏着,右
手有些失控,丰润的乳房与刀锋接触,绽开出一道绚丽的血痕。

  「我的德语不好,谢楠改编的那一段也是经典了,我只能学学看……」柳婷
婷淡淡地一笑,垂下头,信手一拨,旋律很熟悉,是《英俊少年》里的一首老歌,
不过拍子却比原唱慢下来好多。

  「Letzte Rose in unserem Garten,die v
erborgen im Laub ich fand,willst noch
immer auf Sonne warten'doch der Herbst
wind weht uebers Land……」

  歌声稍稍有些伤感。仰望着星空,方滢苍白的脸上泛起了淡淡地一抹红——
握着刀的右手,在自己高傲的胸前贪婪地摩索着,刀锋不经意地在洁白的胸腹上
掠过,划出一道道浅浅的血沟……

  割裂皮肤的痛,伴着一阵阵触电般地战栗感觉和潮水般的热浪,在她的身躯
里蔓延、沸腾。眼睛微合,呻吟声很放肆,但她似乎仍能听到能腕上的鲜红小溪
依旧潺潺流淌。原本高潮应该属于呓语和失神,可此刻的她却是莫名其妙的清醒
——在高中做班花的情景,大学优等学生干部兼的校花的开心,破身的痛和快感,
毕业答辩的激动和紧张,和月儿的缠绵,莺燕轩的成功……

  有生以来的种种种种,在她眼前电影般的浮现。的确,她很顺利,什么都有
了,只差……

  「Laengst verwelkt sind alle Blumen'a
ll die Pracht ging laengst dahin……」

  听着那个熟悉而独特的华彩滑音,她感觉体内澎湃的激情在没法控制,只能
冲破一处地方宣泄出来,猛然一咬牙,刀尖一下子穿过高挺的左胸,刺进那颗年
轻的心脏。一刺而中,随即拔出。手臂直直地甩开去,匕首在空中划了道优美的
银色弧线,然后便是当啷啷的清响。

  她能看到自己鲜红的血从胸前高高地喷出来,溅了自己一头一脸,甚至溅到
弹唱的柳婷婷和旁观的杨梦菡身上。这种近乎残酷的宣泄的感觉让她最后的高潮
彻底到来了——血泊里,修长美丽的身躯剧烈的抽搐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叫
……

  「Letzte Rose in unserem Garten,so al
leine musst du verbluehn……」

  柳婷婷最后的高音有几分忧郁。朦朦胧胧地,方滢觉得自己飘了起来,「最
后所差的,死亡,完美的结束,我给自己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还有,永别了
……」她微笑着,最后对在血泊里扭曲挣扎着的自己说了一句,然后便是消散和
幻灭。

  一个和弦,琴声和歌声悠悠地飘散开去,与此同时,血泊里的裸体,在一阵
剧烈的抽搐之后,最终归于死寂……

  「又一朵花谢了,究竟谁是最后一朵玫瑰呢?想来做最后一个也不会很开心
吧……」望着血泊里方滢的裸尸,柳婷婷轻轻叹了口气,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点,
忽然觉得那种淡淡的血腥味有点让自己着迷,「死亡的确好美,我想我已经上瘾
了……不作最后一个就好……」她淡淡地一笑。

  抬头,才发现杨梦菡右手托着腮帮,左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大眼睛直直的,
却还在怔怔的发呆。

  「走啦,进去吧……我可饿了!」她拍了拍她瘦削的肩。她一呆,却已经被
她拉着走进去。

  ……

  「婷婷,你刚才谢楠?她是谁?」

  「是个著名的小提琴家,很棒,也是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我是她的崇拜者。」

  「哦?怎么才能见她?」

  「学方滢就可以了……她前天晚上跳楼了,我看着她摔下去的……咦?真巧!……」

  「怎么了?一下子叫这么大声?」

  「看到那边梳着长辫子的那个女孩吗?她叫孙莉,舞跳得很棒,是谢楠的好
朋友……」

  「她姓……孙吗?」杨梦菡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好大,声音微微有点发颤,
「真的?」

  「当然……」把吉他靠在一边,坐上吧椅,柳婷婷甩了甩长长的大马尾辫,
「怎么了?」

  「没事……」杨梦菡嘴里敷衍着,口袋里握着的左手已经浸满了汗水。紧握
的瓶子里,红、黑、白三种颜色,渲染出诡异而瑰丽的光芒……

                ***

  「芳……天亮了?」苏耘费力地睁开眼睛,「我到底睡了多久?」

  「傻丫头,你昏了整整一晚上了……」童晓芳依然穿着她那件月白缎的优雅
旗袍,脸色却有些憔悴,「按摩,皮肤滋养,梳妆,全套服务都给你做了,还以
为再也醒不过来,看不到了呢。」她的话音略略有些伤感。

  「芳,真的谢谢你……可能我高估了自己的耐受力了……能扶我起来吗,一
会就要走了,我想看看自己的样子漂不漂亮。」苏耘的笑依旧很甜。

  「嗯……」童晓芳点点头,扶着她起来,把镜子递到她眼前——镜子里的她,
眼睛明亮,脸颊晕红,原本苍白的嘴唇红艳得异常饱满,长发披散下来,肌肤水
一般的光洁。

  「这……是现在的我吗?」苏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是诧异,「芳,是你
的杰作,还是我自己回光返照了?」

  「都不是,怎么不想想是你睡了这一夜病忽然好了呢?」童晓芳的嘴唇微微
有些颤。

  「我的身体,我明白……」苏耘淡淡地笑了笑,「人总是要遵守自然规律吧
……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耘,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我憋了很久了……」童晓芳的手抚过苏耘乌
黑的长头发。

  「说吧,反正过了今天,也没机会再问了。」苏耘的笑很开朗。

  「嗯……假如你的病好了,你还会选择这么早就死吗?」童晓芳的眼睛深深
地望着眼前这个漂亮的长发女孩。

  笑容在她脸上灿烂地绽放,「我的这套电击装置是我大一的时候就作出来的,
一直也没有过任何改动……那时的我还没得病吧?」

  童晓芳有些发怔,默默地点了点头。「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真的觉得今
天的状态很好啊……求求你啦。」苏耘拉着童晓芳的手。

  「是我自作主张,给你用了超计量的毒毛旋花子蝽K。」门口忽然响起一个
清脆甜美的声音——站在门边的女孩,穿一件粉色衬衣,袖子高高挽起来,手臂
很细,也很白,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牛仔桶裤,配一双洁白的耐克旅游鞋。

  身量不高,很瘦,很纤细,一头清爽的短发,一张优美的瓜子脸,眉儿弯弯,
下巴窄窄,眼睛很大,水汪汪地望着她,脸上的表情却出奇的严肃,「这种强心
剂本身就是毒药。如果说从前还可以通过保守治疗延长生命的话,现在生命对于
你来讲,恐怕也只剩下这最后一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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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Aria

    咏叹调

    我相信我的听众

  ——天空,还有

    海上迸溅的水滴

    它们将覆盖我的一切

    覆盖那无法寻找的

  坟墓。我知道

  那时,所有的草和小花

    都会围拢

    在灯光暗淡的一瞬

    轻轻地亲吻我的悲哀

    ——顾城《简历》

  1.The Last Hour

    ——最后一小时

  「岚岚……谢谢你。」苏耘挣扎着想下床,但脚一着地,便感到眼前一阵发
黑。「小耘!」童晓芳慌忙把她扶住,「快点给我乖乖地躺下休息!」

  「看来……我还是很虚弱。」苏耘的微笑有些无奈。「那只是一种强心剂,
昨天受了那么强的电击,现在还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岚岚轻轻地走过来,
修长而纤细的手指搭了搭苏耘的脉搏。

  「或许我太任性了吧……」苏耘的眼睛垂下来,「岚岚,芳,这段时间给你
们添了这么多麻烦,真是对不起……给我支烟好吗?」童晓芳询问似地朝岚岚看
看,岚岚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HILTON,味道很冲,劲也很大。有些人很讨厌它的味道,有些人却为
它着迷,非它不取,苏耘恰恰属于后一种人。几口烟下去,她的表情有些陶醉—
—「忘了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好朋友,美容师童晓芳,这是给我看病一直帮我
的那个女孩子,谢一岚。」

  「傻瓜,岚岚她们一早就来了。你昏了这么久,哪里还等得到你介绍?」童
晓芳边说边用梳子梳着苏耘的长发,脸上带着笑,眼圈儿却是红红的。

  「哦?她们?还有谁来啦?」苏耘还是止不住的好奇。

  「韩露,就是寒雪阁给你拍《永恒的美》的摄影师。」谢一岚一边说,一边
打开药箱,「她昨天晚上喝多了,醉在酒吧里,早晨是萍萍开车去酒吧接她,顺
便送我过来的。现在她应该还在外面睡,我去叫她。」说着转身,轻飘飘地出去。

  「小耘,萍萍是谁?」童晓芳随口问着,「我早晨可没见到她呢。」

  「哦?看来她今天不来送我了……」苏耘随口说着,「萍萍名叫章萍,是岚
岚的老……朋友。」忽然有些犹豫,深深地吸了两口烟,呛得连连咳嗽。

  「岚岚的老朋友?这个说法可有点奇怪呢。」童晓芳拍着她光洁的脊背,自
言自语。

  「说我什么呢?」谢一岚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身后的短发女孩子很漂亮,
戴一副精致的金边眼镜,皮肤很白,两颊却依然带着宿醉的红晕,带着笑,嘴边
是两个浅浅的酒窝:「岚岚,她们好像在说你老公的事情呢。」

  「死露露,偏你舌头长!」谢一岚一张清秀的脸一下胀得通红,伸手便去呵
韩露的痒。韩露笑着逃开,童晓芳和苏耘却已经笑得花枝乱颤。

                ***

  纤细的她,一袭黑衣,信步走在清晨的街上,头发略略有些蓬乱,烟在纤细
的指尖燃烧缭绕——她一直钟情于那种红色盒子的万宝路香烟——味道很浓重,
有很强的男人气息,而且与死亡紧密相联。这种烟抽死了不少人,当年为它做广
告的六个牛仔,如今也全部去了另一个世界。

  宿醉,搞得她的头有些疼,脑子里依稀闪过昨天晚上的一个个片断——恬淡
如水的马尾辫女孩,她的吉他和她的歌,还有那个血泊里在她歌声中把刀插进自
己前胸的红头发姑娘,莺燕轩的汉堡、咖啡、音乐和酒,围坐在一起抽烟喝酒,
又哭又笑的几个疯丫头——当然,还有那个有着齐腰长发的女孩子,杨梦菡永远
也忘不了她随手把烟蒂摁灭在手臂和大腿上的样子,忘不了她白皙皮肤上的一点
点绽开的糜烂花蕾。

  「嗤……」地一声,烟头的炽热在她纤细的手臂上烙上一朵梅花,她微微颤
了一颤,长长地吐了口气——抛掉烟蒂,看着手臂上自己地的杰作,她微笑——
欣赏这种美总是令人心痛的,但也同样让人着迷。而自己那么做的话,真的会上
瘾……

  她想起了那个女孩的名字——「她叫孙莉吧,是个优秀的舞者……」她想着,
想起她晶莹的白皮肤和灵动的眼神,「说起来她和孙峥倒真有几分像,而且她也
姓孙,但是名字不对,会不会是……再问问吧,真的是那样的话,我的任务也未
免完成得太轻易了……」

  信手,掏出了那个绚烂的瓶子——黑白相间的球状物体,黏联着如丝的组织,
在那一片红里沉浮——「咱们终究是要在一起的……」她自言自语。想着这几天
的事情,有些恍惚,简直像在做梦。

  「其实这个结局不错,」她想,「我注定是个与死亡相连的人吧。」微微闭
起眼睛,手指在眼皮上渐渐施加压力,按得眼睛有些疼。心里忽然是一阵莫名地
悸动,乳头硬硬地顶起来,胀得有些酸痛,一股热流,从小腹出发,在身体里涌
动,终于从双腿之间迸发。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脸颊浮起两团迷人的红晕。再燃起一支烟,深深地吸
入,让烟在肺叶上肆意地燎过,而后从鼻孔喷出。张口,吐了个漂亮的烟圈——
真是个完美的回圈。

  「那个拉小提琴的女孩究竟是不是小雪的姐姐?她已经跳楼死了,又找谁去
对证呢?」她总是个相当敬业的女孩子,对于朋友的嘱托,更是不想马虎从事。

  「喂!」一只手重重拍在她翘挺的屁股上,有些愠怒地扭头,看到那个瘦瘦
的女孩子,脸上的浓妆所剩无几,黑色的吊带裙扯了条长长的大口子,洁白的大
腿上有一道长长的青紫色痕迹,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懒懒的样子。「梅梅?」她问
了一句。

  「嗯,亏你还能记得我的名字。」梅梅脸上的笑也是懒懒的,「昨晚你的生
意怎样?」

  「生意?」她一怔,一下子释然,「我没你那么讨男人喜欢,一直蹲在那里
听那个女孩子唱歌……你……好像被那个男人打了?」说着,伸出手,撩起她的
裙子,抚摸她腿上的那道青紫。梅梅皱了皱眉毛,轻轻呻吟了一声。

  「男人都是这个样子,我倒是无所谓了,起码有钱拿……」说着,把手伸到
前胸低低的领口,从胸罩里变魔术一样地掏出一打红色的钞票,神情依旧慵懒。

  「对了,你知道那个拉小提琴的谢楠吗?」

  「谢楠?」梅梅愣了愣,「她也算是是个名人吧,你怎么对她的事情感兴趣
了?」

  「没什么,刚刚到这里,听了她的小提琴曲,忽然对她有点兴趣而已。」杨
梦菡的声音很淡。

  「折腾了一晚上,有点累了……一会有空吗?去我家坐坐,我还碰巧知道一
些她的事。」梅梅放肆地伸了个懒腰,腋毛很蓬乱,「先给我支烟吧,我的抽完
了。」

  「我的烟不好,抽了容易死人的。」杨梦菡朝她眨了眨眼睛,把那个红白相
间的万宝路盒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都一样,活得也累了。」梅梅伸手抢过来,信手拿了一支,叼在了嘴里。

                ***

  嬉闹之后,渐渐的是一片安静。童晓芳默默地帮苏耘梳好头发,略略画上了
一点淡妆。赤裸的她,斜斜地靠在床边,阳光从视窗直射进来,映着她如水的长
发,显得明艳不可方物。「小耘,你真美……」韩露不由自主地赞了一句,「这
组照片出来一定会很完美的!」

  「露露,我相信你的技术,可惜我看不见了……」苏耘的声音淡淡的,「芳,
真的看不出我生病的样子了吗?」她忽然痴痴地问了一句。

  「当然……你永远是这么美……」望着苏耘脸上一如既往的微笑,童晓芳的
声音忽然有些发哽。「那就好……芳,岚岚,露露,谢谢你们,有你们这些好朋
友,我真的很开心……岚岚,我还有时间先拍张照片吗?」谢一岚没说话,只是
点了点头。

  「嗯……露露,麻烦你了……」苏耘抬手拢了拢自己的长发,朝着韩露手中
的镜头,绽放出一个明亮的笑。望着床上那个微笑着的长发女孩,两滴泪禁不住
从童晓芳的眼眶里淌下来,打在她月白缎的旗袍上。「芳……」谢一岚递过一片
纸巾,轻轻向她摇了摇头。

  「岚岚,你和萍萍真的……」童晓芳深深吸了口气,有意岔开了话题。「萍
萍今天本来也想过来的,但是她有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刚从美国回来,今天请她参
加一个Party,她把我们送来就先走了……她是我老公,这其实也没什么见
不得人的,」

  谢一岚的脸依旧红晕,「我们不喜欢在外面乱说,一来是因为我们偶尔也会
找男人玩玩,并不算是真正的拉拉,二来那些媒体很讨厌,我怕给她惹麻烦。」

  「媒体?」童晓芳有些诧异,「章萍的名字我倒不很熟悉呢……」

  「芳,那' 晓雨' 这个名字你应该熟了吧?」苏耘忽然笑着插话,「当然了,
她是著名的女作家,我看过她的书……她也是《绝响》的作词吧。」

  「没错,」苏耘的脸上满是崇拜,「那就是萍萍姐的笔名。」

  「晓雨……萍……」童晓芳默默念着,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抬头朝谢一岚
望望,「岚岚,难道说她……?」「我们都一样。」谢一岚明澈的眼波里带着笑,
「,看来你明白她名字的意思了……」

  2.Cyclopes

    ——雷电棒

  「岚岚,芳,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苏耘被韩露扶
着,慢慢躺下去,声音有些无力。「是辛弃疾咏杨花的那阙《水龙吟》……」童
晓芳怔怔地念出来,「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
一池萍碎……」

  「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苏耘重复了一遍,眉头忽然皱起来,
止不住地干呕起来。

  「小耘,你怎么了?」童晓芳抢过来。「你……是不是很难受?」韩露的眼
睛里满是关切。

  「没事……岚岚,我忽然觉得心跳得好快,有点恶心……」苏耘的脸显得有
些苍白,却还带着淡淡的笑。「嗯……」谢一岚点点头,「别动,我给你打一针
止吐针。」她说话的速度忽然变得很快,手有些颤。针管扎进手臂的时候,苏耘
微微皱了皱眉。

  「岚岚,谢谢你,我……打算这就走了,好吗?」苏耘的脸上渐渐回复了一
点血色,用手肘支撑着,勉强坐了起来。「小耘,你……」童晓芳还要说什么,
谢一岚却向她摇了摇头,「强心剂的毒性开始发作了,小耘……已经撑不了多久
了……我,究竟又做了一次杀人犯吧……」说着,紧紧咬住下嘴唇,眼睛有些发
红。

  明艳的笑,却依然挂在韩露脸上。她张开双臂,轻轻把苏耘拥在了怀里,
「小耘,我拍了这么多女孩子的死,你是最勇敢的一个……」

  「露露,帮我把我最美的样子留下来,好吗?」

  「嗯,永恒的美……」韩露笑着点头,「还有你的笑,也会永恒的。」

  「没错,咱们很相似,都是爱笑的女孩子……拜托你了……」苏耘的声音很
轻,呼吸有些急促。韩露觉得她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便松开双臂,轻轻扶着她
躺下,然后俯下身,轻轻在她颤抖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苏耘没有闭上眼睛,目光
所及,是韩露微微泛着白雾的镜片。

  「小耘,我再帮你打一针地赛米松,这样可以让你多撑一会。」谢一岚稳了
稳神,撕开针头的包装,努力向她微笑,眼角却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岚岚,这
段日子,幸亏有你帮我……」苏耘的目光如水,柔柔地看着她把那一针管的透明
液体注入自己手臂的静脉。

  「小耘,我没法治好你的病,却还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傻岚岚,那个病是没办法的,但至少你帮我达成了最后的心愿……最后,
能再亲亲我吗?」苏耘说着,抬起手臂,勾住了谢一岚的脖子。她就势俯下身去,
她忽然感到这个女孩子的亲吻很炽烈,仿佛要在这一吻里说出好多的话来。半晌,
恋恋不舍地分开,口唇之间,拉出一条晶亮的唾线。

  童晓芳默默地上前,帮着苏耘整理好头发,把乳头的电极夹好。「芳……真
的谢谢你……」苏耘喘息着,声音有些断续,「能再问你个问题吗?」「嗯…

  …」童晓芳默默地点着头,打开了阴道电极的旋转开关,苏耘忽然觉得有一
滴水打在她的腿上。

  「芳,我文科不好,还是不很明白你念的那几句诗的意思……」苏耘的声音
放得很低,配合着童晓芳的动作,把两条大腿努力分开,「我按字面猜猜,萍萍
姐好喜欢游泳,' 一池萍碎' ,她这个笔名的意思是不是……?」

  「嗯……」童晓芳又点点头,轻轻分开她已经湿得一塌糊涂的阴道口,把那
个阳具形状的电极缓缓插入,苏耘忍不住轻轻扭了扭腰,呻吟了一声。「小耘,
你猜得没错,岚岚也会这样……」

  把阴蒂的电极夹固定好,然后信手从开了自己上衣的几个扣子,一对饱满圆
润的乳房鲜活地跳出来——热烈地相拥,两对乳房紧紧贴在一起,她能感到苏耘
微弱但急速的心跳。

  「芳,吻我……」她呻吟着,下身的刺激让她渐渐地丧失理智——如同嘶咬
一般的亲吻,舌头热烈的交缠。再没有什么放纵,呻吟着,任泪水从两颊滑落—
—「告诉你个秘密,我也会向她们一样……」分开的时候,童晓芳轻轻地在她耳
边说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我实在太羡慕你了……」

  「好的,芳,其实我早知道你会这样……嗯……我会等你……也等大家…

  …」阳光照在苏耘的赤裸的身体上,那种白,令人有些目眩。伴随着嘤嘤的
马达声,身体轻轻蠕动着,右手握住控制杆,左手却把那个红色的「死亡按钮」
紧紧握住,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要走了,说起来还真有点舍不得呢……哦
……嗯……不过应该是短暂的分别吧……可惜,她终究没来看我……唉……」

  她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握着控制杆的手猛然往下一推,随之便是周身剧烈
的痉挛。「小耘,你竟然……」童晓芳失声叫了一声——她知道苏耘直接选择了
第二档,「她大概是怕自己坚持不了太久吧……这个倔丫头……」她轻轻叹息了
一声,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手却不自主地滑进了领口。

  仿佛是按下了定时爆破的按钮,强烈的刺激,在苏耘周身的几个快感中心同
时爆发。前胸仿佛被一对小拳头重重的打中,一下子便让她透不过气来,而体内
的强大高压电,则让她周身的肌肉身不由己地僵直起来。15毫安培的电流,仿
佛犀利的针,连续而尖利地刺激着她的乳头和阴蒂,刺痛的感觉分明很熟悉,但
又的确很新鲜——毕竟是最后一次了——与此同时,快感也随着电流在周身游走,
一波波地升高。

  「天啊……我要死了……啊……」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有些嘶哑,剧烈地
痉挛着,眼睛极力地睁大,呼吸很急促。双乳和阴部闪着一个个蓝色的电火花,
伴随着「劈劈啪啪」的响声和身体剧烈的牵动,交织成一种凄绝的美。童晓芳和
谢一岚呆呆地望着床上扭曲翻动的女孩子,眼睛直直的,嘴唇有些发干,而韩露
却已经举起了相机。

  阴道电极的转动依旧,数万伏的高压电无情地蹂躏着她柔弱的身躯。这种足
以使人瘫痪的刺激,此时此刻却给她带了不可名状的刺激感觉——很痛,伴随着
强烈的麻,还有便是完全的满足感。

  阴道的肌肉在电流的刺激下,激烈的收缩着,把那个嘤嘤旋转着散发出无穷
能量的机器家伙紧紧夹住,微微隆起的小腹激烈地舒张着,两条长腿肆意地蹬踢
着,紧紧绷着脚面,精致的足弓弯曲成一条优雅的曲线,强烈的快感一阵阵涌上
来,把她淹没,迷人的胸部剧烈的起伏着,大睁的眼睛却已经几乎看不见什么东
西。

  呻吟,抑或是惨叫,时而尖锐,时而宛如轻叹。痛,伴随着快感,彻底将她
包围了——体内的强大高压电所带来的战栗几乎让快感充满了她的身体,而乳头
和阴蒂的频繁刺激则为她紧绷的身体注入一丝丝的活力——原本有些苍白的身体,
因为强烈的兴奋,弥散着性感的粉红,长长的黑头发散乱地压在身下,身体的姿
势不断变换,在电流刺激下的舞蹈很美妙。

  继而便是一阵激烈的战栗,一股热流猛然从下身宣泄,从塞紧的阴道口边淌
出来,带着蓝幽幽的火花……

  到高潮了吧,她依稀想着,忽然松了一口气。「哢」的一声轻响,剧烈抽搐
的左手把那个红色的按钮自然而然的一按到底,与此同时,激烈牵动右手仿佛得
到的解放,猛地往回一缩,控制器的档杆一下子死死地被拉到了最高处的三档
……

  「劈劈啪啪」的响声陡然加快了频率,乳头和阴蒂的蓝色火花激烈地绽开,
先前的细小钢针,似乎一下子变成了一柄柄锋利的剑,又仿佛是啄食普洛米休斯
的秃鹰的钢喙,接连不断的贯穿她已经直直竖起的乳头和充血勃起的阴蒂,穿过
她光洁的皮肤和肌肉,一次次地与她体内的快感洪流交汇。而每一次的交汇,都
会把一阵激烈的震颤经由她的躯体直传入她的脑。

  「啊……」尖叫的声音有些凄厉,有些嘶哑,但更有些陶醉。意识已经渐渐
涣散,脑子里只依稀印着零零散散的几个概念,「死……舒服……高潮……」她
想把这些词说出来,但是喉咙能让她发出的,只是一声声的惨叫。抽动中的她,
忽然放弃了所有的矜持,一股金黄的尿液,淋淋漓漓地泄了一床一身。

  闪着蓝光的电弧,顺着那液体的流淌,爬上了她的身体,如爆竹般的脆响中,
浓密的阴毛被烧灼得有些蜷曲。被电弧包裹的她,激烈地抽搐着,直着脖子,两
条优美的长腿肆意蹬踢着,觉得胸前仿佛压上了一只大手,一下子把她的呼吸完
全禁止,眼前诸多美妙的颜色仿佛变幻,一下子归于黑暗……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耳边的声
音很熟悉,但是一个字也听不懂。「我已经死了吗?」她的意识忽然清晰,而周
身的所有刺痛和战栗忽然一下子化成了剧烈的快感,只是眼前依旧黑暗。

  「……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谛,……」那声音不高,如
水,如风,越来越清晰……「好想再看看身边的人……」她忽然贪婪地想。

  一片绚烂的光明——阳光,她的家,一身旗袍的芳,捧着相机的露露,默默
凝望自己的岚岚,还有……仿佛是一个缁衣芒鞋的光头女孩,双手合十,垂着眼
睛,轻轻念诵:「……阿弥唎哆,毗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隶,莎婆
訶. 」

  「何……」她忽然想笑,想说话,但那一片光芒如幕布收起般,骤然在眼前
合拢,变成黑暗中一道长长的库克罗普斯之剑。插入心房的一h那,她的思维很
明澈,周身的疼痛和快感一下子被放大到无穷大……不规则的抽搐激烈地到达了
顶峰,喉咙里发出「咕……」的一声。

  优美的躯体依旧被蓝幽幽的电弧包围,蹬踢和抽搐变成了机械的牵动。

  「我的结束真美……」幻灭之前,这应该是苏耘最后的想法……

  3.King

    ——迷幻药

  「芳,刚才的那个女孩子是谁?」走出门,谢一岚忽然怔怔地问。

  「何静……就是电台那个很著名的女主播,小耘是她的崇拜者……想不到她
最后还是来了……」童晓芳的眼睛还是红红的。

  「对了,她刚才念的是什么?外语吗?」韩露的声音很轻快。

  「这是《往生咒》,」谢一岚垂着长长的睫毛,淡淡地合掌低诵,「南无阿
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
唎哆,毗迦兰谛,阿弥唎哆,毗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隶,莎婆訶. 」

  「这么一大堆,到底是什么意思?」韩露还是好奇。

  「这是梵文,又叫《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是拔除一切魔障,
让死去的人超生极乐净土的神咒。」谢一岚的声音很轻。

  「岚岚,自杀的人,应该是不能超生的吧……」童晓芳长长地出了口气,
「听说自杀的人,是要被关进枉死城的,《往生咒》怕也没用吧——想想也好,
起码这样死了之后大家还能见面,免得死了就轮回,然后大家谁也不认识谁了
……对了,岚岚,你怎么也会念呢?」

  「毕竟有些无辜的人还是需要超度的……」谢一岚的眼光闪了闪,说着,抬
手看了看表,「不早了,我要马上赶回诊所才行。」说着,轻快地转身,自顾自
地款款而去。

  「岚岚……」童晓芳有些诧异,「怎么这就走了?」

  「岚岚约了别人,好奇地话,跟去看看就知道了。」韩露眨眨眼,抬手扶扶
眼镜,笑容里带着几分神秘。

  「也好,我正好开车送你们。」童晓芳点了点头。

  钻进绿色大众甲壳虫的时候,谢一岚抬手看了看表。「赶时间吗?到底是什
么重要的约会啊?」童晓芳一拧钥匙,打着了发动机。

  「杀人……」车发动时,谢一岚嘴里喃喃地,仿佛自言自语……

                ***

  地下室很阴暗,几乎看不清周围的事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灼热。

  「这里很脏很乱,不会笑话我吧?」随手拉开日光灯的开关,梅梅的脸上带
着几分倦怠。

  「没什么……」杨梦菡笑笑,偏过头,把头发甩到一边,用一把小梳子认真
的梳着——的确,比起当初偷渡过去时与谢雪和孙峥一起挤在狭小闷热底舱的那
些日日夜夜,能有间房已经是天堂了。

  「靠!」梅梅骂了一句,用手狠命地捶着身边那台老旧的落地扇,「这么热
的天,坏的真不是时候!」

  「没关系,出点汗也不错……」杨梦菡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手解开了
上衣的扣子,「介意我脱衣服吗?」说着,把黑色上衣随意地丢在地上——皮肤
很白,脖子修长挺拔,两道颀长秀丽的锁骨,勾勒出肩窝处完美的凹陷。紧窄的
黑色棉质胸罩,紧绷绷地勒在身上,勾勒出高挺骄傲的双峰。

  瘦削的她,肋骨的轮廓清晰可见,腰肢纤细,平坦光洁的小腹上,脐环亮晶
晶的,黑蜘蛛吊坠和脐下的血色玫瑰文身映衬,妖艳之中带着几分神秘。

  「你真他妈漂亮!」梅梅赞叹了一声,「除非你不想,否则你这样不可能找
不到男人。」杨梦菡只是笑笑,摘下胸罩,随手解开了裤扣。乳房鲜活的跳出来,
乳头硬硬的挺着,棕黑色,翘挺得很骄傲。踢掉高根靴,抬腿,从滑落的裤腿里
迈出腿来。内裤很窄,有黑色的蕾丝。随意地坐在床边。

  「真热!」梅梅懒懒地说了一句,随手把吊带裙扯下去,里面赫然什么也没
有——她的皮肤略略发黄,有些粗糙,上面有一道道的青色的紫色的伤痕,身材
却很不错——乳房很丰满,乳头发黑,乳晕有些大,腰很细,只是小腹微微有些
隆起,肚脐略略有些深。腿很长,阴毛和她的腋毛一样,乱蓬蓬的,很浓密。

  「你也很漂亮啊,」杨梦菡点燃一枝万宝路,深深吸了一口进去,挪挪屁股
的位置,翘起二郎腿来,脚型很流畅,自然的抖动着。

  「不行了,打过胎以后,身材和皮肤都不行了。」梅梅伸了个懒腰,一屁股
坐到床上,床被压得咯吱一声,「然后开始抽烟,还有这个……」

  说着,挣扎着拉开床头的抽屉,倒了些白色粉末出来,堆成一条,用一根小
吸管插在鼻子里,「咻」地狠命一吸而尽,然后甩了甩头发,斜斜地倚在了杨梦
菡身上,懒洋洋地笑着,「不介意我在你面前打king吧?……没办法,没这
个我活不了……操……真的很爽你知道吗?……」喃喃地说着,脸上泛起一层红
晕,身体不自主地轻轻抖动。床随着她的抖动咯吱吱地响着。

  「这床不很结实啊,没在上面睡过男人吧?」杨梦菡搂着她的肩,手指轻轻
滑过她的乳头,笑着问,言语间对她的行为不置可否。「谁说的,当初我和谢楠
一起,和乐队的一个鼓手在这上面双飞……操……就是这张床,虽然响得吱吱呀
呀的,但起码没蹋下来……操……那个小伙子好帅的,长头发……操……真爽
……」梅梅的眼睛半闭着,把脸贴在杨梦菡细腻的肚皮上,声音有些嘶哑。

  「你和谢楠认识?」杨梦菡的心头一颤。「我们是音乐学院的大学同学,也
是死党……我的吉他和她的提琴……操……从前的事情了……阿瓜多……我的阿
瓜多,啊……好爽啊,你知道吗?我操……啊……」梅梅的话音很含